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只要和你在一起
五月南方，已经是气温高涨，广州更是持续高温当中，十七中校园里放学的学生们都是行迹匆匆，不愿在太阳底下多呆几秒。
只是匆匆行人，在经过一对男女身边的时候，却依旧不由自主的停下，看着这两人，神情怪异。
面对许多人的奇异眼神，杨凡早已经是见怪不怪，谁让身边这位女孩是十七中校花，众多学生眼中的女神，现在和最普通不过的自己粘着，哪能不引起别人瞩目。
两人步履一致，一路无言向着校门而去。
“杨凡，你想去哪所大学？”终于，林小小踢了一下路边的矿泉水罐子，打破沉闷。
“我？不知道，我想走一步看一步，你知道我现在成绩并不……我是不是很失败？”杨凡坦然的笑着。
只是这笑容却让林小小的心蓦然一痛，娇憨的脸蛋立即崩溃，一脸自责“杨凡是我不好，如果不是4岁那年你救我被车撞到了脑子，要知道你那时候已经可以做小学四年级的作业……”
谁也不知道，杨凡是林小小的救命恩人，在她4岁，杨凡5岁的时候，后者已经是许多人眼里的天才神童，还没有入学已经能解小学的一元一次方程。
但在那一次车祸之后，天才的光环就远离了杨凡，一路成长沦为平庸。
林小小把一切的罪责归到自己身上，所以无论杨凡出现在哪里，她都会陪伴在他的身边，一晃便是十几年。
“杨凡，要不你去考电竞特长，好不好？”
“电竞升考……”杨凡有些出神。
如果要问去年对学生群体震动最大的一件事是什么，这个电竞升考绝对是最好的回答，去年那个寒冬十二月，教育部一纸令下，把电竞游戏归于体育特长，并且号召全国各大学校设立相应的考核标准。
各大高院校的回应出奇的热烈，纷纷设立相关的考核标准，并且其中最出名的一批学府更是在明年春便开始试行。
一石激起千冲浪，在许多家长眼里的玩物丧志竟然堂而皇之的进入教育界，这彻底的颠覆了许多人的想象。
而作为现阶段唯一的考核内容英雄联盟，更是如野火燎原，这个考验团队配合、个人技术、智慧与创意的游戏，它火了，火的一塌糊涂！
“杨凡，我相信以你的天赋和成绩，一定可以被清华北大录取的！”林小小认真道，没有比她更清楚杨凡的实力，韩服路人王，韩国许多游戏论坛都在传播者他的ID，一个没有段位的王者！
杨凡沉默。
林小小急切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
“没有，我只是有些问题没想明白，其实以前的我对这个游戏真的没有任何感觉，如果不是你硬要把那个号塞给我，命令我每天帮你拿首胜……”说道最后，杨凡一脸的无奈。
他初次接触英雄联盟是两年前的冬天，那天大晚上的林大小姐一脸不爽的把他拽下了楼，直接便奔去网吧通宵，可怜的杨凡身穿单薄的居家衣服，为了抵御寒冷，只能是认真的玩林小小提供的英雄联盟帐号……
“想到那个夜晚，林小小也是扑哧笑了出来，娇颜绽放，令阳光也失去了颜色，饶是杨凡与她每天相处，都忍不住呆住。
“呆子！你还没感谢我挖掘你的电竞天赋呢！”林小小十分满意杨凡的反应，娇媚的白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很想我去考？”杨凡突然问道。
“切，谁关心你这个，我就想和你继续在一起，这，这还不行……”野蛮的声音到了最后也是细如蚊声，林小小小脸也红扑扑的。
这话也算是摊开了少女心事，哪能不害羞。
杨凡浑身一震，看着眼前娇美的少女，心一躁动，竟在青天白日下，拉起少女的小手，轻轻一拉，两人紧紧挨在一起。
过往师生见之，表情各异，只是谁也没有去打扰这对年轻人。
……
裤袋里装着热乎乎的一叠钱，让杨帆的心情十分的激动，5000元，对于生于平凡家庭的他来说，绝对是一笔巨款，而这笔钱，是通过他“劳动”所获取的。
为了怕丢失，杨帆一出银行便拦下一辆的士。
“师傅，武警医院。”
“好咧！”
