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五十四、我是医生,你不听我的听谁的?
挂了清岁的电话,纪恒远推开卧室门,林向北抱着毛绒绒的毯子,乖得像小绵羊一样已经睡着过去,他细致检查林向北手上和背部露出的伤口痕迹,才刚刚长出粉嫩的新肉,即使有药物辅助,恢复得依旧是太慢了,他把被子给林向北盖上,坐到房间外的阳台沙发上,点了根烟。
清岁和连城野给回来的答案依旧不尽人意,现在的林向北再次受伤也必然会察觉异常,还是得跟方夫人商量一下,把人接到身边更妥当一些。
此时,远在缅南,和清岁一起抽烟透气回来的连城野看着一抹身影快速的闪进培育室,“我看错了吗?”
清岁抹了把脸,“这个点了哪还有人会过来,野哥你今晚先守着,我得先去休息了。”
连城野拍拍他肩膀,“辛苦了今天。”
那个黑影迅速如风,不可能是猫之类的东西,连城野返身往培育室走去,推开门,看着培养液里的一片猩红正在慢慢消散......
有人进来了!
他猛地转身,寒光闪过,一把手术刀精准无误的抵在门后紧紧贴住墙准备往外溜的陈旭川脖子上,“陛下?!”
“诶呀~不小心被发现了呢~差点就被一刀宰了!”陈旭川妖孽的脸上却笑容邪魅,拿开连城野的手,“我来检查你们有没有偷懒,连医生工作很认真啊。”
连城野比陈旭川还要稍微高一些,正能把陈旭川的姿态都收入眼底,不动声色收起刀,却把陈旭川拦在双臂间,事关老大,有些事情不能含糊,“陛下在培养液里加了什么?”
“我能加点什么?”陈旭川饶有趣味的伸手挑一下连城野的下巴,“嗯,这么仔细一看,确实比我前任帅气多了,我第一次见你就在想,跟一个医生在一起会不会也会发生点什么不一样的故事。”
连城野眉头微蹙,“陛下是在转移话题?但是您要是想尝试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奉陪。”
陈旭川眯了眯眼,自己怎么好像反被调戏了?她试图推开连城野的手,连城野却是纹丝不动,再这么牵扯下去,自己这个伤口,可一点都不好处理,“我得回去了,连医生,不介意的话你可以过来一起睡。”
“您得把话先说清楚!”
“我偏不呢?”
“那就只能得罪了。”
连城野一点都不含糊,管你是天王老子还是什么,你要是动我老大,就没有交情好商量。
一交手,两人相视一眼,都在思量,对方不是什么花架子,绝对不能被对方平常表现出来的样子所蒙蔽!奈何培育室的空间就那么大,可发挥的余地实在有限,眼看被撞到的培育瓶就要掉落地面,陈旭川发狠咬一口连城野手臂,连城野只好松开钳制,陈旭川几乎是跪接培育瓶,“连城野!这培育瓶要碎了,我要你老命!”
“啧!陛下你咬人就犯规了!”
“你管我!”
连城野蹲下,发现被放回去的培育瓶沾上了血迹,不对,他又没伤害陈旭川,怎么会有血?
联想到初进培育房看到的腥红和陈旭川一直咬口不说的培育秘密,他一把抓住陈旭川的白发,把试图溜走的陈旭川提回来,“养这些药草,一定用您的血?”
“所以我讨厌你和纪恒远这种脑子灵活的人。”陈旭川歪头盯了他一会,把手放在培育瓶上方,“起开,别浪费我血,你撒开我,这件事你敢透露一丁点给向北,我就关你去深山老林里一辈子。”
那些药草,感受到陈旭川的血液,一节节的根须像活过来一样,涌动着想吸取更多血液,连城野看着只觉得毛骨悚然,难怪陈旭川一直不肯说,老大知道了,肯定不会接受,“每天都需要如此喂养?”
“每三天一次。”陈旭川脸色更添苍白,连城野蹙眉给陈旭川包扎伤口,“没有别的办法了?用我的血可不可以?”
“只能用我们这一脉的血,我们这一脉,只剩下我和我妹妹。”陈旭川看着连城野包扎好的伤口,真是讲究人,一丝不苟的,看着还蛮叫人心动的,“连医生要是个女人呢,我娶了多生几个孩子,向北下辈子再受伤都不用愁了。”
“那您的宫里,为什么一个妃子都没有?”
陈旭川手抵在唇上,所以她是真的讨厌这种脑子灵活的,总是一句话就能扎在漏洞和关键点上,让人避无可避,无所遁形!
“我不好美色。”
“那您也不能觊觎我老大。”
陈旭川肩膀火辣辣的抽疼起来,连城野不知道她那里有肩伤,刚刚交手被拍到的时候没什么感觉,现在已然疼得冷汗都冒出来,“我可不想被纪恒远一箭射死,你们早点找到可以替代这些药草的东西,向北和我都能早日轻松,我要回去了。”
连城野看陈旭川站起来,有些摇晃,整个人看起来虚弱憔悴,“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陈旭川倒吸一口气,提防来提防去,这伤口还是自己人加深的,“放屁,我怎么可能会......”
连城野把几乎要倒在地上的陈旭川借住,陈旭川已经昏沉过去,只是放血还不至于如此,他身上难道有别的问题?陈旭川肩膀上温热的血浸染出来,连城野掀开陈旭川的袍子,立马裹好抱着人往外跑。
这陈旭川,是个女人!她可是真能骗人啊!脸皮怎么能那么厚那样调戏他还若无其事?综合各种传闻和自己实实在在的体会,这根本就是个连自己都能下手的狠人!这箭伤穿了背,为什么处理得那么含糊?这女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比老大还要胡来,一个个都是不要命的,气人!
连城野脑子乱糟糟的,让人准备手术,忙活大半夜,又守到了天亮,陈旭川才睁开眼,晕晕沉沉的给了连城野一巴掌,“都怪你!非缠着我!”
“不要去割血喂养了,你自己身体都还没养护好。”
“凭什么听你的?”陈旭川坐起就要下床,被连城野轻轻推回去,“我是医生,你不听我的听谁的?”
“听你的,向北会死。”
“你不听我的,你会死!”
“那也是我欠她的。”
“陈旭川!你能不能改改你这种自作主张、为所欲为的臭脾气?”
“改不了。”
连城野头疼的锤一下床,深呼吸完,“你的血液样本和老大的血样本在做实验,给我们一个星期,我们想办法找到可替代的药物,你别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