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月子房里看了看那日暮,见到丈夫那日暮就委屈的流眼泪,瘪着嘴给云烨告状,说外面把自己的卓娅叫海带,让丈夫去吧他们的腿全部打折。
这可不行,要是想把长安城里一半的人变成瘸子,估计在行动之前,李二一定会在云家行动之前,就把云烨变成瘸子,再说了,海带也不错,富贵人家给孩子取名都往贱了取,比如青雀,比如丑牛,比如狗子,云家的大小姐叫海带也不错,这么些人为云家的小海带祝福,有什么不好的。
云烨把海带夸上天,才让那日暮破涕为笑,抱着自己的心肝宝贝一口一个海带的叫着,疼爱的样子让人从心底里喜欢。
月子房是个大问题,里面的气味实在是不怎么好闻,这样的环境对于细菌的滋生很适合,辛月想用香水来中和一下,被云烨严厉的禁止了,小孩子的各种器官都非常的娇嫩,万一被香臭中和之后的可怕气味伤着就不好了,云家大小姐将来会成为一个香喷喷的小美女,而不是一个香臭不分的小野孩子。
想把窗户打开通通风,被全家口诛笔伐的体无完肤,习惯的力量是强大的,就是在一千年以后,月子房里的味道都是大同小异。
皇帝不允许云烨出去,正好,守在家里过自己的小日子,土豆已经开始收割,去除枯黄的藤蔓。沿着起好的地垄,用铁锨挖,地底下果实累累,云家种了足足一百多亩,这可是县令特批的,全县都等着云家的土豆成熟,好称些拿回家当种子,明年,蓝田县要是不把土豆种的全县都是,那才是怪事。
收割土豆这种事情,根本就用不到云家出手,县令,主簿,县尉带着全县的里长,乡老,自己动手,农家也有些小狡狯,不亲眼看着土豆从田地里刨出来,是不会相信这东西的产量的,他们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
华县令这回可是下了重注,朝廷三令五申的要百姓对于土豆要小心种植,说这东西还不成熟,等富贵人家多种几年,彻底没问题了,才由百姓家大面积的种植,华县令是从小吏升上去的,这种屁话早就听厌了,自然而然的认为,这是朝廷给富贵人家在谋福利,没见土豆都涨成啥价钱了,勋贵们黑了心的往家里捞钱,还都是百姓的血汗钱。
李二的好心被百姓们当成了驴肝肺埋进了茅坑里沤肥,蓝田县有云家这个大户,县令主簿,县尉三天两头的上门求告,请云家开一开方便之门,今年多种些土豆,多留些种子,好让明年蓝田县的百姓们也种上,多少吃上几顿饱饭。
云烨不在家,辛月不敢做主,老奶奶发话了,去年收割的土豆云家统统不许吃,全部放在地窖里留种,今年一开春,就把南面山坡种的满满的,如果有什么问题,老太婆担着。
老奶奶这个观音菩萨一样的行动惹得县令哭了好几鼻子,打了鸡血一样的冲进京兆府,拿了一根绳子勒脖子上威胁上官,如果不许来年百姓种植土豆这种好粮食,他就吊死在朱雀大街上。
他死不死的没人关心,但是吊死在朱雀大街上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混蛋立马就会以为民请命的名声留在青史上万古流芳。所以啊,千万不要以为华县令没有吊死的胆子,在这个名声比命重要的时代里,为了后世子孙,华县令会大笑着把自己吊死,吊死了,舌头都不会吐出来,眼睛闭得严严的含笑九泉。
不用想,他的后世子孙肯定会世世代代的受人尊敬,就是穷的讨饭了,到别人家要饭也比强盗理直气壮。
京兆府把这事推给了中书,平时见了各位大佬恨不得跪下来舔脚指头的华县令,这时候腰板挺得直直的语气铿锵的催促大佬们火速决断,农时不等人
立下了生死文书,华县令如愿以偿的得到了率先种植土豆的优先权,在百姓们的簇拥之下一路回了蓝田县,云家种植一百亩,官府会收购其中的九十五亩,剩下的五亩地给云家留着,也算是一项优惠政策。
书吏们拉着绑了红绸子的量地绳子,圈出来一亩地,里长,乡老,县令主簿,县尉带着衙役们往筐子里捡那些被挖出来的土豆。
捡着,捡着,县令抱着一个足足有三四斤重的土豆坐在田地里大哭,所有人都围着他哭,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就不许百姓家种植?一亩地产量现在还不知道,光是县令自己捡的土豆估计都有五六担了,还不算其他人捡的。
一亩地很快就被挖的一干二净,那些里长乡老,把大些的土坷垃都捏碎了找土豆,在确定全部都收干净以后,三千多斤的产量让所有的人目瞪口呆,谁听说过一亩地能有二十五担的产出?
