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场上最后一个女人被领走后,随着一声长长的呼号,人群从一个角落闪开了一条通道,广场四周逐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篝火中木头燃烧的噼啪声。良久,一个打扮明显比其他人繁复很多的土人从人群让开的通道中慢慢走了过来来。与其他土人相比,这个土人不但身上用红白颜料画的纹路复杂了很多,衣着也和其他人大不一样,战士们只是在腰间简单的围了一些东西,而这个人身上则装饰了很多羽毛、贝壳等,还有一些磨的奇形怪状的骨片。
“那应该是他们的祭司”,Jejomar在一边提醒,实际上即便Jejomar不说,李涌等人也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随着祭司的脚步,土人们用手中的武器有节奏的敲击着地面,嘴里随着敲击的节奏发出"嚯、嚯"的声音,声音苍凉雄壮,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挺直了身子。
祭司走到首领面前向首领及李涌等人缓缓的一躬身,首领起身抬了抬手,场中又重新安静了下来。祭司直起身后转过身去,双手平伸嘴中喃喃的念了起来,声音虽然干涩刺耳,可听在耳中却有一种古老的神秘感,四周的战士们也和着祭司的声音轻轻哼了起来,同时,一个身材魁梧的俘虏被押到了广场中间,三个土人战士也接连走出了人群。
"他们要干什么?"李涌有些不好的预感。
“不知道,是不是要决斗?”阿海猜测到。
“我看不像,决斗不都是一对一吗?”泽雷偏过头看了一眼阿海,“会不会是要杀了他祭祀什么?”
祭祀这时从身上取下一个袋子,先倒了些红色的土在一片贝壳里,然后用项链上的骨片划破了自己的手腕,把一滴滴鲜血也滴到了土里后用手指调了几下,然后在那几个战士的额头、胸口等地方画上了一些古怪的图案。
祭司的吟唱停止了,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在首领高声说了几句话后土人们爆发出一阵欢呼,看守俘虏的土人迅速给俘虏松了绑,一个土人把一根长矛扔给俘虏后迅速的跑到了一边。俘虏有些纳闷的看着手中的武器,然后抬头看着周围的人,当他看到Jejomar后停顿了下,然后狠狠的吐了口唾沫:"Jejomar,你这个叛徒!你是不是也想让他们杀了我?要杀就让他们杀,不用这么装神弄鬼的。对了,你姐姐的味道很棒,你想知道你姐姐在床上是什么样子的吗?哈哈哈。"
Jejomar愤怒的攥紧了拳头,眼睛怒视着那个俘虏,而Jejomar的姐姐则面无表情的看着场中的那个人,眼神中没有任何波动,只有Nemo发现她的嘴角略微紧了紧。这时就听首领在旁边说到"告诉他如果他打赢了我们的这几个战士他就可以离开,否则他就得死。"Nemo把首领的话翻译了出来,俘虏听完后哈哈大笑了起来:“好,那我就把他们全都杀光,不但这几个,我要把你们所有人都杀光。”
“开始吧”首领说完后又对土人们吩咐了一声,场地中的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周围的土人战士们不断的用武器敲击着地面,口中的呼喝声如战鼓般响了起来。
一个战士缓缓的向俘虏走去,手中的长矛如标枪般举起,然后猛然发力将标枪狠狠的朝俘虏投去,俘虏猛的一侧身,长矛贴着他胳膊飞出去猛的扎在了后面人墙的一面盾牌上,掷矛的土人战士见一击不中拔出腰间的长刀挺着盾牌欺身而上,快到俘虏跟前的时候长刀狠狠的朝俘虏的头上砍去,俘虏早有准备,见对方的刀砍过来急忙又往旁边一闪,抡起长矛狠狠的抽在了对手的身上。土人士兵被抽的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然后迅速的一轱辘躲过了俘虏扎过来的长矛,可还没等他站起来俘虏已经又举着长矛扎了过去,土人战士急忙举起盾牌,长矛扎在盾牌上发出了难听的一声滑向了一边,俘虏收不住身子也跟着向前趔趄了两步,可正巧把长矛扎在了土人战士的腿上。土人战士疼的猛的坐起了身子,手中长刀顺势向俘虏砍去,俘虏急忙在地上一滚,拽着长矛把土人战士的大腿豁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等俘虏站起来又要进攻的时候,另外一个战士已经呐喊着朝他冲了过来,俘虏急忙转身架住刺过来的长矛,这时周围土人们的呐喊声更响了,刚才有节奏的敲击声也已经被如潮般的呐喊声所替代,几个土人战士飞快地跑过去用盾牌护着那个受伤的士兵把他拖了下去,而那个士兵则似乎非常不情愿的不断的挣扎着,直到几个狠狠的按住了他。场上的俘虏则没有时间观察他刚才的对手,眼前的土人战士手中的长矛一击不中并没有继续再攻击,而是举着盾牌和长矛围着他绕开了圈子。俘虏此时对眼前的敌人非常气氛,如果不是他扑上来,自己刚才可能就已经抓到了个人质,或者至少也能在自己被敌人杀死前多赚一个。
双方都在不断的试探对方,忽然,俘虏抓住对方试探自己抽身不及时的机会猛的向前冲去,手中的长矛向上一挑打飞了对手的武器,身子则重重的撞在了对方的盾牌上。土人的身形比俘虏要矮小很多,根本吃不住这一撞的力量被撞的倒摔了出去,俘虏稍微停顿了下然后紧跟着向前一跃用脚死死踩住了土人战士正要去抽刀的手,然后举起长矛就向土人的胸口刺了过去,就在长矛快刺到土人胸口的时候,土人手中的盾牌及时赶到,把长矛磕的猛的一偏,然后顺势打到了俘虏的腿上,俘虏被磕的摔倒在地但他没有做任何停留急忙往旁边一滚顺势抽回了长矛然后接着翻滚的力量把长矛甩了出去,四周的呐喊声猛的停住了,土人手中高举的长刀慢慢的掉在了地上,长矛从盾牌的边缘擦过穿过了他的身体,矛尖从后背钻出来,鲜血不住的顺着长矛汩汩而出。
俘虏从地上慢慢的爬了起来,然后缓缓的看了看四周的土人,这才走到死去的土人战士身边,用脚踩住土人的肩膀用力拔出了长矛,长矛带出的一篷鲜血溅了他满头满脸,俘虏对这些似乎毫不在意,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鲜血后又捡起了地上的长刀,然后双手高举这武器围着向四周发出一阵阵怒吼。土人们看着这一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等俘虏重新站定之后几个战士才飞快地跑上来掩护着另外几个战士把死去的土人抬了下去。
李涌几个人看着这一切已经惊呆了,早些时候的战斗景象已经给他们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而眼前这种古罗马式的决斗更是他们以前想都想都不敢想的,几个人心中最初的恐惧也都变得有些激昂澎湃,几乎所有的人都希望这个游击队员能够赢得下一场,李涌甚至准备一旦这个俘虏赢得最后的胜利而土人还不想放走他的话就出面把这个俘虏要过来,就算付出很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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