武警医院7楼普通病房，杨帆推门进去，便看见一个中年人正有些吃力把手伸向桌子上的水壶，他看见连忙跑了过去，把中年人扶回床上，然后拧开水壶盖，斟满一杯开水，吹了一阵才小心翼翼的递到中年人嘴边。
“爸，你才做手术，这几天千万别乱动，知道没有！”
这个和杨帆脸廓十分相似的中年人，正是他的父亲杨国华，听到儿子怪责，他脸上不但没有恼怒，反而是开心笑道：”知道知道，你这性子怎么和你妈一个样，唠唠叨叨的，我这不是手术成功了嘛！”
“一天不出院，你就要听我和我妈的，对了妈呢？”在同学眼中和和气气的杨帆，此时却十分的霸道。
“她去你二姑家了。”
“哦……”
杨帆没有继续追问，他知道老妈是借钱去了，虽然家里的存款勉强够老爸做手术，但术后的花费同样不菲。
杨帆的家庭是双职工家庭，父母都是同一间服装厂的裁缝，十几年来工薪加奖金也只能勉强达到这座城市的平均水平，这父亲一病倒家里少了一大经济支柱不说，昂贵的手术费也把多年的存款用完。
可以这么说，现在杨帆家里，已经有些拮据了。
他没有点破，怕性子倔强的老爸自责。
喂好水，杨帆又削了一个苹果给老爸，末了才从口袋拿出一叠钱，放在桌子上，平静道：“爸，刚才我在机场路遇见舅公一家，他听说你的情况，说要让我把这钱给您。”
“舅公？哪个舅公？”杨国华看着桌子上那好几千的钱，惊讶的问道。
“就是在旧金山的那个舅公啊，可能是回国探亲，刚才应该是去搭飞机去了。”
“是他？”杨国华知道杨帆嘴里的这个舅公，是一个远房亲戚，平日素无来往，不过他倒是知道这远方表舅是个有钱人，在美国旧金山做事业。
虽然这个偶尔遇见有点太偶尔了，不过杨国华也没有怀疑钱的来历，这是他儿子！
见老爸没有继续追问，杨帆心底也是松一口气，这笔钱是他预支的工资，他自然行的正坐得正，但总不能告诉父母，这工作就是打游戏吧！
作为一个高三党，那还不得给老爸老妈混合双打给打死！
没过多久，杨帆的老妈张素芬也回来了，手里提着午饭，在听到旧金山的表舅送钱来了，她脸上些许愁绪顿时散去，虽然钱不多，但也不少了，足够家里两个月的开支！
“杨帆，你当时有没有给你表舅公道谢，这人不能忘恩，将来你可要好好报答人家……”
“知道了，妈你煮的鸡汤真好喝！”
“那可不是，服饰你这两老爷们十几年，这手艺想不好都难！”
“嘿，说的好像老杨我这几十年跪搓衣板的技术没进步一样！”
“哈哈……”
病房虽冷，一家人却其乐融融，看着老爸老妈笑着拌嘴，杨帆幸福之感油然而生。
傍晚，回家的路上。
“对了小凡，什么叫电竞特长啊？”张素芬突然问道。
杨帆驻足，惊讶道：“妈，谁告诉你的？”
“哟，你还真的瞒着我，幸好小小给我汇报，你有这个特长干嘛不和我们说，听小小说这个特长通过的话，文化分只要350分就能上重本，这可是好事啊……”
张素芬似乎对儿子的隐瞒很不满意，板着脸就一顿教训，十年寒窗苦读，一朝扶摇直上，没有哪个家长不关心孩子上大学的问题。
还真不死心啊……对于林小小打小报告的行为，杨帆只能是苦笑不已，他解释道：“妈，到底清楚什么叫电竞特长吗？”
“小小说是一种竞技项目，反正可以上重本不是吗？”要让张素芬理解那么新潮的玩意，显然有点难度，不过她却很明白一点，那就是这个特长可以让成绩中等的儿子，直接上重点大学！
“是倒是，只是电竞特长，在咱们社会上说，可就是电脑游戏，您懂了么？”杨帆试图让母亲明白电竞特长是一项“玩物丧志”的运动。
果然，听到电脑游戏这四个字，张素芬表情立即就变了，好半晌才冒出一句“但国家不是支持上大学么，这，不坏事吧？”
不等杨帆回答，老人家猛的一拍手掌“哎哟，我瞎操什么心，人家小小是担心你考不上和她一样的大学，这事我就不管了，你看着办，不过要我说，为了一个好媳妇，电脑游戏也没啥的，国家号召么……”
张素芬根本不给儿子一点说话的空间，碎碎念的走在前边，身后杨帆只能是满脸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