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你在教我做事啊?

  青衫男子吓了一跳,赶紧关上窗户。

  韦珍不停地深呼吸平复心情,只听耳边传来一声惨叫。

  “大奔!大奔!”

  他瞳孔微缩,踉跄着跑到声音发源处,只见大奔倒在地上,狗血流了一地,尸体惨不忍睹。

  头部已经被彻底破坏,没有救活的可能性了。

  韦珍的呼吸渐渐虚弱,强打起精神走到悲痛的小丁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而后便倒地晕死过去。

  “韦总管!韦总管!”

  前脚大奔死去,后脚韦总管便又死了,小丁成熟的心灵受到了重创。

  韦珍艰难睁眼,虚弱道:“傻炮,没死呢,带我回去养伤。”

  当时情急,未曾多想便将本命飞剑祭出,好在没有飞剑没有破损,只是受伤罢了。

  小丁一愣,赶紧点头,驮着韦珍往执法司去。

  其余人等面面相觑,也一起往执法司而去。

  旁边的客栈内,缪妙所化的青衫男子松了口气,化回原形,坐到床边,看着用嘴吐血泡玩的陈月生,有些无语。

  陈月生嘴角勾起,邀功道:“我这手,六不六?”

  缪妙点头道:“溜的。”

  她不懂这是哪地方言,但应该是褒奖的意思。

  说来惭愧,她本来是想丢下陈月生跑路的。

  这也不能怪她,那群修士列阵有序,滴水不漏,在她看来根本没有可乘之机。

  但也是万万没想到,这家伙还有这么一手,那条狗可是在两百步之外,这种飞剑的掌控力,绝非寥寥几日便可成就的。

  陈月生笑了笑,突然想起什么,挣扎着拿起那枚玉佩,取出两枚护腑丹吃下。

  那种难受的感觉渐渐得到控制,他的笑容愈发张扬。

  活下来了,我果然是主角的命啊。

  房间内气氛寂静,方才的生死之间,让两人都心有余悸。

  耐不住这要命的安静,陈月生没话找话道:“那什么炮一个人都没打死,差点把我自己震死,最后靠着飞剑才杀了条狗,笑死。”

  缪妙不言,只看着他,眼神略不对劲。

  陈月生咽了口口水,小心道:“姐姐,我要死了?”

  缪妙还是不言,眼神愈发不对劲起来。

  “你……唔……”

  突如其来的热吻让陈月生措不及防,原本紧绷的身体渐渐松垮下来,原本松垮身体渐渐紧绷起来。

  缪妙将嘴唇脱离陈月生,邪魅一笑道:

  “来和姐姐放松放松。”

  奇怪的性体验增加了。

  深夜,两人皆已酣睡,一道流光闪烁,一枚玉狮子印于床边悬浮。

  陈月生此时正在做一个梦,左边是何安韶拿剑指着他,右边是缪妙拿着一颗大雷吼破舟炮,笑眯眯的看着他。

  他在二人中间,穿着日炎斗篷跳舞。

  突然,一只通体雪白的大狮子出现在他面前。

  “少年,你渴望力量吗?”

  “还好吧。”陈月生一边跳舞一边答道。

  大狮子眼中露出一丝茫然,在这近千年的时光中,他从未遇见过这个答案。

  这是梦,象征着一个人的潜意识,要么是渴望,要么是不渴望,怎么会有如此模棱两可的答案?

  “拥有力量,你便能将对你不敬的人踩在脚下,所有人都将在你的脚下拜服。”

  “哦。”陈月生点了点头,继续跳舞,日炎斗篷上的火焰跟随他的摇摆舞动。

  “只要你接受我,接受我的意志,你便能获得强大的力量,成为这天下最高的存在。”

  “如何?”

  陈月生停下舞步,正视那只大狮子。

  “那么,古尔丹,代价是什么呢?”

  古尔丹?大狮子微微一愣,那是什么?

  管他呢,它答道:“没有代价,只要你保持骄傲,你越骄傲,力量便会越强。”

  陈月生沉默了,他的思维缓缓运转,最终选定了一个他意识里认为最合适的答复。

  “你在教我做事啊?”

  “你!”大狮子顿时怒火中烧,从没有,它从来没有受过这种羞辱。

  它的身体渐渐变大,乃至陈月生在他面前如蝼蚁般渺小。

  “不识好歹的蝼蚁!”

  如山丘般的巨掌落下,陈月生只看着,面无惧色。

  于他身后,一道绿色的传送门打开,一个背生一对肉翼、两眼冒火、手持双刃的恶魔走出,将那只巨掌挡住。

  “你这是自寻死路!”

