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晚了
“你放开她!”乌亦铎指着李恒翊大吼。
李恒翊如惊着了一般,将乌采芊抱得更紧,“不,我再也不会放开她的,再也不会。”
“她会死的!让开。”乌亦铎也顾不得许多了,从袖里便是掏出一个小木盒,一下打开,里面是闪闪的银针。
一见这阵势,江乾瀚是立马的明白了,忙上去帮忙,看着乌亦铎取出的那寸许长的银针,李恒翊也顿时呆了,不再顽抗,任由江乾瀚将乌采芊扶起来,自己也从后头托着她。
“啊!啊!啊!二哥,好疼啊,二哥救我,救我!”乌采芊一时疼的发疯一般去撕扯自己胸前的衣裳,顿时衣襟散开,露出里头女子绣花的肚兜。
她下手之狠,似要将自己胸中的肉都要剜起一般,只是胡乱的几下只见,雪白的肌肤上亦是深深的几道血痕。
“抓住她,按住了!”乌亦铎大喊,李恒翊这是才回过神,同江乾瀚一人钳住她一只手,乌亦铎便是趁机连连几针下去,乌采芊便顿时软了下去,没了声响。
乌采芊一下靠在了李恒翊的怀中,李恒翊慌乱将她的衣裳掩好,紧紧抱着,将她的头埋进自己胸前抚摸着。
堂堂的七尺男儿,一时竟是泪流满面“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不能等了,我带她回去,蛊毒已经发作,若是不能解蛊,她便会死。”
乌亦铎已是一脸的铁青,上去就要将乌采芊抢过来。
“我带她去。”李恒翊却是一个侧身,抱着乌采芊就闪到了一边,躲开了乌亦铎的手。
“都别争了,先找个地方安顿,在做打算。”见二人互不相让的样子,一时僵持也不会有个结果。
江乾瀚只能是先将二人都稳下在想办法,他考虑的自然多些,这里是在南疆,可不能出乱子,得一个都不少的将他们都完好的带回去。
就这般,几人便沉默了,乌采芊的情况不好,嘴里不断的溢出先鲜血来,更是让人心焦不已,只得是找个地方先歇下,也不敢在走远,便是在一个崖缝边找了个山洞暂避。
这个山洞外面看起来不大,里头却是宽敞,有堆积的一些沾满灰尘的柴薪,地上还有一堆燃烧柴火过后的灰迹,一旁更是有一个水凹子,崖缝里一滴滴流下来的水,攒了满满一大凹子,甚是清澈透亮。
看这个地方,有柴火,有水,这也是猎人过夜留宿过的山洞,只不过是灰尘满布,鲜少有人来了,荒废着在。
在这样的大山里,山中猛兽毒虫不计其数,到了夜里更是兽类横行,虫蛇出洞,夜路难行。
出门打猎的猎人或是几日才能归家,所以这一路上,夜里必是要找一安全的地方猫夜才行,因此,这般供猎人过夜的山洞在大山里是多见的。
此刻早已是天明,几人打了个地铺,将乌采芊平方在上头,折腾了一夜,众人也是累了,除了出去放哨的几个,其余人也是在一旁歇着。
李恒翊牢牢守在乌采芊的身侧,乌亦铎也不肯相让也守着在,江乾瀚无奈的看了二人一眼,便在一旁坐下稍作歇息。
又是过了片刻,却是见那乌采芊十分焦躁不安的扭动起来,眉头紧锁,额上汗津津的,表情也是十分的痛苦,那手又是忍不住要去抓挠胸口。
“按住她的手!”乌亦铎惊呼,李恒翊瞬时上去,将她的手按在脑后,见她另一只手也上来了,也是一齐按住。
“啊!啊!啊!”乌采芊痛苦哀嚎,双手不能动弹了,便是双脚也蜷了起来,就是一顿的乱踢。
乌亦铎便是忙上来帮忙按住她的双脚。
“表哥!”
江乾瀚见状也是积极上来帮忙接手,按住乌采芊乱蹬乱踢的双脚,好让乌亦铎腾出手来施针。
“啊!啊!啊!”乌采芊如疯了一般,嘴里的鲜血也是不断的流出,她只觉得胸中似乎在被一块一块剜着肉一般的疼,什么也无法阻止那种疼。
“二哥,二哥,杀了我,杀了我!”
她此刻脑中只想着赶快结束这种噬心的痛苦,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对这种痛苦的反应,她就要疼的失去理智了,在这最后崩溃的边缘,她只想要一个解脱。
乌亦铎手中一颤,也是震惊,心中揪的生疼。
“亦铎,发什么楞,快施针。”
江乾瀚一声大呼,这才将有些愣神的乌亦铎召回了心神,他忙取出银针,定了定心,稳稳几针扎进乌采芊的头顶,不肖片刻,乌采芊这才安静下来。
此刻的乌采芊如一摊泥一般软着,她的胸口起伏着,脸色也是惨白,一双原本清亮的眸子也是黯然无光,灰白惨然。
她似乎已经气力都被抽空了一般,十分疲惫的轻轻抬着眼皮,却是沉重的怎么也抬不起来,只是稍稍眯着一条缝儿。
乌采芊只恍见着那洞口的白光,还有在眼前晃动的三个人影,想要说话,可是微微张开嘴,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任凭那三人怎么呼喊她的名字,她也只是迷迷糊糊听着,似乎很遥远,抓不到,看不清,这种感觉让她感到很害怕,慢慢的恐惧在心底蔓延着。
“我带她回去,去找解药!”李恒翊将乌采芊抱起,眼中却是闪过泪花。
“你去有什么用,你知道她中的是什么蛊吗?若不是下蛊者本人,外人强行驱蛊,她会死得更快,你难道到此刻还不放过她。”
乌亦铎冲上来,怒号着揪住李恒翊的衣领拦住他的去路。
“是我,是我对不住她!”听到这里,李恒翊眼中顿时暗淡,乌亦铎一下就将乌采芊强了过去,李恒翊也没有在强硬抵抗。
“此刻你觉得对不住她,晚了!”
说到这处,乌亦铎更是生气,自家就这么一个小妹,如珍如宝得宠大,哪里受过这等的气的,想不到嫁给这个男人,竟是受那样的委屈。
虽是计划着将这段孽缘早些了了,接妹妹走的,可没曾想是这般的结果,让妹妹受人指摘,戳脊梁骨,这般的屈辱,他哪里是肯就这般善罢甘休的。
“乌公子此话没错,确实是晚了些。”
就在几人正剑拔弩张之时,这山洞在未察觉之间已是被团团围住,大步流星走进来一个满身戴孝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