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纵死无悔
“龙飞大人，我这容貌真的能恢复吗？”马明远此时微微有点激动。
“我老大既然开口，那就一定可以！”独孤秋藕肯定说道。
龙飞此时也点了点头，恢复马明远的容貌的确不是什么难事，一颗丹药足以解决。
“好！龙飞，如果你能恢复我父亲的容貌，那我马家和夏家的恩怨就此了结。”马洛毅然说道。
“恢复你父亲的容貌不难，不过我龙飞并非善男信女，你马家与夏家的恩怨与我龙飞何干？我要的是你娶夏伊的承诺，你心里很清楚！”龙飞自然不肯被马洛这种含糊的答案糊弄过去。
“龙飞，感情是不能勉强的，我……我早已经不爱夏伊了，你又何必执着呢？如果你真的有恢复我父亲容貌的办法，我马家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见糊弄不了龙飞，马洛也只好坦白。
“哈哈哈……”龙飞大笑：“我龙飞不缺钱，也确实有办法恢复你父亲的容貌，但我龙飞的办法绝不是可以用物质交换到的，我实话告诉你，如果你不能答应娶夏伊，那么无论你马家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休想让我帮助你父亲。”对龙飞来说，马家那点钱还真是没放在眼里，龙飞追求的是一件功德。
“马洛，你身为一个男人却不敢正视自己的感情，你问问自己的良心，你真的不爱夏伊了吗？你敢对天发誓你真的不爱夏伊了吗？”夏伊伤心欲绝的表情，令纳兰雪忍不住开口质问。
“我……”马洛望着夏伊伤心的脸庞，眼中闪过一丝心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马明远，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一个说实话的机会，你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龙飞此时目光冷峻的盯着马明远说道。
龙飞知道，马家和夏家之间的恩怨恐怕远不止是因为夏海毁了马明远的容貌这么简单，否则马洛既然能原谅夏家，又怎么可能放弃自己深爱的女人呢？这里边必定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马明远顿时一怔，脸上划过一丝苦涩，仿佛回想起了什么难以启齿的往事。
“马明远，到现在你还不打算说实话吗？难道你就希望看着你儿子痛苦一辈子？失去心爱女人的滋味难道你不懂吗？”独孤秋藕怒视着马明远喝道。
“啊！”马明远突然疯狂呐喊一声，随即跪倒在地嘶声裂肺的吼道：“都是我造的孽！都是我…都是我！是我对不起洛儿，也是我对不起夏伊，是我的错，是我……”
“父亲，这一切不怪你，这都是命运的安排，我认了！”马洛仰着头安慰马明远，但眼中泪水却不断滑落。
“不！”马明远伏在地上痛苦的摇着头：“是父亲对不起你，对不起夏伊，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你们今天不会这么痛苦。”马明远语气中充满了深深的愧疚和自责。
“洛，告诉我，这一切到底为什么？”夏伊流着泪问道。
马洛摇了摇头：“告诉你又怎么样，只不过徒增你的痛苦。你走吧夏伊，这辈子我们注定有缘无分，是我马洛欠你的，下辈子我一定还你。”马洛痛苦的闭上双眼，不敢正视夏伊。
“不！我不要下辈子，我也不要你欠我。洛，我知道你有苦衷，你说出来让我和一起面对好吗？”夏伊固执说道。
马洛不在言语，只是一味摇着头，眼泪不断滑落。
“马明远，我希望你能将真相说出来，虽然我龙飞不一定能帮你解决问题，但我一定会尽全力！相信我，也许我能给你一个奇迹！”龙飞心头此时也一阵翻江倒海，看着马洛和夏伊，龙飞忍不住想起思雨，那种痛好比万箭穿心。
马明远愣愣望着龙飞，一时间似乎不知该不该信任龙飞，但龙飞的自信真挚的神情给了他一丝希望。
良久之后。
马明远站起身，神情有点恍惚，眼神也有些飘忽不定。
“龙飞大人，我可以相信你吗？”马明远直直望着龙飞说道。
龙飞望着马明远郑重的点了点头：“这个任务对我个人来说其实可有可无，我只是不想看到两个相爱的人没有缘由的痛苦一辈子。马明远，你也曾失去过，你应该明白，这对夏伊太残忍！”
马明远顿时老泪纵横，不停对龙飞点着头。
