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二十、还在生气?

  林向北戳戳脸下枕着的肌肉,纪恒远皱眉,喉结滚动一下,怎么一醒就捣乱,早晨醒来时身体本来就很不一样,会异常的敏感,他声音低沉又严肃,“别闹!”

  林向北委屈的嘟嘴,自觉的滚开两圈,过了一会自己气鼓鼓的爬起来,嘟囔着下床,“都是我的怎么就不能摸了……又不会少块肉……咦,怎么回这边了……昨晚我……?”

  本来在干嘛来着?

  林向北声音越来越小,装作若无其事的去洗漱,所以昨晚出去浪荡的行踪早就被发现了?她悄咪咪的给纪怀玉打电话,得知喝醉之后的后续,纪恒远也没有为难她的“猪朋狗友”,她才略略松口气。

  挂了电话,她强装冷静一脸漠然的路过纪恒远,直接下楼,反正他不开口说话,自己就不要招惹他,不然说多错多……

  纪恒远看着林向北气冲冲的背影,眉头蹙起来,不是没罚他,怎么就生气了?

  郑阿姨是头一次看到那两位在餐桌上是各顾各、各吃各、互不相干,场面一度非常寂静冰冷,连瓷勺不小心碰到碗边的清脆声都异常叫人不安。

  林向北不可置信的看着纪恒远,他居然在吃她专属的虾丸?他平时碰不碰都不碰的!

  她是百思不得其解,除了怀玉和她提到的彭苑之昨晚跟过来玩的事情,她一直公事公办的,也没理会她,纪恒远不至于因为这个,把她爱吃的小虾丸都吃完了吧?夹最后一颗还故意停顿一下,就是来气她的吗?

  偏偏这男人沉静起来你根本摸不到他底,脸上冰冰冷冷的,你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吃了,林向北放下筷子,她现在心里堵的慌,以前小虾丸他都夹给她的!何况,她和彭苑之就不可能会有什么,他在纠结什么啊?那么多人都喜欢和她玩,他老吃醋不信她,自己岂不是每天都得哄着?

  不管了,不管了……

  她起身上楼,换了套白色的唐装长袍,外面穿了件中长款,带金色图腾纹路的藏青色丝绸外套,金链子挂饰的墨镜一戴,手里的黑金檀木镶嵌金色纹路的扇子一摇,下了车库选了辆黑色的帕加尼,出门时把卫九装上车,就冲了出去。

  早上的行程是陪两位老师和莫部长一家去三堰堂听相声,林向北穿的虽然贵气邪魅,态度上却是乖乖巧巧恭恭敬敬,莫夫人拖着她的手非要认干儿子,林向北拿莫部长打了个趣叉开话题。

  过了一会,相声界名碗小月月一上场,全场都笑翻了,莫夫人因为笑声太爽朗被叫上台互动回来的莫夫人,就彻底把这个话题给忘了。

  林向北想再吃一把瓜子,伸出手等了半天,一颗冬瓜糖放在她手心,她轻轻捏了捏,这卫九干嘛?她侧过头,纪恒远正认认真真在那剥橘子,吓得林向北手里的扇子差点掉地上,这男人不是跟她生气的来着?

  纪恒远橘子剥好了,就放在她手上,一副自然而然的神情,声音却冰冷如常,“吃了。”

  得,您都开口了,还是您亲手剥的,我还能不吃嘛?

  林向北吃完了橘子,那边在啃着小鱼干的软软被揪着命运中的后颈皮提溜到林向北面前,“它找你。”

  软软简直喵生疑惑,老子跟小母猫玩的时候你捉我过来,老子吃小鱼干的时候你又提溜我,就为了找个借口跟你老婆搭话?我喵喵喵喵!你哄老婆的时候不要牺牲我的日常福利好吗!你看我现在这绝望的表情,这恐惧的眼神,我是高兴的样子吗?

  林向北噗嗤的笑出声,明明就是他要找她,拿猫当什么借口,可他顶着那冷冰冰的脸,说的又那么一本正经,根本不像是会做出这么幼稚事情的人。

  “还在生气?”

  “我生什么气?”

  “不让摸。”

  林向北捂住他的嘴,手胡乱在他心口蹭几下,笑着骂他,“瞎说什么,我是那种人吗?”

  “不然为什么把你丸子吃了,你都不说话?”

  林向北笑得花枝乱颤,差点失手打翻茶杯,引得前排的王一然和方文熙都回头看她,她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感情他根本就没想着罚她,也没生气?她把抱着她手腕的软软拽下来丢回去给纪恒远,“别刮花我袍子,刮你爹的西服去。”

  纪恒远看着神情同样很委屈迷惑的猫,一时之间不明白林向北到底是解气了,还是又生气了。

  林向北滴滴答答的在手机上回信息回的飞快,“彭小姐,你约吃饭的事,我这边实在不好意思,要陪哥哥和家里人一起吃饭,前些天提建议和鼓励的事,无非是出于老板对下属工作的认可,你不用客气,你上司的意见或许会比我更加专业,祝你实习期间工作愉快。”

  林向北专心看完相声,长辈们还想后院廊坊听弹唱,点明了也不要林向北和纪恒远作陪,长辈们自然看的明白,这纪先生都追过来了,这两人指定有事!

  林向北一通打赏下去,那群说相声的小哥们围了上来,她一扇子抵在金山游的额头上,阻止他继续往前扑,“给爷爬!”

  “林小爷让我爬,我就得爬啊~”金山游扭了两下胖胖的腰做了个爬的动作把众人逗乐,“您可好久没来了。”

  “想我的赏钱?”

  “哪能啊?嘿嘿嘿,咱们我们女客都挺爱问您什么时候过来。”

  “啊,那你怎么不告诉他们这林小爷名草有主了,你这为了招揽生意,多少有些不厚道啊?”

  纪恒远不动声色的盖上茶杯,金山游打量纪恒远一眼,机灵的小眼神一转,“原来今儿个,林小爷是带着家属一起来捧场的,您可真真会挑人啊,您和纪先生这么一看,天生绝配!天下啊,就找不着比您两更风华无双的人。”

  这一句家属,可真真敲中纪恒远的心,他抱着软软高兴完蹙起眉头,怎么感觉有些不对,有种自己才是浪荡公子带出门会客的小娇妻的错觉?

  林向北摇摇扇子,笑起来是真的邪魅又肆意的晃花人眼,“你这小嘴是真的能吹,你师傅也不管管。”

  “我说实话,他可管不着,我对得起天地良心!”金山游拍拍胸膛,周围人还点头连声道是,林向北笑笑起身,摸摸金山游光溜溜的头,“得了~林小爷我今天心情好,加赏。”

  林向北走出长廊大街,伸了个懒腰,闭眼感受了一会阳光的美好,转过身面向纪恒远,扇子一合,丹凤眼一睁,逆着光勾嘴坏笑,“纪先生,你命中有劫啊~”

  “何劫?”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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