  一只身穿金甲的猴子从天而降,嬉笑道:“俺老孙来也。”

  那狮子嘴角露出一丝嘲笑,不够,远远不够。

  区区蝼蚁,怎可想象它的伟力。

  它的身躯愈发庞大,可那些蝼蚁似得家伙好似无穷无尽一般,杀完又有。

  “坚如磐石。”

  “影分身之术!”

  “超级变化形态!”

  “认真殴打!”

  大狮子渐渐感到力不从心,且不说其他人,那个身穿黄衣的和尚便让他难以对付。

  突然,四周陷入一片黑暗,只有几丝来自于天空的微亮。

  狮子抬头,惊骇欲绝。

  一头通体蓝色的巨龙,手持星辰,裹挟着星河向它投以目光。

  仅仅这目光,便让它感到难以承受。

  “末日亲临,你可感到兴奋?”

  伴随着这个堪称浩瀚的声音响起,它的身体渐渐分崩析离。

  在临近消逝前,它喃喃道:“这个蝼蚁……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于现世,狮子印伴随着它意识的消亡而灰飞烟灭,在这之前,他从没有想过,自己会被一个蝼蚁的思维给打败。

  陈月生的梦境重回正轨,他翻了个身,把缪妙的被子给彻底卷走。

  翌日,陈月生迷迷糊糊睁眼,看见身旁赤身酣睡的缪妙,顿时清醒。

  他扶额叹气,安韶啊,我对不起你啊安韶。

  他起身穿好衣服,坐到房间内的桌子旁,思考了一会儿人生。

  昨晚做了个挺有趣的梦,和游戏人物打怪兽来着。

  思考完毕,他开始引气炼气。

  当他引气时,小腹处会隐隐作痛,炼气时疼痛更盛,是一种绞痛。

  引气炼气本就费神费力,如今还伴随着阵阵绞痛,这还修个屁。

  他捂着肚子缓了缓,然后看向床的方向,缪妙此时已经醒来,横卧在床上一脸玩味地看着他。

  怎么办,好尴尬。

  见他一副讷样,缪妙坏笑起来,对他勾了勾手指道:“过来,好弟弟。”

  陈月生毫不犹豫地摇头,昨晚还能说是身受重伤,没有反抗余地,现在过去,可就是主动投怀送抱了。

  “不要,有事说事,衣服穿好。”

  “切。”缪妙对他报以白眼,他这点心思她还不清楚?她过手的男人数都数不清,什么样的没见过。

  “我说,昨晚你可不是这样的,怎么一觉醒来便翻脸不认人了?给人家夺舍了?”

  陈月生义正言辞道:“昨夜是你色欲熏心,趁我养伤之际对我用强,我怕你不尽兴,对我使用暴力,我才配合你的。”

  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字里行间皆是大义凛然。

  “呵。”缪妙冷笑道:“牛牛,你不会还想着你在曼陀宫那相好吧?如今都筑基了,你还不懂?”

  “曼陀宫修士修行路登高,绝少不了阳鼎的帮衬,难不成你走了,她便不收阳鼎了?跟你睡得,跟其他人睡不得?指不定此时还抱着哪个新欢睡大觉呢。”

  话毕,她看着脸色难堪的陈月生,心中舒坦。

  最喜欢扯别人的遮羞布了。

  她继续道:“你觉得你凭什么能捆住她,让她替你守活寡、睡空床,凭你这张漂亮脸蛋吗?”

  “若是她心思纯良些,指不定会惦念你几日,或是一月?在那之后,该干啥干啥,该怎么找乐子怎么找乐子。”

  “所以说,现在来不来了?”

  陈月生神色恍惚,缪妙所说字字有理有据,不得不承认,有道理,是这样的。

  可若是何安韶真的在等他,自己在外面风流倜傥,未免……可能……会令她失望。

  他很害怕别人对自己失望。

  他眨了眨眼,回过神来笑道:“待我与她再会,自然知其真相如何。”

  “再会?”缪妙玩味道:“那是什么时候?到时黄花菜都凉了,不如早早的断了这念想,快活自在。”

  陈月生自信道:“不会太长,我会尽快。”

  虽然没有什么自信的依仗,但他就是自信,咋地?

  “啧啧啧。”缪妙一面摇头一面咂舌,该说什么好呢?努力吧少年。

  曼陀宫可不是那么好惹的,在她看来,只是少年心气作祟而已,见多了,自然就懂了。

  可惜了这大好清晨,不得不说,这家伙有点给劲的,一觉醒来还是有些意犹未尽。

  她笑眯眯的看着一脸自信的陈月生,问道:“那——你和我这次怎么算?可别说你问心无愧。”

  陈月生稍加思索,答道:“无妨,我到时补偿她一次。”

  缪妙微微一愣,感叹道:“真是厚颜无耻。”

  陈月生自谦道:“过奖过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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