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别离
“你愤怒，你悲伤，因为你别无选择”叶羽猛的向后跳开，躲过了夏弥锋利的爪子
“你懂什么？”夏弥抬起头嘶吼，原本姣好的面容此刻有着某种极致的扭曲
“我的确不懂，但我也有资格评价”叶羽站稳身形，目光冰冷的看着夏弥
他已经激发了所有力量了，汹涌的龙血在他纤细脆弱的血管里涌动，细小的鳞片缓缓浮现在体表，蠕动的肉芽缓缓结合，他腰间巨大伤口的血管被肌肉卡死，生生的止住了那小溪一般娟娟不停的血液流失，暴怒嗜血的情绪在幽瞳带来的冰冷触感下被压制到最低
“这种状态”耶梦加得看了叶羽一眼，“你已经快是一个死侍了，希望你的意志能不被湮灭”
她嘶声念着古奥的语言，一个全新的言灵被激发出来，领域迅速扩大。领域出现了强烈的电离和磁化效果，铁轨熔化，金属液滴悬浮起来，围绕着耶梦加得旋转。那些光亮的液滴不断地碰撞燃烧，杂质化为灰烬坠落，剩下的液滴越来越明亮。龙王以言灵淬炼着自己的武器，最后，这些液滴碰撞冷凝，在耶梦加得，化为一柄造型诡异的巨大武器，就像是收获生命的镰刀
叶羽深深呼出一口气，打开了他目前掌握的最强言灵，【言灵·审判】的领域同样不断扩大，领域内的所有生物瞬间失去了生命，空的灵被强制湮灭，两个领域接触的边缘明显能看到一层气界，数十万伏的白紫色静电和噬人的黑蛇在上面游动。亮的地方亮得刺眼，暗的地方像是黑洞
“那个时候是你！！”耶梦加得好像想到什么，脸上表情很是震怒，好像被欺骗了一般
“抱歉，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破坏了你的计划”叶羽重新拿回远处的和泉守兼定，再抬起头，“但那个时候的确是我”
耶梦加得看着他半响，突然咯咯一笑，就像当初夏弥可以毫无防备的靠在他身上笑他一般
“闭嘴！”叶羽突然有点烦躁，“你不是夏弥，你是耶梦加得！”
耶梦加得楞了下，深深看了一眼叶羽，“所以呢？”
“所以我不希望在你的身上看到她的影子”
“很可惜，我做不到”耶梦加得好像笑了笑，“我就是她，夏弥就是我，那个可以肆无忌惮疯玩可以叫你叶师兄的夏弥师妹就在你面前，而你正准备杀了她”
沉默，两个人都不在说话了，仅仅是盯着彼此，互相对峙着
突然，双方同时蹬地，反弯的膝关节爆发异乎寻常的巨力，身影在高速的移动消失不见。进化到直立行走的哺乳类都没有这种腿部构造，它属于螳螂这种低等生物，但它赋予昆虫不可思议地弹跳力，跳蚤能够跳到自己身高400倍的高度，假想人类拥有类比跳蚤的弹跳力，则可以跳到大约00米高。此刻假想变成了现实，叶羽和耶梦加得在巨大的空间里飞射，每一次相撞就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他们互相追逐，甚至贴着岩壁无视地球引力地奔跑。
顶部不断地有碎石落下，在空就裂开，一只只镰鼬惊恐地四面飞舞，又被双方的领域迅速地化为灰烬
有些镰鼬却落在路明非的身上，他抱着头四处躲闪，满而都是那些东西惊恐的嘶叫，就像是末日。
所有的铁轨都是红热的，遍地的煤渣都在燃烧，岩壁甚至的顶部都有巨大的亮斑，那些都是被高温烧红的岩石，空气悬浮着不知多少红热的铁屑，起起落落，好像几百万个精灵在舞蹈。
它们被耶梦加得的领域的静电磁化了。每一次那两个身影相撞，便有无数的金属碎片飞溅，耶梦加得临时历练的武器显然还是比不上那柄和泉守兼定，要命的是那些金属碎片就像飞到似的，甚至能够切入岩壁，而且数量多得就像是关枪扫射。路明非分不清这到底是真实还是梦境，可他死命地掐自己，却醒不过来。
耶梦加得和叶羽同时落在月台上，叶羽微微一顿，就要再度发起冲锋，而耶梦加得重击在地面上。
月台原本可以停靠一个坦克团的重型坦克，比普通月台多用了十倍的钢筋水泥加固，但是瞬间碎裂，深不见底的裂缝延伸出上百米远，岩石升起，在空化为粉末！
“地龙”一样的结构出现，地面旋转着翻开，碎石四绽，一道道就像是扭曲的蛇骨。
