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山崖悬棺
“啊”
一道震颤着天地山峦的惊叫之声 在空荡荡的山崖间 滚滚回彻 四下里的鸟兽惊起 纷纷逃离 当一缕温暖的阳光照射在我的身上时 我方才停了下来……不错 刚才的那一道近乎惨叫的声音 确是出自我的口中 因为……因为我是从一副棺材之中爬出来的
而且 我身下的这副棺材 更是悬挂在一座陡峭的山壁上
如果你某一天醒来 如果你发现自己躺在一副棺材之中 如果这副棺材恰恰置于陡峭的山崖之上 你会把此事想象成何等的程度 是自己死了 还是出现了幻觉
纵然是死了 那我也应该被埋在地下 起码棺材应该埋在地下 而不是悬挂在山崖之上 非但如此 当我四下扫视之后 发现四周的山崖上 竟还有无数个悬挂的棺材 这……这怎能不让我抓狂
“我怎么会在这里 ”
我心惊肉跳地皱了皱眉头 喃喃自语道:“难道我死了 难道这是阴界 可……可这不对啊 阴界并非是这般景象 根本没有太阳 只有无边的黑暗 那我这是……这是在天上 更不对 天上怎么可能有悬挂在山崖上的棺材 不可能 这些都不可能 那我到底死没死 ”
“啪 ”
“哎呦……”
用力甩了自己一巴掌 我顿时疼得怪叫一声 揉了揉脸 这次我确信我没有上天更没有入地
仰头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阳 如果我真的还活着 怎么可能出现在这么个地方 对了 我师父呢 我们不是在魔之境地和魔头苏秀才斗法的么 嗯 最后南宫灵竹出现 方才诛灭了此魔 但再往后的事情 我却是完全不记得了……
“师父 ”
我揉了揉疼痛的脑袋 随口向着空荡荡的山崖喊了一声……“师父你在哪里 我怎么会在这里 师父 ”
可是回应我的 只有逐渐远去的回音 再也没有任何异样的声音 师父 师父不在这里 那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 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子 刚一站起 顿时被上面的岩壁撞了一下脑袋 我捂住脑袋哼哼唧唧地惨叫一声 随之探头看了一眼 当即心惊肉跳地缩回身子 嘿 居然是千丈之崖 那么陡 还那么高 若是从这里摔下去 不死也会成残废啊
“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
“谁能告诉我 ”
“啊 ”
崩溃般的冲着空荡荡的山崖连番叫了几声 最终还是在没有任何回应的情况下 我无力地坐回了棺材内 太诡异了 太奇怪了 我居然出现在一副棺材内 简直是旷古奇闻 百年难遇……
我气呼呼且嘟嘟囔囔地寻找着下山的路径 发现山壁的一侧 倒是有一块块微凸的落脚点 弯着身子 颤颤巍巍地离开棺材 慌忙抓住一块凸起的岩石 抬脚踩在一块微微凸起的石壁上 待稳住身形后 我神色凝重地走在上面 继而踩向下一块岩石
一股股冷汗 顺着面额落下 身上更是大汗淋漓 有吓出来的 有急出来的 总之 无论我是如何出现在这里 此刻 我都要离开这里 只要找到有人居住的地方 就能问清楚状况 另外便是寻找师父的下落 更重要的是 我要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尖锐的岩石不时划破我的手腕和脚腕 甚至全身上下 衣服被刮拉的破破烂烂 皮肉伤痕累累 我咬紧牙关 耐着性子一步步向下挪动着步子 但很快 我被脚下幽深无底的空渊差点吓出尿来 难以想象 这座山崖竟是有这般高度啊……
抬头看了看山崖顶端的距离 倒是三五丈之遥 心念急转 若是不然 我先到山崖之巅 再另寻下山的途径 不错 这是个好办法
想罢 我连忙寻觅着上山的途径 比起摔下去变成粉身碎骨 我宁愿在山顶待着 想必山顶四周一定会有其他下山的途径
约莫爬了半个多时辰 终于一把抓住最顶端的岩石 此刻我全身的气力已经差不多用尽 但为了求生 我不得不强忍着 奋力地爬了上去
“哎呦……”
重重地瘫倒在山崖之巅的上面 我深深地呼出一口闷气 然后便是无休止的大喘 喘了半天气儿 我艰难地爬起身子 再次探头看了一眼下面不远处的悬棺 我顿时又倒吸一口凉气 恐怕这辈子我都不想再经历一次这般惊险的逃生方式 太吓人了
踉跄着回过头 我决定开始寻找下山的路
果然 在山崖之巅踅摸了一圈后 我看到一处坡度稍大的路径 当即欣喜莫名地走了下去 不过 刚走了两步 我只觉胸口闷热无比 像是有着一团烈火在体内乱窜 忍不住 张口吐了出来……
“这……这是……”
我看着自己吐出一抹黑色血液 浑身颤了颤 急忙向着山下狂奔 此时此刻 我心中有着千万个疑问 需要找到师父 不 哪怕是任何一个会说话的人 告诉我 这是怎么回事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还有 我受了什么重伤 难道我真的死了
刚才的一口血液吐出 我有点相信了这个事实 或许我真的被人认为是死了 然后才将我放进了棺材内 而此刻 我又活了过来 或许是我根本就没死 只是昏过去了 师父也真是的 怎么没有看清楚就把我埋了呢
不过……这种埋人的方法 师父是怎么想到的 还真是奇怪之极
“还是不能胡思乱想 待找到师父 一切就明白了 ”
我摒弃那些无谓的想法和猜测 脚下疾步前行 奇怪的是 我虽然刚刚吐出一口血液 而且从棺材之中爬出来 但体力倒是不错 下山途中 脸不红气不喘 好似有着无穷的力气
这座山有多高我不知道 总之一个时辰后 我方才来到山脚下 看到一条清澈的小溪 溪水湍湍急流 我咧嘴一笑 忙跑到溪水前 弯下身子用力搓了搓脸 用冰凉的溪水 洗刷着我脑海中昏沉的记忆 希望能尽快记起魔之境地后发生的一切 但无论我如何去回想 都无法想起半点记忆
不知走了多久 直到太阳渐渐西斜 我方才走出大山环绕之地 看到前面不远处的一块盆地 那里坐落着一片片简陋且怪异的石头房子 这……这怎么看都像是少数民族的居住地 可是天门山附近 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少数民族呢
“耶…咿…哪……山对山来崖对崖……小河隔着过不尼来……哥抬石头妹兜沙……花桥抬起走过尼来……耶…咿…哪……山对山来崖对崖……蜜蜂采huā深山里来……蜜蜂本为采huā死……梁山伯为祝英台……”
突然 对面的另一座山崖下 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妇女 穿着奇装异服 身上背着一个小竹篓 缓步走下山路 并唱着一句句旋律优美却异常难懂的山歌曲调
“这是什么地方的山歌 而且音色与天门山附近的居民也大不相同 难道……难道这里并非是天门山 ”
我自言自语地说着 四下里看了看 当即肯定地说道:“不错 这里的确不是大庸县了 可这是什么地方呢 ”
带着无数个疑问 我来到这一片异乡的村落 但……不知为何 这里的人 都十分的怪异 哦不对 准确的说 不是他们怪异 而是我在他们的眼里 似乎比他们给我感觉还要怪异百倍 许多玩耍的孩童看到我的到来 纷纷如惊弓之鸟 放下玩具就跑 一些在村落上方的村民 看到我后 慌忙躲进了自己院子里 刚欲在就近的一家农户落脚探听消息 哪知脚步还未临近 便听到他们家的房门 重重地关上了……
“呃……这是怎么个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