“哎！”重重叹了口气，马明远深吸了一口气，仰头望着天空道：“活了这么久，到现在我才知道什么叫世事无常，天意弄人！也罢！”
话落，马明远缓缓走到夏伊身前，盯着夏伊看了良久。
“孩子，你和你的母亲实在太像了。可你知道吗？夏海并非你的亲生父亲。”马明远语气异常平静坦然。
夏伊愣在当场，久久不敢相信。
“相信我，我没有骗你，夏海确实不是你的亲生父亲！”马明远极其肯定的说道。
“那我的亲生父亲是谁？”一瞬间，夏伊心头升起一股莫名的不祥预感。
“是我！”马明远说完长长舒了一口气：“现在你知道洛儿为什么不能娶你了吗？”
“不！”夏伊拼命摇头：“你骗我！我怎么会是你的女儿？”
“我没有骗你，也没有必要骗你。”马明远坦然说道，语气中满是苦涩。
此时此刻，龙飞一行人全都愣在当场，龙飞曾经设想过无数种可能，但唯独这一种结果，是龙飞所不曾想到的，这狗血程度，简直堪比TVB电视连续剧。
面对这种场景，这种答案，龙飞也只能在心中暗叹一声，摇摇头。
“夫君……”纳兰雪望着龙飞双眼已经红了，显然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场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马洛和夏伊的脸庞上挂着无声的泪水，马明远将脑袋深深的埋在胸前，不知该如何面对两人。
……
半个时辰后。
龙飞长长叹了口气，对马洛问道：“我很想知道一个答案。”
马洛点点头。
“如果夏伊今天不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你愿意娶她吗？”龙飞一边点燃香烟，一边淡然问道。
“我愿意！”马洛毫不犹豫的说道。
“如果娶夏伊需要付出代价，你愿意付出多大的代价。”龙飞接着道。
“纵死无悔！”马洛毅然说道。
“好！”龙飞点点头，随即望着夏伊道：“你呢？现在还想嫁给这个男人吗？”
夏伊拼命的点头，哽咽道：“我试过，但根本忘不了他！”
“如果让你上一秒嫁给他，下一秒就死去，你愿意吗？”龙飞淡淡说道。
夏伊沉默片刻，最终坚定的点了点头：“如果注定是这个结果，我愿意！”
“你怎么这么傻！”马洛泪流满面。
夏伊微微一笑：“不是说有一种爱情只在乎曾经拥有吗？虽然一秒钟很短，但至少我也算是拥有过了。”
“既然你们彼此这么相爱，都肯为了对方牺牲，这说明你们是真的相爱，在真爱面前，世俗伦理就那么重要吗？”龙飞说这番话，其实连自己也不知道对错，或许人活在世上就必须受到世俗伦理的束缚，那么世俗伦理到底又是谁制定的呢？又是谁给了它定义呢？事实就是谁也不太清楚，这个答案好像从来就没有一个明确的论证，它就像空气一样，看不到却时时刻刻存在。更离奇的是，每个人似乎都心甘情愿接受它的束缚，因为一旦挣脱就会受到世人的谴责，就将遭受异样的目光。
龙飞话落，在场所有人沉默了，所有人都在思考，到底是真爱重要呢？还是世俗伦理重要呢？然而，这却是一道无解的命题。因为答案无论是什么都那么沉重，那么心痛。
“龙飞大人，作为马洛和夏伊的父亲，我自然希望他们两人都能够幸福，可如果他们以这样的身份走在一起，那他们将永远得不到别人的祝福，他们也不会有真正的幸福，或者说他们会失去幸福中的另外一种含义。所以我不能看着他们这样走在一起，还请您理解！”马明远无奈说道。
龙飞点了点头，不得不承认世俗伦理的束缚是强大的，这天底下能战胜它的人寥寥无几，而且说是战胜，但其实只不过是惨胜，因为失去的远远超过所得到的。
“老大，马洛和夏伊之间的障碍只不过是血缘关系，也就是说，如果两人没有了这一层关系，那么他们之间也就不存在任何障碍。”此时段梁开口说道。
“你是说……”龙飞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顿时有种云开月明之感。
段梁点了点头。
“马洛，如果我能让你光明正大的迎娶夏伊，你是不是真的愿意付出任何代价？”龙飞突然兴奋问道。
马洛一怔，随即果断的点头。
“好！那现在我需要你死一次！”龙飞淡然说道。
“死一次？”
马明远和夏伊齐齐惊呼，完全无法理解龙飞话语中的含义。
“如果死能让我和夏伊光明正大的永远在一起，那来吧！”马洛毫不疑迟说道，随即紧紧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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