这是大地与山之王的力量，耶梦加得可以找到一切东西的“眼”，从最弱的地方施以重击，力量灌注进去，瞬间摧毁。
这是天赋伟力，耶梦加得就是以这种伟力摧毁了火车南站和“庭之蛇”
叶羽陷入了裂缝
耶梦加得再次猛击地面，四周红热的铁轨都被这一击震动了，它们如同蛇一般弯起来。耶梦加得灌入的巨大力量把它们拧成了螺旋。它们同时向着叶羽钻击
叶羽爆发了言灵，巨大的领域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将面前所有席卷回去，而他握着长刀便想耶梦加得发起了冲锋
耶梦加得显然没有料到叶羽会突然做出这个选择，身后的嶙峋的骨翼猛的一震便直面叶羽而去
两道身影猛的撞击在一起，下一刻叶羽就被击飞了出去，再次陷入了耶梦加得制造的包围圈
叶羽完全凭借着本能躲闪，但铁轨如同鸟笼笼罩了他，阻碍了他的突围，一根红热的铁轨插入他的右胸，撕裂了他的肺部
他像颗炮弹那样撞在死去的龙王芬里厄身上，撞碎了坚硬的龙鳞
耶梦加得从天上跌了下来，双脚利爪猛插入水泥地面，才稳稳站住，那一柄长刀再次将她贯穿，在她的心脏边上仅仅露出了刀柄
她挥，伤痕累累的巨镰化为碎片，然后缓缓按在了胸口上的刀柄硬生生的将长刀拔了出来，叮叮当当的落在一边
她全身的龙类特征正迅速地消退，暴突的肌肉平复下去，骨刺、鳞片、骨突、利爪，都收回体内，森严可怖的双翼缓缓地收叠起来，紧贴住后背，隐入皮下，伤痕累累的躯体正高速愈合，新生的肌肤娇嫩如婴儿
她又是夏弥了，赤裸着，肌肤上仿佛流淌辉光，每一根曲线都青春美好，干干净净，让人没有任何邪念
“终究还是输了”叶羽轻声说
“你已经很强了”夏弥浅浅一笑，缓缓走到他身前，“我可是差点就被你干掉了”
“就像是一场噩梦啊。”叶羽抬起头看她，“你会陪我一起么？”
“噩梦结束啦。”夏弥也轻声说，“所以你也不用烦恼了”
她赤着双脚走向叶羽，双脚金莹如玉，“你就要死了，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是对夏弥······还是对耶梦加得？”叶羽看着她。
“对夏弥吧，你根本不了解什么是耶梦加得。”
“为什么约我去你家？”
夏弥沉默了很久，笑了，“其实你原本不会死在这里的，如果你按照我最后发给你的短信，好好睡一觉，明天午穿上新买的衣服来我家。当然，你不会见到我，因为那时已经没有我了。按照我的计划，今夜就是海拉的诞生的日子。可你为什么不听我的劝告，非要来这里呢？”
“那真是抱歉”叶羽点了点头，身上的龙化特征开始渐渐消失，那超出人类能承受的创伤一步步的将他拉向地狱，他就快要失去意识了
叶羽捂住胸口，尽最后一点努力阻止失血，“别介意，我只是想再有几分钟······我还有几个问题。”
“嗯。”夏弥点头
“这么多年了，你都一直默默的观察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好奇啊”夏弥浅浅一笑，“毕竟或者从奥丁那里出来的人可是十分有观察价值的呢”
“原来是这样么”叶羽有点失落
“奥丁到底是什么？”
“这你就别问了。这个世界上曾经亲眼见过奥丁的人寥寥无几，你是其之一，我不知道你为何会成为他选择的人，我观察你，是想了解有关奥丁的事。”夏弥笑笑，“为了这个我可以不惜成本哦，甚至对你特意用了些魅力，或者说**”
“原来只是**啊······”叶羽轻声说
“这算什么？嘲笑么？”夏弥歪着头，青丝如水泻，“那时候我还没有完全学会人类的事，**起来就很笨拙啰。”
“你一直在学习人类的事？”
“嗯！”夏弥点点头，“你们根本不了解龙类，龙和人一样，最开始只是降临在这个世界的孩子。”
“不是神么？”
“真嘴犟啊，”夏弥轻轻抚摸他的额头，“神也有刚刚睁开眼睛看世界的时候啊，那时候什么都不懂，不是孩子么？”
“所以你也得学习，学习怎么扮演一个人。”
