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拜师 中
惊喜的孙幸,马不停蹄的读下一篇试试,同样有画面在脑海闪现,再读画面更广阔,更深远!再接再励,一个早读、孙幸竟读完了所有的课本。下来就是无聊难耐的上课,以前混混沌沌时,可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孙幸越发觉得自己不能这样荒废时间了。
一下课,孙幸飞快的收拾书包,回家取了吃食、又奔向村口的河边。这次却把羊楔移向路边,不知怎的,孙幸有种预感,唐老今天会路过这里。吃完馒头,拍拍手,孙幸精神抖擞的开始了“采药”。
靠近路边,同样也靠近了山底,草本植物更是丰富,除了孙幸昨天认的近十种,竟还遇到了二十余种新草药:鬼针、蓖麻、龙葵、乌袍、地肤子.....
惊喜不已的孙幸,决定今晚就试下炮制草药。一不留神,太阳都快落山了,再回望下村口的小路,仍是毫无一人,说不出的失落。
就这样一连两天,孙幸都没有遇见唐老,值得欣慰的是她已经认识了近60中草药,山底下的草药也基本都已经认完了,已经很难再找到新的草药了。孙幸一开始只是想着练习炮制,可慢慢的发现,很多草药的炮制是需要工具、也有繁琐的流程,并不能想当然。
今天孙幸没有像往常一样,一放学就去村口找草药,而是慢吞吞的收拾自己书包,一个人向村南头走去。十多分钟就到了巷口,孙幸抬头向村南头一看,果真热闹一片,一堆下象棋老人,貌似正是精彩处,正大声的“争论”着。孙幸有点犹豫的陷入沉思,片刻后仿佛下了决心,整了整衣袖,大步过去。
象棋旁不到二十米,简简单单一把椅子一个桐木桌,就是唐老的诊座,这时唐老正低头给病人把脉,与旁边的热闹浑然两个世界,孙幸的到来更是连头也没抬。对此孙幸自然是奢望不得,认真观望唐老的把脉、问诊、开方;虽然什么都不懂,但唐老的动作、问诊的对话、甚至是开的药方、都默默记下。
天色渐晚,最后一个病人也拿着药方走了,唐老却始终没搭理孙幸,竟直接回屋了。孙幸有点颓废的在门口呆了一会,适才转身去村口牵羊回家。在充满冷暴力的家里,孙幸就像个局外人一样吃饭、睡觉,想想上辈子,自己会嫁给那么恶心的李展,估计也是为了逃避这样让人窒息的环境。
一大早悄声默念完《符道》篇,孙幸模糊的感觉脑海中又多了点东西。吃毕早餐,一个人去学校,教室仍是乱哄哄一片,原来大家都在讨论下周的期末考试。自然是没有人找孙幸讨论。孙幸拿出书本,无聊的翻看,整个五年级的课本,她早已看完了,现在越发觉的乏味,看看四周,没人关注她,果断拿出本子有开始默写《符道》篇。
刚放学,孙幸就连忙收拾东西,去村南头,看唐老治病,在旁默默偷学。今天病人不多,就三四个,不一会,都拿着药方感激的走了。孙幸原本以为唐老会搭理自己,却发现唐老竟又直接回屋了,适才失望的打算去村口放羊。一抬头,巷口有人影正向这边偷看,等转身再看时,就只剩背影,像是为求证,孙幸急促飞奔,整条巷子却已空无一人。
或许是因为那个背影,孙幸整个晚上都有点精神恍惚,多亏每晚的修炼已经成了本能,第二天的精神头还可以。整个白天都勉勉强强的默写《符道》篇,什么也没悟出来,顶多是加深了印象。
同前几天一样,孙幸一放学就到唐老那,看他把脉、开方;不同的是,会时不时的看巷口。到最后一个病人时,那个背影又出现了,孙幸像似没了昨天的激动,默不作声的和下象棋的老人一道收拾东西走人。
悄悄溜回的孙幸透过围栏,清楚的看着那个蓝色背影的妇人,埋头走进了唐老的院子;适才悄声跟上,透过门缝,在大门外偷偷观望。
“求先生,救救我”
“我也是被我们当家的给祸害的...”
