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忘不了的恨
比赛结束后，我们5个静静地坐在了椅子上久久没有起来。看着对我们挥手和欢呼的年轻人，看着日本人在嘘声中退场，看着日本人集体对网吧董老板的鞠躬，看着善本刚对我们竖起的大拇指，我们5个人互相看着其他人逐渐湿润的眼睛。血与火的考验让我们学会了和懂得了很多东西，也体会到了言语难于形容的东西，那就是我们都看到了一样跳动着一样充满热血的“心”。
直到78站了起来，拍着我们每个人的肩膀对我们说，“来，起来，喝点东西去。”的时候我们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坐了多久，刚刚经历的战斗，所有的紧张，所有的激动仿佛都已经离我们远去，我感觉自己就象做了场梦一样过瘾。
网吧董老板的办公室，董老板敬了我们每人一杯红酒，激动得不行，“大家可能不知道，我老家是东北的，所以我天生就恨日本人，可能比你们都恨。”已过中年的董老板红光满面，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接着说，“我来南方15年了，在S市就待了12年。我学到了很多东西，也忘记了很多东西。我从一无所有到今天的一个小老板，我学到了南方人做生意的精明，学到了商场上的你夷我诈，学到了不能放在阳光下晒的那一套，说好听一点是为了生存而走的捷径，说不好听就是让社会更腐败，让人心更黑暗。我也忘记了很多东西，忘记了自己也曾经有过伟大的理想，忘记自己也曾经跟你们一样热血沸腾，更多时候在利益面前我也会忘记自己的立场。”
“可是，有些东西是永远不能忘也不会忘的，就是想忘也忘不了。”董老板抹了一下又一下眼睛，谁说男儿有泪不轻掸，只缘未到伤心时，“我忘不了日本人，每次听到日本这两个字，我就想起我的爷爷奶奶，我的祖先。所以我才在网吧的门前挂上那么一块牌子，日本人不许进内！”
78走过去，把手有力地搭在了董老板肩上，董老板也用力地拍了拍78的手，“我没事，我今天失态了，不过有些话我还是想说完，不说会堵得慌。”
我们都对老董报以真诚的微笑，并纷纷表示他并没有什么失态，戴安娜还很懂事的给老董递上了纸巾。
“你们知道不？我会答应让你们一帮年轻人跟日本人打其实是一场赌博。我心里也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的道理，你们上半场落后的时候，我的心都提到了这里。”老董指了指自己的嗓子眼，“还好，你们没有让我失望，你们赢得这么漂亮，说明我没有看错人。我也没得选择，我必须赌这一把，为了将来回想起来不让自己感到后悔，还好我押对了，小伙子小姑娘们，你们是好样的。”董老板向我们竖起了大拇指。
看着老董离去时气宇轩然的背影，我们都再次陷入了沉默。接着78轻轻告诉了我们大家他和董老板的关系，董老板是78的救命恩人，正是董老板死命地拽住了78，才让78从哪次的工伤事故中仅仅是在鬼门关外打了个转，失去的仅仅是半截手指。所以发迹后的78并没有忘记老董，出资100万给老董开了这间豪华的大网吧。不到一年的时间这间网吧已经完全属于老董了，而现在老董已经是4间相同规模的网吧的老板了，估计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前几次来一直没能见到老董的原因，毕竟管理这东西是需要很多时间和精力的。
接着78的话让我们大家好好的震惊了一回。
“大家有没有听过S市的‘长老会’呢？”78看着我们大家。
我们纷纷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听过，“是黑社会组织吗？”戴安娜双眼发亮兴奋地问，看着她的双眼让我想起了刚认识她和死神的那个晚上，她也是如此的来了精神。
78缓缓摇了摇头，“长老会不是黑社会组织。所谓长老会是这几年网吧业快速发展才在S市出现的，它不是一个组织，却类似于一个组织。”78看了一眼不明就里的我们继续说，“或许称它是一个联盟更为合适。长老会由四位长老组成，而整个会也就仅有四个人。”
“只是这4个人的身份特殊了一点，这4个人分别代表了S市的4个区。老董就是长老会的其中一个长老，他是我们罗湖区的长老，其他三个人分别代表了盐田区、福田区和南山区。他们4个人无一例外都是大网吧的老板，几乎都是某个网吧连锁店的真正老板。”
