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跟我走,我偷糖葫芦养你喂
萧莫尘不说话,配合着她走到渡口边的末端,移下身子挡住她。冷睨着眼,看她从怀里摸出一个像是糖葫芦模样的东西,将外面包着的油纸细细剥开,里面果真是糖葫芦。
不就是个糖葫芦嘛,有这么见不得人吗?萧莫尘刚想着,离歌脸上挂着讨好的笑,笑咪咪地小声说道:“仙女姐姐,这个我偷偷抢来的糖葫芦,很脆很甜的,送你,你莫要再生气了哦。”
抢的?
萧莫尘再一次被震住了,拧着眉头看着她,没有将糖葫芦接下,沉声道:“抢谁的?怎么抢的?”
眼睛一直盯着糖葫芦,离歌回答地很顺溜:“抢一个小孩子。”嘻嘻笑了一下,她做贼心虚地环顾四周,头伸长,压低声音说道:“不过我跟聪明,他娘亲没有发现我抢了他的糖葫芦。哼,那个小孩子很麻烦的,还想哭,然后被我给吼住了,我厉害吧,萧莫尘。”
她眼睛很亮,像映在湖水里的星星,乌黑有光,水波盈盈。
萧莫尘原本很生气,气她偷喝酒,气她行为不当,可是,一听到她喊他名字,他心就软了起来。
眸色深凝,唇角微勾,萧莫尘伸手摸着离歌有些软乎乎的发红的耳垂,顺着她的话回答说:“嗯,歌儿很厉害。”
看着她脸上露出小孩子般天真的笑颜,萧莫尘心里有些懊恼,她没有意识都能走到他们俩相识的地方,而他却不能在第一时间找到她。
最最可恼的是,刚刚态度不好,还差点凶了她。她如此行径又并非本意,怎能真的怪她。
思极此处,萧莫尘将离歌拥入怀里,摸着她的头,哑声道:“歌儿,对不起,对不起。”
“嗯?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觉得有些晕,离歌干脆将整个身子都靠在萧莫尘怀里,伸出舌尖偷偷舔了下手里的糖葫芦,迷惑地问着。
“没能保护好你,让你吃苦了,歌儿。”
“我没有在吃苦啊,我在吃糖啊,糖葫芦是甜的,唔~”说着说着,离歌吞下口水,终是控制不住自己,咬了一口最上面那个果子,囫囵吞枣般几下就消灭完了整整一支糖葫芦。
萧莫尘轻笑,也没有阻止她,就这样这样让她靠着自己,偷偷将将手里的糖葫芦吃抹干净。
无心塔上点着的无数盏五彩花灯灯,整座塔几乎是灯缀出的层叠明光,盯着眼前如海般的灯塔,萧莫尘心想着:要不要再建个制作糖葫芦的作坊呢?她那么喜欢。
发现怀里的人挣扎了几下,萧莫尘收回思绪,以为自己太过用力弄疼了她,赶紧将她松开,低头问道:“怎么了?”
“唔,那个,那个糖葫芦我不小心吃完了,没有东西哄你了。”不好意思地伸出一只食指抠了抠下嘴唇,离歌眼神有些闪烁,不好意思地撇开头。
“有啊,我很好满足,不用一支糖葫芦,一点甜头就可以了。”萧莫尘嘴角噙着一抹坏笑,说完,附下身子,吻上离歌的嘴角,将她沾在嘴角边一点糖渍舔干净。
“嗯,很甜,我被哄好了。”意犹未尽地舔下唇瓣,刚刚吃下的糖像是溢上了眼睛一样,甜腻腻的,萧莫尘盯着离歌看个不停。
不知是因为醉酒,还是因为被萧莫尘淬不及防的吻给亲懵了,离歌睁着眼睛傻傻楞着,过了许久,灵魂才归位。
拍了拍脸颊,离歌用力甩着嘴巴,试图让自己清醒点,最后对上萧莫尘清澈柔和的眼睛,义正言辞地说道:“不行,你是仙女,仙女都是有脾气的,不能轻易被哄好,让我再想想,要怎么哄你。”
说完,离歌就真的低下头认真思考起来。
难得见她醉酒的模样,萧莫尘嘴角邪魅一勾,看身边没有其他人,便不要脸地说道:“吻我,吻下我,我就真的不生气了。”
谁知离歌一听这话,连忙摆手,认真地说:“你是仙女,仙女不能被玷污的,所以不能吻你。”
萧莫尘气结,敛起嘴角的笑,这个女人吃了酒之后怎么有两幅面孔,她清醒时可不是这么想的!
看来,洞房那日,可不能让她沾酒。不止洞房那日,以后都不准她再饮酒了。
小色鬼变成小醉鬼,一点都不可爱了,还不让亲。
小醉鬼离歌猛然将头抬起,吓了还在自我遐想的萧莫尘一大跳,吓得他差点一脚踩到湖里。
有些尴尬地清清喉咙,萧莫尘心虚问了句:“怎么了?”
“嘻嘻,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一切都刚刚好。”离歌云里雾里的一番话,倒是让萧莫尘接不下去了。
只见她又开始贼兮兮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泥公仔,小心翼翼的,似是捧着宝贝一样捧在手里,大圆的眼睛,像是两颗在深邃的天空中闪闪发光的银星,笑着说:“这个是个绝世珍宝,送给你!”
将泥公仔放入萧莫尘手掌里的时候,离歌还补了一句:“跟你很像哦。”
看着手里这个大小眼,塌鼻梁,香肠嘴,丑得一塌糊涂的公仔,萧莫尘头顶直冒火,心里暗想:怎么就相像了,若是我真的长这样,你这个颜控当初可不会正眼瞧我一眼。
嘴角直抽动,萧莫尘一脸嫌弃地拿着公仔端详几番,才发现了其中的玄机。
原来公仔后面还凸出一块,被涂上白色颜料,是为白色披风。
有些受伤地看着离歌,萧莫尘将泥公仔放入硕大的袖子里,满眼幽怨,原来,他的歌儿喜欢那件披风,远甚于他。
“怎么样,喜欢吗?萧莫尘,你别乱动……”渐渐地,离歌脑袋越来越沉,眼睛开始出现重影,瞳孔涣散,微微摇了下头,便一头砸进了萧莫尘的怀里。
萧莫尘眼疾手快,立马将她搂住,待身子稳下来以后,借着灯火,细细打量着她绯红的脸颊。
“喜欢,你送的,我都喜欢。”呢喃两句,便将她抱起,大步离开渡口。
路过小北之时,还扒了小北一件衣裳,严严实实地将离歌盖住以后,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入了秋,晚上开始凉爽了许多,小北眼神幽怨地跟在后头,一面抱着双臂捂热,一面跟小狗一样呜咽起来,小声骂道:“主子好冷血、好无情、好残忍,简直非人哉!”
待那支浩荡的队伍踏上月桥之后,渡口边又附上了几道清冷修长的身影。
“去查下刚刚在巷子里想对她动手之人的底细。若是查到了,不用请示本座,直接杀无赦!”
“属下领命!”
望着桥那边早已消失不见的身影,陈年的鹿眼跟鸷鸟的眼一样锐利,忽然又像秋天的雾一样忧蓝。
还好,他一直命人水泄不通地守在相府四周,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自嘲一声:“呵,个个都说爱她惜她,却屡屡让她陷入险境,真是笑死人了!”
袖子用力一甩,陈年说完,也抬脚离开了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