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习剑
小碧的震惊无以复加。简直是无言以对，只能暗叹这世子爷也不过是眼不明，心不慧，放着娇妻不管，却偏偏要外出寻欢。
沐清歌神情紧张地说道：“小碧啊，这件事情可千万不要和别人说啊。”
小碧点了点头：“我知道的。世子的事情，我一定会保密。”
沐清歌又故作正经地说道：“你还是叫我公子更好。免得叫得顺口了，让旁人听了去，反为不美。”
小碧当然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但是也感叹慕容公子的有眼无珠。
忽然，沐清歌捏住了小碧的玉手，道：“这样一双手，只做女红，可惜了。”
小碧急忙抽了出来，正色道：“公子，我知道你是世子爷的时候，我就断了其他的念想。我知道，以我的身份地位，我自然是高攀不起的。与其这样暧昧，还不如斩断情丝。”
沐清歌坏笑道：“姑娘这是说哪里话，我的世子妃哪里能比得上你啊。”
沐清歌越这样说，小碧越紧张。最后，竟然急得哭出了声：“公子，我怎么能和世子妃比呢。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沐清歌点了点头，含情脉脉地道：“就让她滚上天去吧，我只要你。”
小碧微笑着摇了摇头：“我逢场作戏惯了，也累了，只想好好做一做女红。年纪再大一点，找一户老实点的人嫁了。”
知晓沐清歌世子爷身份之后，小碧的态度明显转变了。
沐清歌也不难理解，混迹风月场多年，多少也懂点人情世故。
若是想和世子爷比翼双飞，那岂不是痴人说梦？
若是觉得世子爷是痴心一片，那到头来恐怕必然是所托非人。
无奈世人追名逐利，往往会做一些与实际不相符的空梦，说一些与实际不相符的空话。
沐清歌倒有几分敬佩小碧的通达了。
沐清歌道：“这件事不提了。说实话，我是想教一教你剑法的。将来，你一个弱女子就要撑起一个女红作坊，会几分功夫自然不差的。”
沐清歌取出随身佩戴的另一把名叫“寒月”的剑。剑身通体呈现银白色，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
小碧握剑，沐清歌则站在她身后，握住了她的手，教她剑法。小碧脸红不已，许多沐清歌说的话都没有听进去。她只是下意识地遵从着沐清歌的指挥。
不知过了多久，沐清歌问道：“我说的剑法你都听进去了吧？各种剑法都要用心领悟。”
小碧大呼不妙，嗫嚅道：“公子，可以再讲一次吗？”
沐清歌自然有的是时间，就又将用剑的基础事项给小碧讲了一遍。
沐清歌虽然实战水平不高，但是剑法的各种理论知识点却十分通透。也正是如此，沐清歌将剑法和什么阴阳五行扯到一起，让小碧敬佩不已。
未来的两三天，都是如此，小碧先做女红，做好之后，就开始学习剑术。几日之后，小碧的剑法突飞猛进，至少在沐清歌看来。
沐清歌由衷地赞叹道：“想不到小碧还是一个习武天才呢。”
小碧羞涩地摆了摆手：“都是公子教学有方。其实我很笨的。”
沐清歌诚恳地说道：“姑娘切莫贬低自己。假以时日，也许姑娘还能去秦山剑派习武呢。”
小碧更加羞涩了：“这怎么可能呢？”
沐清歌顺势将小碧拥入怀中：“只要有我教你，过不了多少时日，你就可以去秦山剑派了。”
这一次，小碧没有抗拒。小碧浅浅地笑了，笑得十分好看。
“对了，既然你这么喜欢练剑，我就把这把剑送给你吧。”沐清歌道。
小碧推辞很久，却最终还是拗不过沐清歌，收下了这把剑。
自从有了这把剑，小碧出门习剑的时间多了，和沐清歌说话的时间少了。
沐清歌倒也不想怎么出去，整日价在房间里读书写字，倒也十分闲适。
这一日中午，忽然有人叩门。
沐清歌打开门，却是一个稀客，小碧的哥哥。
小碧的哥哥沉默寡言，就是在一家人吃饭的时候也不会说什么话。待到吃完之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温书。
沐清歌倒也理解，毕竟，多年科举连秀才都考不上，压力可想而知。但是，她对这个人也有几分影响。
人长得虽然不能说是风度翩翩，却也很是清秀。而且彬彬有礼。
沐清歌问道：“小碧呢？”
小碧的哥哥手中拿着一本书，道：“小碧和父母一同出去了。这么多天了，也没有表达对你的感谢。实在是万分抱歉啊。”
沐清歌摆了摆手：“哥哥不必如此。”
小碧的哥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虽然没有和公子交流过，但是看见公子气度不凡，想必也是个饱读诗书之人啊。”
沐清歌道：“这倒不至于。书倒是读了几本，不过腹中也没有多少墨水。我们这些人啊，比不得你们这些堂堂正正的读书人。我们读书，不过是附庸风雅，平添一些谈资而已。而你们读书，却是要做那人中龙凤，王佐之才。”
小碧的哥哥上前，道：“我读书多年，但是有一句话不理解，还请公子解释。”
这句话出自《孟子》：
告子曰：“食色，性也。仁，内也，非外也；义，外也，非内也。”
沐清歌不假思索地道：“这句话有什么难解释的。食色是人之天性。仁是内在的，义是外在的。是这样吧？”
小碧的哥哥没有答话。沐清歌仰起脸，却正对上小碧的哥哥猥琐的笑意。
沐清歌心头一惊，急忙起身，小碧的哥哥则步步紧逼。
他的喉结动了动，狞笑道：“既然你知道，那就容易了。说实话，我已经观察你很久了，最近才发现你是个女儿身。啧啧，这可不错啊。”
沐清歌道：“我救你妹妹，你可不要恩将仇报啊。”
“恩将仇报？”他冷哼一声，“你将她送回来了，那她之后怎么挣钱？靠她的女红？我们一家人喝西北风喽？所以，你记住，是你害了我，所以你要补偿我，明白了吗？”
说罢，他扑了上去，沐清歌自然不甘示弱，和他扭打在了一起。
只是，这个小碧的哥哥出奇的力大，沐清歌虽然会剑术，但是拳脚功夫却颇为生疏。
但是，沐清歌找准机会，用力地撕咬了他的手臂。他疼得哇哇乱叫，用力一推，沐清歌摔倒在了地上。
她的头磕到了墙壁，被撞得嗡嗡作响。
沐清歌心生绝望，身上冒着冷汗，身影颤抖地说道：“你不要过来啊。”
小碧的哥哥狞笑道：“说实话，你已经惹怒我了。你既然来了这里，就真是羊入虎口了，任你是什么贵族千金，也逃不走喽。”
就在一个“喽”字尚未说完的时候，他的声音忽然减弱。他双膝瘫软，跪倒在了沐清歌的面前。沐清歌定睛一看，他的胸膛前，露出了一点血色的剑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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