像似听到惊悚的内容,孙幸震惊的捂住嘴巴,匆忙跑开了,直到村口,才弯腰大声呼吸。
“哈哈...哈哈...真是报应呀!老天长眼了!”
刚还在粗声呼吸的孙幸,这会却像神经质一样一会哭、一会笑!直至太阳快落山了,孙幸才慢慢平静下来,整理好衣服,牵羊回家。
第二天一放学,孙幸仍是匆忙到唐老那,偷学医术。只剩最后一个病人时,昨天的那个妇人竟大摇大摆的也来了。
“唐老,我那当家的有些私密病,想让我帮忙问下。”那妇人捂嘴笑着大声道。
“呵呵...还真没看出来”
“嫂子,可是寂寞了,哈哈...”
“嫂子我可是啥病都没有”.....
都是农村的老少爷们,一点忌讳都没有,竟然都开始公然调笑起来了。
唐老作为孙家村,为数不多的外来户,能安然相处到现在,为村里人看病,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可不管怎么说都是外来户,那妇人这番举动,明显是把唐老架到火上...看到唐老黑沉的脸色,孙幸知道唐老其实是不想给那妇人看病的。
看到这里,孙幸知道自己再待下去就不合适了,方才转身去村口。
一路上低头沉思,上辈子那妇人恶毒的话语,一直在孙幸脑海滚动;可以说上辈子孙幸跟李展,是跳进了深渊死无葬身之地,那么那妇人就是推她进入深渊的刽子手。
开始还埋头快步的孙幸,这会已经飞奔了,片刻就到了村口。没有停歇,在路旁找了块杂草密集的地方,小心拨开,取出书包中的书,藏到里面,再慢慢恢复草丛原来的样子,方才毅然决然的转身上山了。
孙幸上辈子就发现山里有一片被圈起来的川乌,整整齐齐的像农家菜园一样,不过外面都砌了一圈厚厚的砖墙。其实上辈子的自己在门口悄悄瞄过,自然是没胆量进去。回忆脑海中路线,孙幸绕了一圈来到山背面稍平的半坡上,向下面的林子看去,果然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圈起来的小院子。对就是这个小院子,上辈子可是绕道过去看过好几回。
山里光线本就不好,加上这时候已近傍晚,林子里可谓是一片昏暗,要穿过林子到小院,远远看去大概有百十来米,虽不远,却是没有路的,枯枝杂草能有半米高,都超过孙幸的膝盖。
孙幸紧紧的扒着树,慢慢地向前探脚,紧张就更不用说,眼看一步步地靠近院子了,不由得松口气。可谓是越怕什么、越来越什么,突地一脚踩空,只见“嘭”的一声闷响,孙幸砸向侧面的树干,手心一片火辣辣,脸上更是涩涩地蜇疼,却也不敢松手,牢牢抱住树干,吸气、呼气、吸气....仿佛这样能平息疼痛,眼角却越来越酸涩,一滴滴的眼泪顺着脸颊无声流下,刺痛一片。
这时候的孙幸,感觉无限的孤寂,重生回来一直压抑的情绪瞬间彻底暴发了。其实孙幸一点都不想回忆上辈子,太多的付出被任意践踏,最痛最苦的不是身而是心。到这一刻不得不承认,即使重生了,那颗伤痕累累的心,再也无法修复,无限的疲惫、落寞。除了自己什么都在按部就班,孙幸一次次逼迫自己回忆上辈子,从开始的酸涩、到悔恨、到现在的麻木。
或许是发泄了许久的压抑,孙幸仿佛感觉身上的疼痛都轻了一大截,再次小心翼翼的探脚,慢慢向院口移动。功夫不负有心人,十多分钟后,孙幸已经到院门旁了,轻轻揉揉已经有点僵硬的腿,再侧头探望,啊!记得明明是大铁门的呀!怎么成了一米高的木栅栏?可能因为深秋了,山里的温度太低,小院里竟然没人看守,哈哈...孙幸又一次深深体会到自己的气运了,适才那晦暗的心情顿时一去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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