“是啊，我要观察一个人的笑，揣摩他为什么笑；我也要观察一个人的悲伤，这样我才能伪装那种悲伤；我有时还故意跟一些男生亲近，去观察他们对我的欲望，或者你们说那叫‘爱’。当我把这些东西一点一滴地搜集起来，我就能制造出一个夏弥，一个从未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人。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但这个身份让我能在人类的世界生活。我本来就该隐藏得更久，这样我也不用牺牲我哥哥。可我没有时间了。”夏弥的眼睛里流露出哀婉的神情，一点不像个龙类，也许只是伪装得习惯成自然了
“那只是欲望么”叶羽突然笑了，“你说的很对，你已经是个合格的人类了”
“可我觉得你还是更像夏弥一点”叶羽缓缓伸出磨砂着夏弥的脸颊，而她也没有拒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最后一个······你现在真的是夏弥么？”叶羽抬起眼睛，漆黑的眼睛，瞳光黯淡
夏弥觉得自己重新看见了叶羽，那个初时候就背着吉他一直很多课余时间就待在音乐室的小男孩，那个时候他什么都没有，一日餐都十分节俭，身上穿着洗白的牛仔裤，要么就是穿着唯一一套仕兰学的校服，那个时候的他眼瞳就是这样黑如点漆，澄澈得能映出云影天光，让你不由得想要盯着他的眼睛看
“是我啊，”她歪着头，甜甜地笑了，“我就是夏弥，什么都别想啦，你刚才只是做了一个梦，梦里遇见多吓人的事情都是假的。我一直守着你不是？就像那次你足足睡了半个月······”
笑容真美，荣光粲然，脸颊还有点婴儿肥，嘴角还有小虎牙，火焰把她的身体映成美好的玫红色，发丝在风起落，像是蝴蝶的飞翔
叶羽抿着嘴唇笑了笑，目光里有着其他的东西，缓缓地张开了双臂把她抱在怀里，夏弥没有反抗，乖乖的任由他抱在怀里
“谢谢，希望你不要怪我”叶羽声音很细，几乎只有嘴唇煽动
下一刻，叶羽的幽瞳猛的爆发，和泉守兼定上残留的空间之力互相照应起来，刀剑对准叶羽，猛的直射过来，将叶羽和夏弥的心脏贯穿，然后带动两人拖行狠狠的钉不远处的墙上
她高高举起刃爪，嘶声尖叫起来，瞳孔炽金色的烈焰燃烧，隐藏在血肉的利刺再次血淋淋睇突出，头角狰狞，她在一瞬间再度化为青面獠牙的恶鬼。骨刺刺入了叶羽的身体，从背后透了出来，两人就像是被一束荆棘刺穿的小鸟，可叶羽动也不动，雕塑般紧紧地拥抱着怀里的女孩或者雌龙，不愿跟她分开
夏弥，或者耶梦加得，如同被扔进地狱滚热的硫磺泉里那样嘶叫着，同时剧烈地痉挛，血脉膨胀起来凸出于体表，里面仿佛流动着赤红色的颜料，像是血，但比血浓郁百倍
进行到一半的龙化现象停止了，夏弥嶙峋凸凹的面部一点点恢复，柔软的面颊，一点点的婴儿肥。刃爪变成了纤细的人类掌，无力地垂落在身侧
叶羽吻了吻怀里安静的女孩，将脸颊贴在她脸上，轻轻的道，“对不起”
“真的不亏是最像龙类的人类啊”夏弥轻轻的动了动，将脑袋靠在叶羽的肩上，亲了亲叶羽的嘴角，和泉守兼定将他和她的心脏刺穿的同时，也将两人紧紧的穿在了一起
“不愧是我看的人”夏弥神色如常盯着叶羽
叶羽歪了歪脑袋将脸颊请贴在夏弥额头上，“抱歉，无论你是不是夏弥，我都要你陪我走下去了”
“恩”夏弥轻轻的应了一声，然后便没有了声息
叶羽颤抖着伸出将夏弥抱在怀里，也轻轻的恩了一声
他从一开始就很清楚自己是打不过夏弥的，这一点在冰窖很体现的很清楚，所以他一直不动用幽瞳的力量，而是将空间之力附着在夏弥身上，在此之前他用和泉守兼定贯穿了夏弥两次，这两次就足够叶羽用空间之力构建一个陷阱了
第五元素，精神元素
叶羽将自己的幽瞳做成了一颗精神的子弹，将其送入了夏弥体内，但他也付出了最后的生命力，他已经没有能力在走动了
当他身上所有的龙化特征结束的时候，就是他生命的终点了
叶羽艰难的动了动指，将他藏在随身空间的拿了出来，点开了编辑短信，然后点击发送
ps：那个什么····啊，哈哈，夏弥不会死的，放心吧，我有打算，毕竟用的不是真正的贤者之石
ps：后面大概我就会跳的快一点了，，，不过我发现每一部主角都要死一次啊，现在主角要死两次了，第部会不会再死一次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