“啊？”我张大了嘴巴，“那他们是干什么的？我是指长老会。”
“也可以说他们4个人分别是这4个区最大的网吧老板，当网吧与网吧有矛盾，或者有人想在某个地方新开网吧的时候，长老会就会出面。他们最大的作用是协调解决大网吧与大网吧争客户，恶性竞争等等。凭他们的财力和在各方面的影响力当然可以做到这一点。”
“我所说的大网吧是指100台机器规模以上的网吧。通常的小网吧他们懒得管也没时间来管。再就是长老会的另外一个作用是分地盘，打个比方，这附近就老董的网吧最大生意也最好，而其他的长老就不会再在附近开他们的连锁店，而福田的长老想在罗湖开店，是要先知会老董，要跟老董协商地点等等的，反之亦然。”
我的好奇心完全给勾了起来，“为什么告诉我们这些？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事情是这样的，老董今年才做上罗湖区的长老。长老会每年的年头都会有个比赛，分别是4项比赛，帝国、魔兽、CS和星际。每个长老会出资50万总共是200万奖金，每个长老会派出代表前面所说的4个项目的4支队伍，夺得其中的一个冠军就有50万的奖金。”
“这是赌博啊。难道长老们还会缺这点钱？”我更奇怪了，其他人也全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看来钱的魔力还是巨大的。
“奖金其实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关键的还在后面，就是总分前两位的长老有权在输的另外两个区收购或者新开一间网吧。跟大家说这些的目的是希望大家再帮老董一次，他很想再开一家网吧，大家好好考虑一下，你们不用现在就给我答复，大家想好了再告诉我。不过今天我所说的事情希望大家代为保密，好不好？”
我们全部人都认真地点点头。
“好了，正事说完了，大家想想明天去那里玩吧。明天我请大家出去玩一天。”78的话让所有人的眼中一亮。
“去爬南山吧。我还没爬过呢。”毛尖首先提议。
“切，南山有什么好爬的，我和师傅每星期都爬，上面啥也没有，怎么玩一天啊。”首先抗议毛尖的当然是戴安娜，也难怪，S大离南山不远。
“去欢乐谷吧。”小辉的提议倒是让大家考虑了一会。
“去植物园怎么样？”给戴安娜一票否决的毛尖还是不死心。
“bily，你有什么提议？”78看着我问。
“我？无所谓啊，去那里都行，要么去小梅沙烧烤吧。”
“你是猪啊，就想着吃。”戴安娜并没有放过我，“何况小梅沙那么多人，没劲。”
“吃东西多实惠啊。”我咽了咽口水。
“瞧你那出息样，难怪到现在还没女朋友。”戴安娜撇了撇嘴。
“其实bily的提议不错啊，我们可以去远一点啊，南澳怎么样？搭舢板到岛上去吃现捞的海鲜，还可以在那里踢球、拍照什么的，天气好的话下海冬泳也是可以的，晚上野营、烧烤也没问题，大家怎么看？”78倒是解救我出了尴尬的境地，他的提议当然获得全票通过，兴奋的戴安娜还一再叮嘱我明天一定记得带我上我的数码相机帮他拍多点靓相回来。我哼了一声没理她。
“bily哥，别这样嘛，刚才是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明天你记得带相机嘛，求你了。”
看着她那着急样，我忍不住告诉她，78有三部很好的欧洲相机呢。
“去死，你不早说。”戴安娜捶了我一下，转向78，“华哥哥……”声音要多温柔有多温柔，神情更是楚楚动人惹人怜爱极了，真替她可惜，她怎么就没有去报考表演系呢？
我们更是给逗得笑了个够，戴安娜在我们这群人中年龄最小，更象是我们中的小妹妹。
闹够了，笑够了，最后约定了明天在极速网吧集合的时间，大家才回家。还是78负责送我、毛尖、小辉还有馨儿回家，而死神则开着78的吉普车负责送戴安娜和章倩回去。我们一行人走出网吧的时候也没再看见到董老板。
下车的时候我才想起，今天的另外两个女孩馨儿和章倩好象都不怎么说话啊，真是奇怪，章倩不是很清楚原本是不是这样的，特别的是馨儿，依她的性格不该如此安静啊。
无论如何，今天都是值得留在我们记忆中很久很久的一天，天上闪闪寒星可以替我们做证今天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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