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烧鸡
“绝龙岭很快燃起了通天大火，太师掐着避火诀到处寻找云中子，可云中子畏惧太师武力，一直躲着不肯出现。”
“后来有人暗算了太师……”
说到这里，木的脸上充满了愤恨，忍不住一掌拍在车軨上，说道：“我虽被太师遣散，但始终没有离去……绝龙岭火灭之后，就想进去寻找太师遗骸安葬。”
“可绝龙岭中只有飞灰……我在岭中苦苦寻觅，不仅什么也没有找到，还中了烟毒，昏迷不醒。”
木看了看织女，继续说道：“好在织女救了我……从此我便在这个小村子里安顿了下来。”
“哼！大王宠幸妖后妲己，残害忠良义士，我是太师的卫，不是大王的卫，故此没有返回朝歌……”
后来木又说了一些事情，但妖小乙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他现在完全陷入到了精神崩溃的状态之中。
“云中子，绝龙岭，妖后妲己。”
这三个词放在一起，立刻让妖小乙明白了太师是谁。
“闻仲，木口中的太师是闻仲，商纣王的叔父，封神演义中的大能，金灵圣母的门徒，截教的三代弟子。”
妖小乙抬起头，呆呆地看了看天，看了看地，又看了看木、狱令和织女一干人等，心中充满了迷茫。
“我怎么会重生在一个虚构的世界之中……这比穿越到商末周初还扯啊……”
“穿越回古代我还能接受，爱什么斯坦不是说什么等于什么什么的平方么……虽然我不懂，可也总算是个依据不是……”
“即便有法术存在，那也说得过去，我都转生穿越了，有法术也不稀奇，可封神演义是假的啊，那是明代小说家编造出来的故事！”
“他汪了个喵的，真正的商周历史上，根本没有闻太师这个人！”
妖小乙看过封神演义，尽管忘了很多情节，但有一点倒是很清楚，那就是封神演义中描述的世界并不真的存在。
“鸿钧、三清、女娲、准提道人、接引道人……呵呵……假的，这些都是假的，假的！”
妖小乙觉得自己快疯了，一个荒诞的念头突然从脑子中冒了出来：“难道……我是在做梦？”
做梦是妖小乙能够想得到的、唯一的、合理的解释。
“对！我就是在做梦！”
妖小乙觉得自己把握住了事情的关键：“我想起来了，在我变成狗之前，好像被狗咬了几下……想必我得了狂犬病，并且因此变成了植物人，如今看到的和听到的，都是我的梦！”
“汪！”
妖小乙狠狠地咬了自己的前爪一口，疼的叫唤了一声。
“好疼……不是说梦里不会感到疼痛么，难道我不是在做梦……”
“不对，我从来没在梦里咬过自己，所以梦里感觉不到疼痛是真的还是假的，并不能确定……”
“要不……我咬木两口……还是算了吧，他毕竟是养活我的人。”
尽管妖小乙对一切都充满了怀疑，但他还是否定了攻击木的念头。
“梦是心头想……在梦里，我就是神，可以在梦里做任何事情！”
“譬如……”
妖小乙抬起头，看着围在木周围的一群人，涌起了一个邪恶的想法：：“变成烧鸡……都变成烧鸡……变成烧鸡我就把你们吃掉，我已经有很久没吃过烧鸡了……”
五天过去了，狱吏等人都没有变成烧鸡，而垠城却已经历历在望。
妖小乙整日里浑浑噩噩的，除了吃和睡之外，就是两眼发直地瞪着狱令和他的同伴，不停地释放着自己的意念：“烧鸡……烧鸡……都变成烧鸡……”
然而狱令和他的同伴们始终更没有出现任何烧鸡的特征。
“下车！”
