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势
“不行了……让我歇歇……让我歇歇……”
陈月生驻刀而立，大口地喘着粗气，满面潮红，汗流浃背。
这刀拎着重，挥起来更重，简直要人亲命。
缪妙站在一旁，笑话道：“没什么本事，又偏要挥那么使劲，继续。”
不得不说，这小子真有点东西，不过几次来回便有了个形，不过跟个白痴似得，发力没个准，空有其形而已，这刀法的精髓半点没摸着。
这叠浪刀法一共三式，也便是三刀，第一刀讲究快，抢先机，第二刀讲究稳，扎稳脚跟，第三刀讲究猛，猛就完了。
三刀完毕，若是敌不死，还能再来三刀。
不似剑法精妙，攻守兼备，刀法只讲究快准狠，比你快，比你猛，你不守不躲，就得死。
这刀法之精髓就在于其“势”的衔接，第一刀为起势，第二刀为蓄势，第三刀为出势。
以此，才能一刀更比一刀猛，不像陈月生的，大力变中力变小力。
陈月生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休息了，他没话找话道：“姐姐，那剑修有剑气，我这刀修是刀气不？有什么不一样的？”
缪妙被他弱智般的发言弱智到了，她鄙夷道：“锋锐之气，统称剑气，你爱叫刀气便叫，别问这种丢人现眼的问题。”
陈月生讪讪一笑，“这样啊……那当今剑道刀道，哪个更厉害一些？”
这个问题倒是有些养分，缪妙答道：“剑道、刀道，皆是武艺之道，万变不离其宗，融会贯通，才可称道。”
“剑道最为昌盛，隐隐有自成一道之势。”
换言之，便是剑道最大，其他都是弟弟。
陈月生点了点头，并无什么感触，剑道厉害归剑道厉害，我练我自己的。
他提刀站定，长吁口气，继续。
缪妙站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时不时指手画脚一下，虽然她刀术不精，但指点一下陈月生这个菜鸟还是绰绰有余的。
陈月生听的是云里雾里的，什么势，什么发力，这都什么东西？
见他一副呆样，缪妙扶额道：“你还是别了，就先练形吧，实在是高估你了。”
练了半天，还和无头苍蝇一般，半点门槛没摸着，笨死了。
“什么啊……”陈月生有些不忿，说的这么玄乎，听不懂啊。
他索性将刀收入储物法器中，坐到地上，开始耍赖休息。
不是他懒惰，是真的太累了。
这长刀少说有十斤重，也不知是用什么料子打的。
他正好还有几个问题，趁着此时一并问了。
“姐姐，那筑基境洗经是什么回事？这怎么洗啊？”
“这你都不知道？”缪妙有些惊诧，这家伙的知识储备匮乏到一个程度了。
“还能怎么洗？拿真气洗呗，洗完十二奇经还有脊髓要洗，再之后便是开气府，开府后冲身内窍穴，冲窍足够，自然成丹。”
陈月生又问道：“怎么拿真气洗啊？”
“就运气去洗呗，也对，你连引气法和炼气法都没练明白，这个筑基还是我手把手带你破的，要不你去买一批洗经丹，吃过去得了，反正没差。”
“那不行，我辈修行中人，怎可依借外力，我自己练。”
说罢，陈月生就坐到了一旁的蒲团上，开始运着体内那少得可怜的真气在身体内慢慢徘徊。
片刻后，他睁开眼不好意思道：“啧，那十二奇经在哪啊？”
缪妙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你的在哪？自己找。”
陈月生无奈叹气，还是练刀吧，之后慢慢找。
见他又起身去练刀，缪妙诽腹道：真够三心二意的。
……
一个早晨就这样在索然无味的练刀中过去了，陈月生听取了缪妙的建议，选择了只空挥不使劲。
对于缪妙所说的势，他依然没有摸着任何头绪，但也绝非毫无收获，至少他搞明白了这三刀是为了什么。
第一刀打照面，第二刀稳攻势，第三刀便是杀招。
他收刀，决定从今往后，早晨便是他的练刀时间，一直练到中午。
突然想起什么，他对缪妙问道：
“好姐姐，这刀的刀鞘呢？”
这么柄大长刀，挂在腰间别提多帅了。
缪妙此时正躺在床上，抱着果篮吃果果，含糊道：“这刀的刀鞘啊……有是有，但也不在我这，且那刀鞘比这刀更金贵，要么在真武宗，要么在墨家学宫，到时候你自己去拿吧。”
“啊这……”陈月生想了想，还是算了，这刀绝对来路不正，绝对的。
他不仅断了这念想，还暗自决定，绝不能拿着此刀招摇过市，现在他已经一屁股屎了，又是宗派又是学宫，他担不起啊。
坐到蒲团上，他休息了一会儿，静不下心来去引气炼气，便又问道：“一颗上品灵石，如何能抵得五十颗下品灵石？是它灵气更多吗？”
他对这个较为好奇，他也接触过下品灵石和中品灵石，下品灵石所含灵气确实少了点，但十颗下品灵石的灵气加起来，怎么地也得比一颗中品灵石的灵气要多了。
缪妙将一颗果核咬碎，嘴里发出咯吱咯吱的碎裂声，她答道：“用做修行摆阵，下品灵石便足够，中上之品，便与人间的银子金子一般，用于交易更合适。”
陈月生点了点头，这样倒是合理许多，他突然想起什么，又道：“那你那日给我筑基时，怎么还把上品灵石给用掉了。”
缪妙放下果篮，对陈月生翻了个白眼道：“那是冲关筑基，和平日里修行能一样吗？”
她从床上爬起，化为那林青云的模样，对变为刘婉的陈月生招手道：“走吧，出去玩两圈，你请客，不划账。”
“去哪玩？玩什么？”陈月生对此很是抵触，变成女人模样招摇过市，很羞耻好吗？
“自然是去些情侣该去的地方，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