第311章 阿春就是春羽

  “夫人,鹤鸣将世子安排的人都带过来了,要不要去看看?”

  宝璐刚起床,清风就跑来汇报。

  “我就不看了,这些你都是做熟了的,你去看着给他们安排,小厮们的事情都让他们听广白的。”宝璐有些慵懒的道。

  这些事儿她都懒得打理,慕德世子安排的人她心中有数,说是来自己院里伺候的,但还不是和周妈妈他们一样都是监视她的。他们想监视就监视吧,风云已经被她搅起来了,自己只坐在一边观望就行,不用再去做什么了。

  “夫人,世子送来的丫头中有一个是个哑巴,说是叫阿春。”清风又进来凑到宝璐的耳边悄声道。

  宝璐有些疑惑的看着清风,问道:“哑巴?世子怎么会打发一个哑巴过来?你去将她叫进来我看看。”宝璐道。

  “不光不会说话,好像耳朵也不好使,我这就去叫她进来。”

  那个阿春就在门口,清风一挥手阿春进跟着清风进来了。

  这不是春羽吗?宝璐心中一惊!李蓁蓁回京后一直在四处寻找她,都寻不见她的踪影,为何会在王府?

  “夫人,这就是阿春。”清风介绍道。

  春羽之前一直呆在荷庄里,但自吴清野出事后,荷庄就被朝廷查封了。里面的人宝璐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还有王嬷嬷,宝璐一直都惦记着,她忘不了曾在太子私宅帮过她的祁姑姑,那是王嬷嬷唯一的女儿,却因帮助自己而死于非命。宝璐很想知道荷庄被封后,王嬷嬷的去向,但却一直因为种种原因没有打探到她的去向。

  清风自然是认识春羽的,但事情没有明朗前,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春羽见了宝璐也没有多惊讶,蹲身行了个礼,便站着了。宝璐看着春羽没有说话,心中一直沉思着,是不是该把春羽交给李蓁蓁呢?

  “清风,你将鹤鸣请来,我有话要问他。”宝璐道。

  与其问这个不会听也不会说的,问鹤鸣可能还知道的多些。

  鹤鸣好像是故意安排春羽过来伺候的,对宝璐所有的问话都答对如流,视乎早就准备好了面对宝璐的询问。

  “她是怎么回事?一个听不见又不会说话的人,你把她安排到我这里来是让她伺候我还是我伺候她?”宝璐问的很直接。

  鹤鸣灿灿一笑,道:“这个阿春和清风一样,都是曾经在吴府伺候过的,想着夫人应该喜欢熟悉的人伺候,所以就让她过来了。”

  听到鹤鸣这样的回答,宝璐的心里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若不是慕德世子授意,鹤鸣怎敢当着宝璐的面提吴府。

  “是吗?你倒是很了解她们的过往嘛!那你可知这个阿春不曾伺候过我,跟我也不熟?我现在要你将她从哪里来的送哪里去,我院中不需要一个无用的人。”宝璐语气有些强,但鹤鸣跟着慕德世子什么场面没有见过,自然是不吃宝璐这一套的。

  “夫人可不要小瞧了这个阿春,虽然不会不会说话,但做事很是机灵的,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呆过的。这也是世子吩咐的,还望夫人不要嫌弃阿春。卑职还有事,就先告辞了。”鹤鸣说完,便不再理会宝璐,径直退了出去。

  宝璐被气的没话说,她知道慕德世子打发春羽来不过就是想要给她添堵罢了。伸手夺过桌边的纸,笔尖蘸了墨汁急急写道:“你怎么不去李府找李蓁蓁。”

  写完没好气的将纸拿给了清风,让她拿给春羽看,春羽看着纸上的问询,轻轻抿了抿嘴,走到宝璐身边来,那宝璐的手边取过笔,在纸上写道:“找过,没人认识我,不让我进。”

  “那若我能让你进李府见李蓁蓁,你可愿意?”宝璐又写道。

  春羽喜极而涕,高兴的跪在地上立马给宝璐磕头,可见她是有多么想见李蓁蓁,宝璐的心里也酸了起来,更是羡慕李蓁蓁有个这么忠心的丫头。

  “你是怎么到和熙王府的?荷庄里的王嬷嬷去哪儿了?”宝璐又写道。

  春羽跟着写道:“从荷庄被赶出来后王嬷嬷就被邝天霖接走了,我无处可去,一直在京城晃荡,最后是鹤鸣见我可怜就将我带回王府了。我看见我们小姐来王府找你,可我不敢乱闯过来相认,昨日鹤鸣说让我过来伺候你,我很高兴,跟着你就有机会能见到我们小姐了。”

  春羽写得很慢,宝璐很有耐心的等着她慢慢写完。写到“小姐”两个字时春羽竟然抽噎了起来。

  得知王嬷嬷当初是被邝天霖接走了,宝璐顿觉得心里好受了些,邝天霖接走她定然是给了她稳妥的安身之处。若今后有机会再向邝天霖打听了去看看王嬷嬷。

  “清风,你先带春羽下去,过两天找个机会我们去一趟李府找找李小姐。”宝璐道。

  “是。”清风带着春羽走,宝璐的心中却惆怅无比,将桌上她和春羽对写的纸张捏成了一团伸到一旁的蜡烛上烧为灰烬。

  已经是深秋了,外面寒风凛冽,今年这个秋这个冬注定比往年难熬,熬过去了便能遇见春天,熬不过去便永坠寒窟。宝璐想着想着又开始泪如雨下。她的心已经狠起来了,为了自己和黎儿的未来,她可以连至亲都不要了。有时候想着许敬亭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自己一直忤逆便是她的不对,可又仔细一想,许敬亭对自己的爱护可没有对自己的利用来的多,为了稳固许府的地位,全然不顾女儿的幸福。慕德世子是指给宝琳的夫婿,宝琳一死,父亲就将注意打在了自己的身上,全然不顾自己的心意,甚至那陆离的性命来要挟自己,她更忘不了为了逼迫自己嫁个慕德世子而将自己锁在房间一两个月之久。她和许敬亭之间那微弱的父女之情早就消失殆尽了,所以她便不再有所忌讳了,慕德世子也好,许敬亭也罢,只要是阻挡自己的人,都死了又有何所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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