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决战华山
华山,风景秀丽,美妙如画,奇峰怪石耸立,那群山围绕中缭绕着层层烟雾,宛如仙境。史称——西岳。
华山之巅,山风迅猛刚劲,冰寒刺骨。上有一丈方平台,缠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萧杀之气。
此时两条人影负手并立,如雕像般静立不动。衣袂飘拂声中,犹如神仙中人。
一弯皎洁明月悬挂当空,脚下云雾缭绕,端的是奇妙美景。良久,两人同时叹道:“此情此景,当浮一大白。”
道罢,两人相视微微一笑,便如多年知交好友一般。
月光下,其中一鹤发童颜的玄袍老者遥望那天边明月,手捋银须,红润面容上一双看透世间万物的眸子闪过一道光芒,犹如飞闪而逝的流星,只听他缓缓道:“其实,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只可惜,我们永远只能是敌人。”另一须发乌黑,面容奇古的青袍老者接口答道。一双鹰目仿若汪洋大海般深邃难测,举手投足之间,给人以莫名迫人气势。
“转眼间,已经是五百年,这五百年来,你可悟通这天地万物之道?”那鹤发童颜玄袍老者微微一笑道。神态轻灵洒脱,更有一种悲天怜人的感悟。
“天地万物,莫归尘土,我亦为天,天亦为我。”那面容奇古的青袍老者傲然一笑,朝那云雾深处虚空一指,一股傲视天下的王者气息油然而生。
那鹤发童颜的玄袍老者瞥他一眼,淡然笑道:“这五百年来,道兄依然是性情依旧,风采不逊当年。”
“哈哈哈,你我神魔二宗道归殊途,终究是水不容火。五百年前,我在你渡劫之时,将你那所谓的自命正道之徒杀得鬼哭狼嚎,十年后,你又在我渡劫之时乘机灭我魔宗,这天地间王者之道,莫过于此。兴衰起落,沧桑百年。”
“转眼百年,我们当初何苦呢?”
“哈哈……多说无益,我等今天可是等了很久了。”面容奇古的青袍老者面向那鹤发童颜的玄袍老者笑道。
两人对视良久,仰天一阵龙吟长笑。两人攸地飘身而退,相对而立。那青袍老者面带微笑道:“虽然我等不再管那俗世之事,这百年一度的比武,仍是要如时进行,却不知,你这百年来,有何进展?”
那玄袍老者摇头一笑道:“也罢,也只有与你这般人物比试,这窥看天道方有可能。”
玄袍老者话音甫落,登时满头须发飞舞,神情微变,两人之间,空气徒起一层波纹褶皱,朝四周荡漾开来,犹如一层竖立的水镜,被投入一颗石子般。说话间,两人已经拼了一招。
那青袍老者也不好过,一头乌黑长发散乱开来,那奇古面容也登时为之动容,只听他缓缓道:“《弥天真气》果然名不虚传。”
“道兄的《玄天心法》更是不同凡响。”玄袍老者若有所思道。
两人相视一笑,半空中两人身形交错,电光火石间已然调换位置。那青袍老者奇古面容登时一白,遂又哈哈大笑道:“几百年来,我等从未分出胜负,今日定当致死方休。”
“道兄仍是这不依不饶的脾气。”玄袍老者也是眼神一黯,仍旧微微笑道。
两人都是半仙之体,这双方的决斗却没有半分精彩之处,化腐朽为神奇,信手拈来,便是那隐藏无限杀机的平凡招式。却见月光下,这绝顶之上,两人终于斗在一起,身影逐渐模糊,犹如两道旋风,指掌交错间,竟然没有半分破空声响。
蓦地,两人身形定住,都已是面无血色,只听得那玄袍老者苦笑道:“道兄,我等若是继续比试下去,只怕这元婴道胎都要毁于一旦,五百多年的道基岂不是要毁在一夕之间?不若仍旧为平手如何?”
那青袍老者显然已经斗出真火,冷然笑道:“我虽然不再管世俗之事,也不能眼睁睁见你那昆仑剑派屠杀我魔宗的残余弟子,今日定要分出胜负。”道罢也不多言,口中念念有词。
那玄袍老者登时神色大变,口中也是默念有声。只见两人头顶泥宫丸中同时闪出两条白胖身影,正是两人的本命元神所化的元婴。
“啵……”一声沉闷让人发呕的声音过后,只见两人同时坐倒在地,那空中激斗的元婴化做破碎的布片一般,消失在空气中,赫然泛起层层波纹。两人的胸前均已被鲜血所污,眼神涣散,这丝毫没有半分花巧,却又是惊世骇俗比斗终于落幕。
那玄袍老者苦笑着吐出一口鲜血,道:“这又何苦。”
“哈哈哈……能拉着你这老家伙一起死,也是人生一大乐事,我死了眼不见,心不烦,你那昆仑剑派再怎么屠杀我的门人,我也是看不见的……”青袍老者连咳几口鲜血,大笑出声,那满头的黑发,在刹那间变得雪白。
“我倒是弟子门人一大堆,道兄只怕是连传人都没有一个吧。”玄袍老者笑道。红润的面色渐渐枯槁。
青袍老者微微一笑道:“我照样留下了一名弟子,你以为我会让魔宗弟子任你的那群小辈们屠杀得没有还手之力?便是死了,我也要与你这老家伙斗到底。”
“哈哈哈哈……”
垂死的两人互相凝视着对方,一抹真诚的微笑在嘴角浮现,两人的身躯逐渐消失,随之灰飞湮灭。一阵山风吹过,山顶凭空化做满天灰尘,华山之巅已经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