木招呼了妖小乙一声，跳下了车，爬到路旁的一株树上，仔细观察那些簇拥在垠城城门附近的盗匪。
妖小乙看着树上的木，继续胡思乱想：“木爬树爬的好快，好像猴子啊，难道他是猴子变的……”
“我到底是在哪儿啊……汪……头疼！”
硬件是承载软件的基础，狗脑子不适合思考太过复杂的问题。
妖小乙的狗脑子很快宕机，一抽一抽的疼了起来，让他放弃了思考，暂时把心神转移到那些盗匪的身上。
垠城是一座以商业和手工业为主的城市，人口没有多少，却囤积了大量物资。
西岐反叛之后，大商朝连番遣人讨伐，从各个城市征调物资粮秣，垠城也是其中的一员。
垠城的居民主要为商人和手工业者，平日里最注重的就是物资储备，尽管为前线提供了大量物资，却没有出现物资缺少的现象，不过也因此成了盗匪袭击的目标。
盗匪们不事生产，也没有多少粮食储备，越是到了到冬春之交的时候，就越需要下山劫掠。
冬春之交，青黄不接，盗匪们的日子也一样难熬。
换做以前，盗匪的日子就是再难熬也不会进攻城市，这对他们来说代价过于巨大。
这个时代的城市都有城墙，盗匪的武器多为木棍竹弓，即便矮矮的土墙，也很难攻打下来。
黑砀山的盗匪以往只劫掠过往的行商和偏僻的村庄，今年却一反常态，居然向垠城发动了进攻。
野心是跟着实力膨胀的。
黑砀山盗匪之所以敢向垠城发动进攻，很多逃兵加入了他们，让他们的实力增加了不少。
西岐和大商的战事已经持续了几年，大商派出的军队接二连三地战败，带军的主将不是战死就是投降。
投降的军队还好一些，无非是换一个效忠的对象罢了，死了主将的军队，下场就非常悲催。
按照这时的惯例，俘虏们都会成为奴隶，战败的士兵也会成为奴隶……为了惩罚他们，还常常会对他们施以宫刑。
没有谁原意受这份活罪，于是败兵干脆变成了逃兵，或是投靠亲朋好友，隐居山林，或是聚集到一起，落草为寇。
黑砀山的盗匪便来源于大商攻打西岐时产生的败兵，为首的名叫刀二，曾是青龙关主将张桂芳麾下辎重部队的一名队率。
队率是军队底层的小官，通常管理着五十到一百名士卒。
自幼从军的刀二年逾三旬，看上去却有五十多岁……部队从来就不是个养人的地方，底层的士兵尤其如此。
刀二武艺平平，本事不大却很会笼络人心，故此在底层士卒中颇有威信。
作为老兵油子中的佼佼者，刀二早就厌倦了行伍，只是畏惧严酷的律法，不敢私自离开军队。
张桂芳战败自裁之后，刀二的心思活泛了起来，带着自己手下的士卒，裹挟了一些辎重逃离战场，来到了黑砀山，吞并了这里的盗匪。
几年下来，刀二把黑砀山经营的有声有色，逐渐树立起不小的名声，在这一片隐隐有了众匪之首的声势。
随着西岐方面的战事愈演愈烈，前来投靠刀二的逃也兵越来越多，黑砀山盗匪的数量增加到了两千多人。
盗匪不事生产，两千多人的日常消耗可不是一个小数目，黑砀山很快便坐吃山空，仅靠小规模的抢劫无法养活这么多人，刀二便萌生了劫掠垠城的想法。
黑砀山盗匪对垠城并不陌生，他们劫掠的大部分物资都在这里转手，为了方便，盗匪们还在垠城建立了一个据点。
垠城兵力空虚的情报就是这个据点告诉刀二的。
“我们的人越来越多，只能和垠城借粮了。”
刀二把手下召集起来，说道：“阿三，你带五百人去北门堵着，我带一千人去南门……咱们先派信使借粮，如果他们不答应，咱们再攻城。”
“记住，进城之后，只准抢夺粮食财物，不准肆意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