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技术宅的困扰
卡伦特皇家学院，魔造学工程实验室。
因为大陆各国动荡的原因，学院里不少学生都请假回家了，平日里显得空旷了许多，气氛显得有些压抑。今天是收获节，学院给师生们放了个假，大家都去街上参加节日的庆典，还留在学院中的，除了值班老师，就是那些不喜欢热闹的家伙了。
魔造学的导师托比，就是这样一位。
作为一位资深技术宅，托比性格有些孤僻，平日里除了上课，最喜欢的就是猫在实验室里，沉迷于各种齿轮和法阵之间。平日里，学院里还可能有路过的学生之类的打扰到他。今天，整个学院恐怕连五十个人都凑不出来，如此安静的环境，简直是托比梦寐以求的。
他决定，利用这难得的好时光，攻克一个魔造学的课题：如何缩小蒸汽机的体积！
这个世界，其实已经出现了蒸汽机的雏形，比如飞空艇上的螺旋桨，还有一些大型的构装体。不过呢，受限于锻造技术，铁匠们打造的工件往往精度不够，尺寸难以统一。所以只有在一些大型机械上，蒸汽机才得以使用，想要小型化基本是天方夜谭。哪怕是精灵甚至矮人的铁匠，他们铸剑造刀或许是一把好手，但是加工齿轮和活塞，却差了些火候。
好在这个世界还有魔法这种神奇而方便的能力，只要画好法阵，提供魔力源，哪怕很粗糙的设备，也能好像生物一样灵活的运动。各种构装生物，就是基于这个原理。
也正是因为魔法的神通广大，导致这个世界的机械工艺，一直没有得到深入的发展。工程师们的设计倒是天马行空，但工艺上一直抱着凑活的态度，反正不管什么，只要有魔法，就肯定能动起来！
但是魔法，终究是只有少数人才能掌握的技术，魔力也不是一个稳定而常见的能源。魔造产物，作为魔法师或者精英阶层的玩物还可以，想要普及到平民中去，基本是天方夜谭。
但是蒸汽机的出现，让工程师和魔造学大师们看到了希望。这玩意最早是由百年前的蓝天商会创始人，同时也是魔造学大师的特斯拉发明的。
蒸汽机不同于那些靠魔法驱动的机械，其结构简单，不需要晦涩的魔法知识就能制造，而且只需要水和煤就可以提供动力，这两样东西都是烂大街的便宜货。如果蒸汽机的技术革新了，完成了小型化，走入千家万户，那将彻底改变人们的生活方式！
魔造大师特斯拉曾说过，蒸汽机的小型化是完全有可能的，但是奈何还没等实现，就在那次魔法陨落事件中消失了。
在那之后，人们对蒸汽机的研究就陷入了停滞，除了个别精通魔造学的技术宅，基本没人研究这玩意了。
但偏偏，托比就是个技术宅！
这老家伙一边画着图纸，一边打造模型，忙得不亦乐乎。可是无论怎么弄，都很难实现自己的设想。
就在这时，一道有些熟悉声音传入他的耳朵：“弄蒸汽机呢？”
“对……”托比下意识的回答，可是突然觉得不对，猛地回头一看，发现一张久违的面孔站在身后。
“你……赵乾坤？你回来啦？”托比高兴得几乎跳了起来，一把抱住赵乾坤狠命的摇晃：“你这臭小子，这段时间跑哪去了，跑哪去了！”
赵乾坤当初靠奇思妙想和扎实的魔造学功底征服了这位技术宅，老实说，听说他去伊利昂试炼，遇到变故回不来的时候，这老家伙还很惋惜。如今再见到这位爱徒兼同好，老托比怎么能不高兴！
“是啊，出门也快一年了，总得会母校看看不是……”说着，老赵探头看了看托比的图纸：“打算改良蒸汽机？缩小体积，提高效率？”
托比点了点头：“对对对……怎么样，正好你回来了，有兴趣研究研究么？”
赵乾坤摩挲着下巴，要说这蒸汽机的改良方案，他倒是也在那群法师遗留的笔记手稿中读到过。方法倒是有，不过那是建立在更先进完善的工业体系基础上，尤其对精加工有要求！看看工作台上，这些老托比手工打磨的粗糙零件，赵乾坤心中明白，那笔记中的技术，交给他也白搭！
不过嘛，赵乾坤灵机一动，却想到了另一个替代的方法！
“什么蒸汽不蒸汽的，你不就想让机器转起来么？”赵乾坤呵呵笑道：“要动力，不一定要蒸汽嘛，你这里有铜线和磁铁什么的么？”
“有是有……”老托比的工作台，这些东西有的是，很快就找到了材料：“不过你要这些玩意干什么？”
赵乾坤拿过铜线和磁铁，嘿嘿一笑道：“你就瞧好吧！”
很快，老赵用铜线缠了个线圈，固定在活动轴上，将线圈置于两块磁铁间的磁场中……就这样，一个简易的电动机就做成了！
“这是啥？”老托比还是没看懂。
赵乾坤笑着问道：“雷属性的魔法会用么？”
老托比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初级的勉勉强强，不精通……”
“那就够了！”赵乾坤把应该连接电源的两根导线递到他的那只机械手里：“最初级的感电术就可以，持续平稳的输出电流！”
“哦……”老托比照着做了，随着法术的施展，电流顺着导线流过线圈，在磁场中与磁感线发生作用，慢慢的，带动线圈开始了旋转！
“这……这是？！”老托比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神奇的现象：“它怎么转的？”
“原理呢，你自己揣摩吧！”赵乾坤懒得和他解释得太详细：“怎么样，这个转起来，可比蒸汽机来得方便多了吧？仔细加工一下，是不是也能做得很小啊？”
“方便是方便……”老托比皱起了眉头：“可是这玩意必须得要电流才能动啊，那不还是和魔能机械一样，只有魔法师才能驱动吗？”
“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电能可以不靠魔法产生！至少我给你提供了一种可能对吧？”赵乾坤笑道：“总之呢，电机的问题你回头再研究。我这次回来，是有别的问题，要向你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