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阵破

  华生刚一进来,第一眼便看见了归欢,抿了抿唇,委屈万分的扑过去抱住归欢便号啕大哭起来。

  “大妖大人你太不够意思了,我被那怪东西抓走了你也不来救我。”

  归欢瞅了他身后点头哈腰一副讨好姿态的斧头十分有趣,说道:“当时你与司命一同消失,我这不是过来找你们了吗,你后面这个是什么?你的新宠物?”

  华生看到那个斧头,脸色一下又变黑了:“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我醒来以后这东西就在我身边,赶都赶不走。”

  归欢淡定的拍拍他的肩膀:“无妨,证明你与此斧头有缘,你上辈子可能是个斧头精!”

  华生控诉的眼神委屈的瞪着归欢:“大人,您上辈子才是斧头精呢!”

  归欢轻咳一声:“说什么傻话,我是什么妖怪我还能不知道吗!”

  华生忿忿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抬眼的瞬间忽然看到归欢先前挡住的人影,歪了歪头,仔细看了过去,顿时大惊。

  “大人,司命神君中邪了吗?怎么……怎么……”怎么浑身上下的气质完全不一样了,为什么他双腿发软,忍不住想跪下。

  开什么玩笑!

  归欢轻轻拍了一下华生的脑袋:“说什么胡话,这也是天上的神君。”

  华生惊疑的皱起眉头:“那他为何与司命神君长的一模一样,司命神君又去何处了?”

  归欢道:“司命已经回去了。”顿了顿,看了一眼旁边气息冰冷面无表情的炎,犹豫一下问道:“不知神君此次下凡所为何事?”

  “历劫。”

  归欢想了想,又道:“神君是否要与我们一起?”

  炎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可。”

  归欢笑眯眯的看着炎,忽然想到什么,问道:“我家小乌龟丢了一魂两魄,不知可否劳烦神君……”

  “大人,不用了,我的魂魄回来了。”华生忙打断归欢的话,有些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炎,不知为什么,这个顶着司命面孔的神君让人有种忍不住想匍匐在脚下的敬畏。

  “咦?”归欢想了想,有可能是炎将法阵毁掉,被困住的魂魄就自动归位了。

  那城主呢?

  归欢疑惑的将整个屋子扫视了一遍,这间屋子大概是城主迎娶楼可容时的喜房,整个屋子还延续着当天的装饰,床前会挂百子帐,铺上会放百子被,就是绣了一百个神态各异小孩子的帐子和被子,床头悬挂大红缎绣龙凤双喜的床幔,墙壁都是用红漆及银殊桐油髹饰的。

  阵法已破,鬼魅散去,窗外渐渐有一缕斜阳,一丝阳光照了进来,整间屋子安静又寂寥。

  “容儿……”

  外面传来一声似哭似笑的声音,归欢与华生对视一眼打开屋门走了出去,华生的锤子蹦蹦跳跳的跟在华生身后,炎不紧不慢的一同走了出去。

  屋外,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坐在地上抱着一幅画痛哭出声,梁禾女鬼飘在他旁边,复杂的看着地上的男人,眼中有恨意也有同情。

  梁禾看见归欢几人出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眼睛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男人,轻声说道:“当初,若非是他一意孤行,师兄也不会遭此横祸。”顿了顿,又恨声说道:“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又凭什么娶他。”

  男人浑然不觉身边有人,只是抱着那幅画又是哭又是笑,嘴里不停的念着:“容儿……容儿……我的容儿……”

  归欢上前,看着地上的男人觉得可怜又可笑,又有些疑惑:“为什么?”

  为什么可以顶着全城的压力去娶一个男戏子,又为什么不惜献祭自己的肉体与灵魂也要折磨整座城为自己的爱人报仇。

  这就是人间戏本子里的爱情吗?

  男人脸色露出挣扎的神色,茫然的看向四周,喃喃道:“容儿,我知道你在这里,你为什么不出来见我,三年了,为什么一次都不出来见我,你生我的气怪我没有保护好你吗,都是我的错,容儿,你出来好不好。”

  归欢看了华生一眼,华生闭上眼用神识扫视了一遍周围,摇了摇头,低声道:“阵法被毁,被法阵禁锢住的怨灵也消散了,楼可容的魂魄大概也没了。”

  梁禾听罢,脸上露出不知道是哭是喜的表情,对师兄他来说也是解脱了吧。

  坐在地上的男人却忽然发狂起来,怒吼道:“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是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阻拦我们!为什么!”

  归欢闪身上前,一脚将发狂的男人踹在地上,蹲下身子,眼睛盯着他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人类的感情,但是你既然当初想娶楼可容,你就应该考虑好迎娶之后会发生的事情,然后一一解决掉,你只管凭自己心意一意孤行做了自己喜欢的事情,你可有承担后果?如今人死了,你再做这些有用吗?”

  城主听罢,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都怪我……”

  归欢道:“是怪你,当初手段不够强硬,若是多花些钱财寻些你们人间的杀手死士,那些城民闯进来一个杀一个,杀掉的尸体都挂在城头示众,你觉得他们还敢吗?他们不就是觉得自己人多势众,法不责众,欺你软弱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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