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第二天李涌起床的时间比较晚，经过昨天那通折腾李涌很晚才睡着，快十点的时候Anand来电话才把他从床上拉了起来。Anand告诉李涌签字已经拿到了，5万比索送过去后省长直接就给签了字，钱能通神，这是一条定律，何况在腐败现象比比皆是的菲律宾。早饭是没戏了，酒店的早餐十点钟结束，李涌只得准备漱洗后出去找地方把早饭和午饭一起解决。

  正在刷牙的时候房间的电话铃又响了。

  “早上好李先生，我是Joel,不知这个时间给您打电话是否打扰了您？”电话里的声音李涌还能记得。

  “没关系，我已经起来了，您怎么知道我住哪个房间？”出了昨天的事儿李涌有些警惕

  “很简单，呵呵，我现在在大堂里了，总机给转的，我们昨天不是约好了吗？今天一起喝咖啡”

  李涌这才想起来昨天曾经顺口答应他今天一起坐坐，“不好意思，我差点儿忘了，我这就下来”

  Joel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T桖，衬得他本来就比较黑的脸越发的显黑，以至于李涌看见他的时候差点儿没认出来。

  “我记得您说您是做铜矿的，对吧，不知您的货源找的怎么样了？”

  “是啊，铜矿是我的主要产品，不过我还准备弄点儿铬矿，您上次说做金矿，不知您手里有没有比较好的铜矿资源？”

  “有，当然有，事实上我们经常能找到孔雀石，很漂亮的。”

  “是吗？那如果您能帮忙组织货源吗？”

  “当然可以，不知您准备在菲律宾呆多长时间？除了马尼拉您还去别的地方吗？”

  “估计还会呆一段儿时间，可能还要到南部去看看，比如苏丽高”

  “很好，呵呵，不过您去南方的话可能要小心点儿，那边的游击队比较多，治安恐怕不太好，尤其是Illigan以西的地方，那边是穆斯林区”

  “谢谢”李涌对Joel的提醒表示感谢，多了解一些情况对他还是有好处的。

  “我记得您说您做金矿，不知在菲律宾金矿好做吗？”李涌问到。

  “非常不好做，开采金矿的成本太高了，您知道菲律宾缺少这方面的技术，现在很多采矿方法都太原始，实际上不是我们不想用更好地技术，但是环保等等要求的太严，没有办法，现在都还是手工洗沙的比较多，挖出来的金子如果卖给银行价格又太低，很多时候都得拿到Davao去，路上的风险也比较大，赚钱真是太难了。还是说说您吧，对了，在古堡的时候您真的没受伤吧”Joel似乎不愿意谈太多自己的事。

  “没有，我闪开的比较及时，还得谢谢您帮我找来管理员”李涌的心理其实并不感谢Joel,如果他没有出现的话也许自己就能早点儿离开那了，但客气话总得说说。

  “还好，管理员当时吓坏了，如果您受伤了他们可是要赔钱的，弄不好工作也得丢掉”

  “哦？是吗？”

  “当然，维护公园内设施的责任是他们的，如果出了问题肯定他们要负责，呵呵，我后来又看了那个雕像，底部早就生锈了，可他们一直都没有修理，那些铜像在那放了几十年，早就都该换掉了”

  “哦？您知道那些铜像的来历吗？”李涌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当然知道”Joel有些得意，“您知道马科斯吧，那些铜像就是马科斯掌权的时候放在那里的，差不多快30年了。”

  “哦？您的记性真好”李涌有些诧异，隐约记得马科斯下台的时候自己还在上初中，那时候很长一段时间里电视和报纸上都在报道马科斯被赶下台以及后来他在美国怎样怎样的新闻，电视里还曾经说马科斯夫人如何奢侈等等，证据之一就是她没来得及带走的那一大堆鞋子，李涌对这个的印象非常深，也可以说当时他是非常羡慕，那时候自己买双球鞋都舍不得穿，旧球鞋发黄了也还要用粉笔或者白鞋粉把谢重新染白。眼前的Joel看起来并不比自己大多少，当初应该也还在上学，他怎么会知道铜像是神马时候放的？

  “不是我记性好，实际上我父亲当初就在那里工作，马科斯下令对古堡进行整修，铜像就是那时候放上去的。您知道吗，马科斯说是整修古堡，实际上很多人更愿意相信他是借着整修古堡的的机会挖宝，只是不知道挖的结果怎么样。我也相信这种说法，您知道，日本人在二战的时候把他们搜刮的很多宝藏都运到了菲律宾，这些宝藏有很多都在日本人被打跑之前埋起来了，这是公开的秘密，您随便在网上查查都可以查到。”Joel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李涌的眼睛，这让李涌有点儿不太舒服。

  “后来马科斯下台据说查出来他在瑞士存的黄金就有几千吨，更不要说他还在香港、新加坡等地方的存款了。”Joel喝了口咖啡接着说到，”很多人说这些钱是马科斯贪污的，可我更愿意相信那是他挖出来的，您想想，菲律宾的国库能有多少黄金，就算是全国的黄金都被他贪污了估计也不够那么多，所以他找到了山下奉文藏宝的可能性更大，另外还有人说马科斯当初挖出来的东西还有很多又被重新藏起来了，那些就又被叫做山下奉文-马科斯宝藏”

  “您对这些很有研究啊”李涌越听越有兴趣

  “您知道，我是做金矿的，对菲律宾的金矿我也比较了解，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也算是个宝藏猎人,知道这些也就不奇怪了”

  “那您曾经找到过宝藏吗？”

  “没有，宝藏要是那么好找早就都没了，哈哈哈”Joel对李涌的问题并不感觉奇怪，实际上任何人恐怕都会问这样的问题

  “我的主业是弄金矿，小规模的，金矿这种项目如果没有规模利润不大，尤其是刚挖出来的金子纯度并不高，一公斤也就2万美元左右，但要挖一公斤花的成本可就高了，所以那天听您说您也是做矿的，我就想看看是不是有合作机会”

  “我们来菲律宾就是找机会的，呵呵，我想我们如果能找到双方都感兴趣的项目，合作也不是没有可能”李涌答道。

  “很好，我想我们会有合作机会的，例如铜矿，甚至是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