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秘辛

  安威郡腹地,镇国公府邸。

  这是镇国公的老巢,但自从镇国公被驱逐之后,这里,已成禁忌。

  一座尘封的藏书阁,一张夹着历史的契约,从一本名为魔人之祸的书中,缓缓的抽出。

  叶疏影,正看着这张契约,只看一眼,她的目光,竟无法转移。

  契约的内容是。

  大宏愿。

  以天地为证,愿除魔婴之疾,愿平安威之腐,愿还安威盛世。

  署名——白樱。

  这是天地契约,不是一般人可随便立下。

  但每一个立下大宏愿者,都将获得海量功德。

  甚至,证道至极。

  一直以来,至极,如一道鸿沟,隔断了所有高等的路。

  哪怕是星罗,北罗王也得靠着王国气运加持,才能晋升至极。

  绿野大蛇神,更是窃夺了本不该属于它,辉煌。

  而白莲教主,则是通过大宏愿。

  先上车再补票的方式,晋级至极。

  “有意思,这张契约,在镇国府,那么,镇国公是见证人吗?

  又或者,担保人。”

  叶疏影自言自语道,然后手一抖,一道奇异光泽闪动。

  一段段回忆,开始从中回溯。

  “安威郡,一直承受着魔人之祸。

  但二十年前蚀魔师上位后,魔人转换风格,不再是野蛮侵入,反而是搞起小动作。”

  叶疏影默念着读取的信息,紧接着,仿佛听到有人呼喊。

  “国公大人,快看,这些孩子。”

  此时,一位位未满月的婴儿,脸色竟长着恐怖魔斑。

  “这是,魔人幼崽,”镇国公不敢置信的说到,很快,他仿佛明白什么,紧握双拳,脸色阴沉。

  “该死的畜牲,竟对婴儿,种下魔种。”

  “呜呜呜,国公大人,请救救我们的孩子吧!”

  一位位妇人哭泣着,而位于高位的国公,却是正气凛然道。

  “放心,这是本公职责,本公保证,这些孩童,定会开开心心的成长。”

  国公的话,如同定海神针,一柱镇住所有人,让安威郡所有人,

  一片心安。

  那时的国公,毫无疑问为星罗之柱,魔人噩梦。

  画面到此忽然一逝,又一副场景生成。

  满地的祭祀,神官,以及,一床床哭闹的婴童。

  一位祭祀将圣水混合的药剂小心翼翼喂给婴童。

  紧接着,奇迹发生了,婴童脸上魔斑消失,脸色,也洋溢出笑容。

  啪的一声,这位祭祀瘫倒在地,顾不得擦掉额头冷汗,欣喜若狂道。

  “三天三夜的不眠不休,我们,办到了。

  快……快去告诉国公这个好消息。”

  画面又一次跳转,这次,是国公府,以及,满座的勋贵。

  国公狂喜道,“诸位,魔婴有救了。

  只需少量圣水,混合一些药草,即可搭配根除魔婴之疾的解药。

  哈哈,魔人的小伎俩,又一次破灭。”

  出乎意料,满座的勋贵,只有少数人狂呼,但大多数人,却沉默。

  一位勋贵出声了。

  “国公大人,我们不妨换个角度想想,这些魔婴长大后,便是魔人。

  思想中和正常人一样,但比起普通人,体魄更加强悍,虽说无法使用魔法。

  但法师,本来就是稀少,且销金。”

  “你什么意思,”国公的脸色,开始变了。

  一位勋贵又道,“国公大人,你是真不清楚吗?

  一位六级魔人,雇佣费和五级相差不多。”

  哗啦一声,国公脸色煞白,身子不断颤抖。

  安威郡,也有一些魔人,但他们却如同底层的奴隶,甚至过的比奴隶更加卑微。

  因为,这些魔人卑微,他们处于最底层。

  只需少量的食物已经钱财,即可满足他们。

  啪的一声,国公怒吼着:“他们是星罗人,更是安威的子民。

  休想,打他们的主意。”

  非也,一位勋贵又站了出来,“国公大人,就算我们这次救治了,下一次呢?

  魔人一直种魔,难道我们就一直救治吗?

  不如,我们将对外宣称,魔人之疾,无法根除,在对这些魔婴洗脑。

  是魔人,祸害他们的,那他们长大后,岂不是天生的魔人之敌。

  甚至,我们可利用这些魔人,反打魔人领域,根绝真正的魔人之祸。”

  “是啊!”其他勋贵一阵点头。

  国公脸色,却无比的黝黑,怒火,已席卷胸口。

  轰隆,镇国站了起来,恐怖威压席卷全场,扫视着所有人。

  “安威,本公说着算。”

  画面再一次发生变化。

  这一刻,安威如同炼狱,无数妇人哀嚎。

  国公府,甚至被踏破,一位位抱着婴儿的人前来。

  负责接待和救治的祭祀,甚至昏死十多位。

  而国公府,还是一众勋贵,以及,老了数分的镇国公。

  砰的一声,国公跪了,朝着众勋贵跪了。

  明明,他是安威的意志,但此时,反而成了最低微的一员。

  历史的读取,让叶疏影获得想知的情报。

  “国公研究出所谓的解药。

  但魔婴却大规模频现。

  勋贵团明面上屈服了国公,但却获取打开炼狱的钥匙。

  魔种。

  在安威的意志下,在勋贵的后手中,只是数日,整个安威,便化为人间炼狱。

  勋贵们,仿佛要毁了这座城。

  为什么呢?

  对勋贵来说,魔人和平民,都是同样的奴隶。

  区别在于,开销多少。

  既然能有更有力,更廉价的苦工。

  为何还要,那些刁民呢?”

  呸的一声,一位老勋贵唾了口沫,给这位国公。

  “你当你是谁啊!给脸不要脸的家伙。

  叫你一声国公,难道就忘了,我还是你长辈吗?

  我们勋贵,是一家人。

  大家都是开国元勋后裔,只不过你家出力大了点。

  凭什么耀武扬威。”

  听着老勋贵的教导,镇国公敢怒不敢言,更多的,是深深的愤怒。

  这些日子,他救治了不知多少魔婴。

  可,解药,能救一次,但,魔种也能下无数次。

  往往,他前脚将人救走,后脚,勋贵们便在此种魔。

  在这种高压下,他,屈服了。

  终于,镇国公磕了一个重重的响头。

  “请各位,高抬贵手,放过他们吧。

  他们,是无辜的。”

  “好说,”老勋贵出声道,“对外宣扬下去,所谓的解药,只不过暂时扼制。

  魔婴之疾,根本无解,你国公也尽力了。

  这样,我们停止继续种魔种。”

  说到这,老勋贵露出一丝诡异笑容。

  “反正,这些魔婴,也够用了。”

  镇国公双手紧紧抓地,身躯颤了又颤,重重一磕,他的声音,在这一刻苍老了数分。

  “好”

  魔人之疾,就此散开,但一个势力,白莲教诞生。

  且,让勋贵失望了。

  由于缺少魔气本源,所谓的魔婴,在数年后,不治而愈。

  魔人之疾,也仿佛被镇国公一手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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