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干一票大的
进来的是三个戴着高冠,道士模样的男子,一个有佩剑,两个没有佩剑。
他们走至陈月生与那女子旁边站定,也不坐,只看着。
陈月生被他们盯的发毛,开口道:“几位道长……有什么事吗?”
为首的那个佩剑道士目光如电,扫了他一眼,陈月生顿觉毛骨悚然,刚想起身,便听到了冷冷的一声:
“坐下。”
出言者是位于佩剑道士身后的一个满面雀斑的塌鼻道士,只见他眯眼盯着陈月生,目光不善。
他话音刚落,坐在陈月生身前的那女子勾起嘴角道:“凶什么呀,长得丑还不许人家好看了?真有你的。”
此时她的口吻,话音,都与方才大相庭径,陈月生发现,自己好像摊上事了。
佩剑男子看着她道:“妖孽,如今你已是穷途末路,识趣些,束手就擒交出羽衣,可免你一死。”
那女子闻言噗嗤一笑,伸手一握,一件白色法袍出现在她手中。
“有本事的话,来拿便是了。”
说着,她将法袍一挥,裹挟着陈月生一并消失在原地。
佩剑男子神色不变,从袖里拿出一颗黑钉放置在掌心。
黑钉旋转了一圈,尖的那头指向他的右侧,他收起黑钉,拔剑出鞘道:“一个也不要放走。”
位于破庙两百米外的一处空地,陈月生坐在一颗树下,看着眼前身穿红色流苏长裙,堪称人间尤物的兽耳娘,有些恍惚。
“看着我干嘛?没见过狐妖啊?”缪妙扑闪着一双绿眸道。
陈月生默默点头,但其实也见过,在电影里。
“那姐姐今天算是给你开眼界了。”说着,缪妙还动了动身后能当扫帚用的大尾巴。
“有没有兴趣跟姐姐干一票大的?”她对陈月生挑了挑眉毛道。
陈月生赶紧摇头,干个鬼,他怕死的很。
“不干……”缪妙话还未说完,于陈月生身后一道白光袭来,她再次把手中道袍一甩,与陈月生消失在了原地。
原本陈月生背靠着的那颗大树被拦腰截断,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轰隆声,为首的那个道士再次拿出黑钉,这次方向指向他的后方。
那件羽衣是他们的登云门的镇门至宝,可以瞬间闪腾到两百米内的任何一个地方,一日可以闪腾五次,被这原本镇压在山内的狐妖给偷了去。
那狐妖妖力高深,乃是他们的老祖所抓获,以十二子母镇妖钉钉于其脊骨,遏制其尽数妖力,以法阵为缚溺于山门一处水潭内。
在前几日她以莫名手段将挣脱了镇压,这才脱困,不过她此时实力十不存一,羽衣的限制一到,便是她的死期。
这颗黑钉乃是十二子母镇妖钉那枚母钉,只要那狐妖身上还有一颗子钉,自己便能将她找出。
他带着两人,向钉尖所指处飞去。
三人于林间穿梭,片刻后,两个身着紫衣的女子出现在三人视野。
持剑道士将手中长剑抛出,引气驭剑,袭向其中一个紫衣女子。
那女子眉头一皱,身周真气翻腾,那柄长剑被她以两指夹住。
她看向那持剑道士道:“来者何人?”
持剑道士止住就要出手的身后二人,于两女子身前站定道:“冒犯二位了,我们在追击一精通化形障眼的妖物,只是确认一下。”
他方才并未全力出剑,只用了五成力道,一是试一试眼前此人的深浅,二是探一探此女是不是那狐妖所化。
那狐妖运气时,会有明显的妖气波动,妖气与天地灵气、真气不同,很容易被感知。
而那少年也只是一介凡人,不可能有收放真气的能力。
紫衣女子闻言道:“可有看见一个少男?”
“有,就与那个狐妖是一伙儿的。”持剑道士点头道。
紫衣女子从身边同伴手中拿过一个木牌道:“我们是曼陀宫的修士,奉长老之命来抓捕叛门者,应该就是那个狐妖身边的男子,此乃他的本命物,用这个可以感应他的位置。”
曼陀宫……那持剑男子心头一紧,是他们惹不起的庞然大物。
身着紫衣,那便是紫府境的修士,他们这三人里只有他是紫府境。
他不禁想扇自己两个巴掌,好端端的,投剑问路做什么。
不过人家好似也没有追究的意思,他也没必要再赔罪了。
“两位,那狐妖身负我门内一件镇宗至宝,可于方圆两百米内闪转挪腾,那男子与她狼狈为奸,不如你我合作,先将那狐妖诛杀,到时你们抓捕那叛徒便可轻松许多。”
紫衣女子闻言心中了然,就说为何会突然不见人影。
她闭眼感应木牌,随后睁眼道:“不必,还是分头为好,若是只聚成一堆,恐怕会被他们耍的团团转。”
话毕,她向木牌所感的陈月生方向飞去,同行的紫衣女子紧跟在她身后。
说到底,还是对那一剑“见面礼”有些介怀,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听他的安排总归有些不爽。
持剑道士有些遗憾,但也没有什么怨气,无非就是多费些功夫罢了,但若是那男子还在那狐妖身边,总归还是要碰头的。
他拿出黑钉置于手心,黑钉旋转起来,这次旋转的时间要比之前长许多,最终钉尖指向二人身后处。
于林间穿梭的紫衣女子沉心感应陈月生的位置,忽然,于她身后一阵破空声响起,她还未来得及做反应,心口便被一只尖爪给贯穿。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从她心口探出的尖爪,身后那股无比明显的妖气波动让她认清了现实。
“什么时候……”
话还未说完,她便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另一处,持剑道士看着地上了无生息的陈月生,在他的眉心,有一颗十分醒目的黑钉。
“这他妈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