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沧浪瀚雀
翌日,陈月生从蒲团上醒来,伸展了一下筋骨,便开始练刀。
依旧是只做个形,比刚开始做时要慢了许多,缪妙说的他听不懂,只能自己一点点的去摸索。
起、蓄、出,只这三式,便练了两个多时辰。
很枯燥,但确确实实是有收获的,至少他对刀更熟悉了。
练完刀,他便坐到蒲团上开始运气寻找体内的奇经。
昨日逛街时,他从街上行人那边吸了不少,自筑基以后,他便可在四步之内吸取真气了。
可以指定某个目标吸,也可以选择吸取这个范围内的全部。
其运作原理令人费解,不过他也没有深究的打算,因为根本想不明白。
在半个时辰过后,于他体内游走的真气突然有种触动感,到了。
慢慢摸索,摸清那条奇经的走向,其余几条的位置也慢慢的水落石出。
探查完毕,他便运气选中其中一条奇经,开始对那条经脉进行冲刷。
挠痒痒一般,很奇妙的感觉。
待到丹田内真气被消耗殆尽时,已经隐隐约约能感觉到那条奇经的细微变化。
随后他便着手开始引气炼气,虽然能直接捡现成的,但不能连基本功都不会啊。
一到这个时候,黑钉和木剑便又开始闹腾,令人恼怒。
但该练还得练,那披霞引气法引气效率挺快,就是走周天时不好控制,且登云炼气法的效率难以跟上,就好似一只腿长一只腿短,多有不便。
若有机会,看看能不能整个成套的引气法和炼气法,这么修行可实在是太折磨了。
而缪妙就躺在床上看,没什么感想,在她看来本就应该如此,既然想登高,自然得苦修。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在将近半个时辰的炼气后,他丹田内终于充满了属于自己的真气,而非从别人那里偷来的。
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啊。
但他很快就发现了令人难堪的一点,用他自己的真气冲刷奇经,效果是真的差劲。
若说他方才的真气是一根尼龙渔线,现在的这真气便是一根缝衣线,稍有不慎便会断了去。
丹田内的真气尽数耗空,也不过稍稍提了点进程。
令人沮丧。
他起身漫步一圈,又吃了个果果,最后决定,还是捡现成的吧。
有金手指不用,苦哈哈修个什么劲,垃圾功法,耗我青春。
缪妙躺在床上,浑身上下只有耳朵在动,默默看着陈月生双手负后的走来走去,笑都懒得笑了。
无聊的很呐,好想去拍卖行玩。
……
傍晚,沧浪拍卖行大门外人山人海,未受邀者虽不能落座,但也能在前堂一睹卖品。
带着面具的陈月生与缪妙跟着一个自拍卖行而来的工作人员从侧门走进,不得不说,这服务还是很周全的,入场令都送了,还要派人来接。
拍卖行内主要可见的为三个区域,一是前堂,给人看热闹的,搞拍卖也讲究一个气氛,气氛高了,那些竞价者才会上头。
二便是阁楼,给受邀的嘉宾们准备的,一个个小房间,隔音效果很好。
三便是位于前堂前的展台了,像舞台一般,此时还是闭幕。
陈月生与缪妙走入腾羚间,拍卖行的工作人员告退,此处空间不是很大只有四张椅子与一张桌子,桌子上是记录着此次拍卖品的图册,竟然还是彩色的。
二人身前是一扇木格窗,可以打开,但不打开也能看见窗外景象。
前堂下一片人声鼎沸,都在期待着拍卖会的开幕。
缪妙轻车熟路的打开图册,陈月生就探着脑袋在一边看。
第一件拍卖品是一个小瓶子,第二件是一个虎头铜塑,第三件是一个类似树根的东西,第四件是一个葫芦,第五件是一根铁棒,第六件是一株花。
图册上只有六件拍卖品,但上面写着有七件,意味着还有一件为压轴,应该是这场拍卖会的主角了。
