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九世成仙
泰山，没有了申马的身影，三世铜棺也被带走了。
这个古界比想象中要大，除了少部分被恒星照亮的地方，还有大片被黑暗笼罩的星域。申马决定探索一番，挖掘一些前贤的遗迹，弥补自身的不足。
浩瀚的黑暗宇宙，没有星辰，没有声息，死一般的枯寂与幽冷。
申马盘坐在三世铜棺上，没有任何目标，就这般不断的前进着。偶尔遇到巨大的星体，他才会睁开双眸，仔细观察。
时光流淌，岁月无情，一晃万年过去了。
这期间，他寻到了许多古老的遗迹，有人道骨纹，有真仙法器，也有仙王经书。
但是无一例外，所有的东西都像是被吸干了精华，残缺不全。
他曾开启一个仙王洞府，里面有疑似仙王的尸骸。但是那具尸体徒有其型，却无半分威压，轻轻一触动，便化为齑粉，消散在人间。
可想而知，当年那场浩劫有多么恐怖，连仙王这等级别的强者都如同蝼蚁一般，被生生活祭。
“帝…”
万载岁月匆匆流逝，申马的气血依旧十分鼎盛，时光并未在他脸上留下痕迹，但是他眸光却越发沧桑了。
经过多年的探索，他对这个古界了解更深了。
曾经，这里是一方宏大的世界，不朽精气浓郁，神药数之不尽，修士云集，真仙众多，光仙王就不下十尊。
可是，有一天，一个祭坛从天外降临，祭祀声一响，宇宙成墟，万灵朽灭，仙王亦不能免。
“尸骸仙帝时代，能轻易活祭一方大界，也只有界海尽头那几位准仙帝了。这个世界太危险了，还是苟着点好，也不知那位脚印帝出世了没？”
黑暗的宇宙中，一抹光芒不断前进，直至消失在虚无的尽头。
……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这一年，申马四万岁了，依旧未死，但是气血已枯败，鳞甲上尽是斑驳的裂痕，有的甚至脱落了。
“哈哈，我一路走来，历经千般劫，万重难，想过各种死法，里面唯独没有老死。
吾之命，天敢取乎？”
申马挺直了背，仰头喝问上苍，浑浊的老眼喷薄出不灭的战意。
可惜，这方世界早已残缺，大道崩散，万灵朽灭，连天劫都没有了。面对申马的喝问，一点回应都没有。
“真龙神磨劲！”
一个巨大的五色神磨在他体外浮现，随着磨盘的碾压，他的身躯开始瓦解，鳞甲、龙角、骨骼、五脏六腑接连破碎。但是外界的神磨依旧没有停下，还在不断的运转。
最后，神磨中只剩下一滴璀璨的龙血。
他的道，重在发掘自身潜能，开辟体内无限微粒。此时，所有本源精华都浓缩于那滴龙血中，在真龙微粒的基础上，开辟新的微粒。
在微粒中开辟微粒，相当于在宇宙中开辟新的宇宙，这种开辟界中界、粒中粒的难度不亚于融合双道果。
而且，这个残破的古界缺乏足够的灵能物质，申马只能将这四万年来积攒的神能浓缩于一点，以此撬开那一扇未知的大门。
其中的危险，可想而知，一旦失败，可不是伤筋动骨那么简单。
此时此刻，申马徘徊在生与死之间，肉眼可见的，神磨中心的龙血中有一道虚影正试图挣脱出来，但是每一次跃起都会撞的遍体鳞伤，凄惨无比。
事实上，他原本可以选另一种温和的方法蜕变己身，但最后还是被他自己否决了。
他遍观古经遗刻，结合自己开创的法，寻到了最适合自己的路，同时也是最艰难的路。
这条路，他不走也可以，但是未来的敌人可不会因此而不下死手。
所以，他最终还是踏出了那一步。
数年后，一道璀璨到极致的神芒划破黑暗的宇宙，照亮了大片星域，恐怖的威压震动六合八荒。
申马新生了，强健如同仙金铸成的血肉闪动着晶莹的光泽，有蓬勃的生机在激荡，他的精气神从所未有的充沛与强大。
只是，他的龙鬃还是白色的，当年他亲眼看见兄弟爱人在自己面前死去，这是个难以解开的死结，因大悲而白，或许只有大喜才能彻底改变颜色吧。
“不是单纯的活出第二世，而是进化…”
申马感受自身的状态，发现体表的鳞甲变得更加密集了，不再那么鲜艳，像是沉淀了岁月的痕迹，但是防御力却是大幅增强。