云家还把土豆种在山坡上的旱地里,今年的雨水一般都有这样的收成,要是全部种到天字号田里,会是一个怎样的收成?
华县令哆嗦着嘴皮子,指指远处的一块地下令:“再量出一亩地,我们接着看产出,说不定这块地肥,产出出奇的高,做不得数?ahref="http://"target="_bla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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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老庄稼把式,只要看看土壤就知道是不是好地,土壤发白,里面夹杂着沙子,石块,明显不是好地,但是没人吱声,一起转移阵地,去县令指定的那块地继续挖。
一辆牛车从远处慢慢驶过来,赶车的是一个头发雪白的老汉,穿着仆役的衣衫,看到田地里很热闹,就特意拐了一个弯,向这里驶来。
老仆拱手对一个看热闹的云家庄子上的老汉施了一礼问:“这位兄弟,怎么田地里到处是官家的人?这是在做什么?‘老汉回头见是一个比自己还要年长的人,连忙回礼说:“老哥哥也是来看热闹?这里呀,是一些没见过世面的人在给我家挖地,土豆,土豆您听说过吧,是我家侯爷从老神仙那里弄来的好东西,刚才一亩地收了二十几担,就把那个县令乐的抽过去了,就这还不相信,准备再挖几亩看看,老汉就是看个热闹。
今年的雨水少,影响了收成,去年俺家的一亩地收了四千斤,就这三千斤的产出,就能把县令乐的抽过去,老汉要是告诉他俺家收了四千斤那还不得出人命?ahref="http://"target="_blank">http://岸杂诨亓畹谋硐郑萍易Ш苁遣恍ぃ炼拐舛髯魑顺裕比皇呛枚鳎淙灰材艿绷甘吵裕墒翘焯斐运艿昧耍挥心切┒雠铝说娜瞬呕岚淹炼沟泵谎目础?br/>
“如此说来,您今年也种了不少?想来家中一定殷实的让人羡慕?ahref="http://"target="_blank">http://袄掀秃芑崴祷埃礁鋈苏伊烁鍪髯幼拢涂歼豚尽?br/>
“哎哟,我的老哥哥啊,土豆那东西产量是高,可它也伤地,种了一季土豆就要种一年的苜蓿养地,俺家今年就种了半亩地的,够全家吃就行了,皇家又不许随意的贩卖土豆,只有几个黑了心的富贵人家拿出来偷偷的卖,听说不少捞钱?ahref="http://"target="_blank">http://啊昂昧甘衬膊欢嘀中┛上Я耍荒晔斩傅#褪侵忠荒甓急戎至郊韭笞踊恪啊坝惺裁春每上У模炼拐舛髟帜瓿砸恍┚秃茫颐蝗彰灰沟某阅嵌鳎偎得髂晡颐且钟衩祝质窃萍胰至送炼梗渌娜嘶乖趺椿睿魉盗耍趁窃萍易硬磺滥切┛喙某允常髂耆盟侵郑趁侵钟衩住啊坝衩祝空馐鞘裁炊鳎坷闲嗷盍苏饷葱┠辏值匾灿行┤兆恿耍趺淳兔惶庵至甘常训酪彩悄慵液钜永仙裣赡抢锱吹男铝甘常俊霸萍易Ч恍λ担骸澳强刹皇牵壹液钜歉鎏白斓娜耍郧案爬仙裣傻酱ε埽酱φ液贸缘某裕抟庵谐怨衩祝蚕氩黄鹄丛谀某缘模峁谧约旱拇永锞尤环⑾至思缚琶怀酝甑挠衩琢#退缆淼被盥硪剑嬉馊拥交ㄅ枥锫窳似鹄矗溃搅饲锖螅尤挥辛耸粘桑獠痪鸵隼茨敲创蟮囊黄印白Ю植豢芍У闹缸拍且淮笃佑衩椎胤⑿Γ衩缀贸裕馐呛钜档模钜庋木蟮娜硕妓岛贸裕懿畹侥娜ィ髂暧辛酥肿右欢ǘ嘀忠恍始抑凰挡蝗寐敉炼梗擅凰挡蝗寐粲衩住?br/>
老仆摇摇头,感谢过庄户,回到牛车旁,小声的给车里的人说着什么,不时地指指远处忙碌的县令,又指指玉米地,似乎很激动。
听完老仆的汇报,车帘子掀开,一个带着高帽的葛衣老者从马车上爬了下来,光光的脑袋上只有稀疏的几根头发,眉毛一根都没有,狮子嘴,蒜头鼻,下巴上几根白胡子还左右不均,模样滑稽,却道貌岸然,让人肃然起敬。
腹有诗书气自华,这就是颜之推老夫子,下了马车,瞅瞅天上的太阳,就起步往县令那里走去,来到田地里,看到已经浑身都是的泥土的胖县令正在往筐子里捡拾土豆,满意的点点头,拱了一下手发问:“县尊浑身泥土所为何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