啪的一声,四周皆亮,拍卖行内顿时寂静无声,黑幕拉开,展台居中位置,赫然便是红木楼的掌柜,那个长衫男子。
只听他双臂扬起,慷慨激昂道:“感谢诸位来宾前来捧场,在此我宣布,沧浪拍卖行九月第一场拍卖会,正式开始。”
台下并无动静,他立刻道:“下面请出我们第一个拍卖品。”
好一个先下手为强,主持经验十分老道。
一个粉裙小娘捧着一个托台,将玉瓶呈给那长衫男子,台下呼声一片,显然,着装清凉的粉裙小娘才是其中大部分人的目的。
长衫男子不受丝毫影响,捧着那托盘道:“池瓶一件,可蓄水数千斤,乃是池瓶中的上上品,起拍价六十五颗下品灵石,每次加价为五颗。”
四座皆寂。
“这个蠢货,光说蓄水数千斤有什么用,可炼化水精,对木属水属起基的修士大有裨益怎么不说。”
她拍了拍陈月生的腿道:“加价,买到不亏,转手出去能赚许多。”
陈月生闻言一愣,小声道:“喊吗?那多不好意思。”
“将真气输入那枚入场令,上面那人会有感应。”
陈月生点了点头,握住那枚刻着腾羚二字的木牌,将真气输入其中。
买个乐呵也行,他倒想看看是不是真的能装那么多水。
原本有些沮丧的长衫男子突然精神起来,喊道:“腾羚七十颗!”
而后他立马又道:“瀚雀七十五颗。”
陈月生对缪妙问道:“还要再加吗?”
缪妙摇头道:“不用,突然想起来此物已经被淘汰了,已有能直接炼化水精的法门了。”
被封印的太久,脑子都锈了。
“瀚雀一合,瀚雀二合,瀚雀三合,恭喜贵宾瀚雀拍下这件上品池瓶!”
一个粉裙小娘走到展台前将那个玉瓶端走,又一个粉裙小娘将那个虎头铜铸端来。
那铜铸与拳头差不多大,张着个大嘴,又旧又新,陈月生初步判定是现代工艺的残次品。
“此物乃是一位自大靖而来的卖家所得,其口恰好可衔两寸宽的兵刃,可加持兵刃具有破邪之效,十枚中品灵石起拍,每次加价为三枚。”
“瀚雀十三枚。”
“青虎十六枚。”
“白鹿十九枚。”
“……”
对这个东西,陈月生没什么购买欲,太丑了,跟个憨憨一样。
“啧啧。”缪妙幸灾乐祸道:“这是哪个陵墓的吞口给人挖出来卖了,既然有加持兵刃的功效,那必然是活的了,好弟弟,可有兴趣结个善缘?”
陈月生摇头道:“没兴趣。”
他可没有报复性消费的欲望,钱要花在刀刃上,砍人都没砍清楚,更别说砍鬼了。
这枚吞口最终被白鹿以三十一枚中品灵石的价格拍走,缪妙给出的评语是好心人。
从那树根开始,竞价就狠起来了,从开始的十五枚中品灵石,到最后被那瀚雀以六十枚中品灵石的价格买走。
陈月生很疑惑,不就是一个在海边被雷劈过的树根子吗?值这么多钱?
缪妙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她大概知道那瀚雀是谁了。
那枚葫芦是一个容量相当大的储物法器,据那长衫男子所说,可以装下万两白银而绰绰有余,最后被那青虎所得,花了一百一十枚中品灵石,其中多有缪妙蓄意抬价。
那铁棍是一件专破阵法的法器,敲地而勘阵脚,缪妙想让陈月生买,但最后关头陈月生没喊价,被一位一直没动静的玄豹以十九枚上品灵石拍去了。
缪妙不悦道:“你这家伙,不听话,好东西就这么跑走了。”
陈月生无言以对,他所受的教育不允许他拿那么多钱去整一根铁棍。
缪妙也没有计较的意思,跑了就跑了,好东西是好东西,只是用处不多,不然她早哄着陈月生买下来,自己去倒卖了。
她勾起嘴角道:“大的要来了,听姐姐的话起价,有好戏看。”
“接下来这件卖品,紫龙胆花,龙胆花中的极品,五十枚中品灵石起拍,每次加价为五枚。”
“瀚雀五十五枚!”
“瀚雀六十枚!”
“瀚雀七十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