而且，他的五脏六腑也沾上了一丝不朽气息，更加坚不可摧。
“红尘九世为仙，意味着自己需要开辟八重微粒，任重而道远。我的身体能否承受住第三世的熬炼…”
申马望着暗无天日的宇宙，再次踏上了征途。
数万年的时间，没人与他交流，他只能不断驱使三世铜棺前进，寻觅遗迹，以此来解乏。
不然的话，他真怕哪天自己给自己弄抑郁了。
第三世，他进入了混沌中，没想到竟捕捉到一团混沌火，他结合真凰宝术，沐浴火焰，焚掉旧体，于绝境中开辟出第二重微粒，逆天重生。
他成功了，活出第三世。
这一世，他的寿命长达五万年，加上前两世的岁月，他已经活了十三万五千载，他感觉可以硬刚真仙而不落下风了。
第四世，他布下一座惊天动地的绝世大阵，将九座仙王遗藏地贯通，哪怕它们相隔亿万里，也都被他用法阵联系到一起。
虽然整个古界都被活祭，但是仙王遗藏地仍留有一些造化之源，足够申马蜕变了。
他将自己埋在阵眼里，汲取仙道精粹，开辟出第三重微粒，借此活出第四世。
第五世，他逆行推演轮回地石磨中的金色符文，将其衍变为坚不可摧的神符，取名为《不灭经》，并烙印在肉身和元神。
与此同时，他体内的微粒也诞生出丝丝缕缕的不灭气息，第四重微粒因此水到渠成被开辟出来。
接着，第六世、第七世…直至第九世，他用尽一切手段，几乎踏遍了整个古界，掘开无数神藏，一次又一次开辟体内微粒，九死一生，艰难无比。
岁月流转，沧海桑田，申马终年盘坐在三世铜棺上，独身看遍大世的悲凉与孤寂。
整整六十万年，他每天都在努力的活着，不断的对抗红尘死劫。举世寂静，只有他一龙活着，连他都快遗忘了自己的名字。
他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没有人能理解他的心情。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红尘路很长，长到磨灭了他最初的念想。
“我成仙了，心中却没有了悲与喜，这不是我想要的。”
申马的眸子带着沧桑，还有一种倦意，像是看透了世事的老者。
“斩！”
一抹剑光从他指尖激射而出，对着自己的元神斩去。数十万年的经历，除了修道的感悟，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通通被他斩灭。
他要保持一颗明净心，恢复年轻勃发的活力。
最后，他的元神如水晶一般，空灵剔透。
“无量寿龙！”
申马人立而起，浑身骨骼劈啪作响，血气滚滚，撕裂了苍穹。
此时的他，经过九世蜕变，样貌大变，他的身躯已膨胀至九十九丈，全身覆盖着一层光彩暗淡的鳞甲，浓郁的混沌气弥漫开来，带着仙道威压。
而且，不只是龙血龙肉，他通体的龙骨也染上了一层五色神光，由内而外，晶莹璀璨。
“连成仙劫都没有，这片古界早晚要被葬灭，我也该离开了。”
他抬头望天，却不见一道雷霆劈落，没有天劫显照。
到了仙道领域后，他在此界虽然没有寿命将尽之忧，但是这里天地秩序断裂，法则不全，大道崩散，想要更进一步太难了。
他需要寻找一处大道完善的世界，加快修炼的进度。同时，他也想知道自己所处的时代究竟是怎么样的。
“唰！”
申马再次降临泰山，数十万年过去了，泰山却丝毫未变，不朽气息依旧浓郁。
“不愧是宇宙本源神山，纵然天地朽灭，泰山如故。”
站在泰山之巅，申马感慨万千，他慢慢的朝山下走去，观看那一花一草、一鸟一兽，心中渐渐归于平和。
当走到半山腰时，他看见自己当年为雷帝立的墓碑已经彻底风化，整个坟包更是长满了杂草，几乎看不出原形了。
“岁月如刀，一切痕迹都会被斩去吗？”
他叹了一口气，准备为雷帝修整一下坟墓，却没想到地下墓穴中传来了一丝生命波动。
“尸体通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