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等你

  (1)

  夜色里的莊园,一树红梅因一支灯光的穿透变得一大半暗一小半明,我以为在这样无人又静溢的空间,可以自由如鱼儿游戏。

  我迅速带上耳机,听最近芳芳QQ里常放的一首歌“烟火里的尘埃”,这是歌手华晨宇唱的,以前很少听他的歌,而这一首只看到歌名,我就已很是喜欢。

  听着听着有些恍恍惚惚,也有些沉溺不由地跟着他的歌声轻轻地哼唱,也许是自己沉醉这种情绪中最后便跟着扯开了嗓子嚎叫,感觉快要痛快淋漓的状态时,忽见婆娑树影下走出一挂白色身影,轻飘飘地朝我走来。

  顿时,我哑了声,瑟瑟发抖中手脚无处安放。当瞳孔已撑到发痛的边缘,我已由不得自己僵硬的身躯努力向后挣扎然后狂奔,可是我才刚刚不过跑了几步,便听见额头撞上了这株梅树枝干的声音,还未来得及疼痛,那个从后面飘来的身影已将我裹紧,我便在他的怀里昏迷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也不知飞过多少山间林海,只有耳际边的风告诉我,我是被人挟在掖间飞奔。

  我不知我是否活着,却又睁不开眼睛,只感觉有古代武打电视剧里风声鹤唳的错觉,我也觉察不了我额头有沒有被撞破,这副尊容是我这一生唯一让自已感到满足,没有缺陷,如若破了相我岂不等同死去。

  想着想着不由得反手抱住了挟我行走的男子,我怕某些突发的意外让我跌落在这听不见汽笛声和闻不着城市特有的气息,如若是荒山野外,或幽深的山谷,对于一个路痴辨不了东南西北方的姑娘家家来说,就是一场快到人生终点的自生自灭。

  可是身子老这样悬空着,我有些难受,想挪动挪动变换个姿势,正欲想用点力气翻过来面对这男子时,不料他却拽着我的脖颈腾空而起,我双手用尽了力气拉着自己的衣领,这样让十指隔开衣领和脖颈之间留些距离,要不我真的就会死在这夜深不知名的山林。

  同时我使劲地作深呼吸,想让体内五官充沛点,多争取点点时间不至于被窒息。

  喘息间我有些怀疑挟我身的男子只是一个被魔化了的躯体,我闻不见他的呼吸,也感受不到他的温度,而且他的肉体似柔软无骨,穿的好像也是一件丝质绸缎的衣裳,所以我始终无处着力,心想着要是他身上有根皮带,我至少也可以依靠上一点点身躯,不会这么身无着处的累啊。

  忽然我的脖颈像要被掐断一样地难受,我感觉我就要死去,快撑不住脑袋要垂下来的时候,当脖子舒缓的同时我的身子却一直一直往下坠……

  也许我就要跌落十八层地狱,那里有端着孟婆汤的孟婆,有长着长长獠牙的恶鬼,还有咕噜咕噜翻滚着的油锅,当然还会有专司人间夭寿生死的秦广王蒋。

  这世我还未尝够人间喜乐,还未享受到男欢女爱,还未做妈妈呀。

  (2)

  想着地狱的那些鬼门关,我怎么熬过去呀,我的命怎么这么轻咯,碰一下梅树枝干就死了。

  突然身子像是有了着落,我似乎是被某个东西接住了,只有腰间感觉有了物体的碰撞,产生一种麻木的疼痛,其余一切甚好没什么不自在。

  我想赶紧地睁开双眼,可眼皮依然纹丝不动,眼睛也感受不到一丝光亮。我不得不将双手向四处伸展,希望能触碰到一些可以让我相信我不是去了十八层地狱就万事大吉哈。

  然而令我意想不到的还是那件丝质绸缎的衣衫,和那个柔软无骨也无温度的躯体。总算还活着,便失去了恐惧,内心又雀跃了起来。

  人只要不死只要活着,就总有一天会寻到回去的时机,到了那时我就必须好好去享受人生。

  暂且那就在人家屋檐下学会忍隐地好好混日子哈,这样想着想着人整个便放松了下来,居然就这样心大地睡去了。

  不到一刻钟,便做起了梦来。我睡在一张松软温暖的公主床上,四周垂着浅粉的帐帘,一层又一层甚是好看。

  若大的房间有两个穿浅蓝色的裙装丫环正在准备我穿的衣衫,看上去挺精致。屋内的书案上还插着一枝正盛开的红梅,茶具杯几都还是玉器的咧。

  又闻一股参汤味钻入鼻孔,忽感肚子有些饿,便挣扎着起来,一丫环听我这边有响声便回个头来,见我正欲起身,便急急过来扶我。

  我在心里暗笑,这梦做的真舒坦。

  还将手伸过去,任她为我整理衣衫梳好发髻,挂上耳环和戴上珠链,再为我扑上胭脂,递上一张染唇的红纸。

  另一丫环已端着参汤站在小小的圆桌旁等我过去喝。“小姐,汤的温度刚刚好,可以喝了。”

  叫我小姐,嘻嘻,活在现实真的太累,每天忙着挣钱,忙着张扬自已的虚荣。然在梦里是一富贵人家的小姐,多带劲呀。

  可是此时此刻的我却很想念霆做的红烧排骨,红烧猪蹄,清蒸鲈鱼和香椿煎蛋。每每想起这些菜,我就冒口水,就饥肠辘辘就想起霆。

  现在的霆会在干嘛呢,会不会想着去找找我,我应该是有好几天不见了吧。

  突然想起来,我的手机呢?是不是跌在那晚的红梅树下,有没有人捡起并想着要联系我,又或者捡到手机的人当晚就报了警了吧。

  突然有些困惑,现在的我到底是谁,又怎么来到这里,我该怎么去混啊,谁的名字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我在这里有没有亲娘亲爹,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又或什么关系着我生死的旁人,应该会有一个很宠爱我的奶奶吧。

  我得想想办法把我在这里的身世和家族,还有自己的脾性和习惯打探清楚,可是先该找谁呢?

  我刚刚是睡在床上,大白天的怎么会睡床上呢,是不是我生病了,还是出现了什么状况,那我是不是可以装病然后装失忆,然后再一一探问个清楚,哈哈我真聪明不错不错。

  (3)

  我赶忙端起参汤一口喝完,就走到床边准备睡觉。那两丫头瞧见我这样子,甚是谅讶一同走过来问我:小姐,你今天好些了吗?我装作把眉头拧了拧,压低声音回答:好些了,只是头还有些昏乎乎的胀痛。

  两丫头又对上了眼晴,以示疑惑:刚才小姐那喝汤的表情不是好了吗?另一丫头就说:公子说,小姐睡二天就沒事了,那为何还没见好呢?要不我来帮小姐揉揉太阳穴吧!我点点头以示可以,然后闭上眼任她拿捏揉我的额头与太阳穴。

  她们两个叫什么名字呀?可又不能直接问她们。只得直接跟她们说:你们俩个还是去帮我弄点吃的来,我有些饿。

  “小姐,你让青桃在这帮你揉揉头,我一个人去灶伙拿来就是,大小姐怕你醒来会饿,早就准备了你的哺食了。“哺食”应该是饭菜了吧,我得记着。

  大小姐又长什么样呢?我是叫她姐姐还是叫别的什么称呼呢?我和大小姐亲密吗?应该大小姐对我好吧,她都担心我饿,可是她还有那个什么公子怎么都不来看我呀?大小姐和公子是什么关系,他们都是好人吧,那公子哥是不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爷呢?

  想到这里,突然好想见到他们两个。想问这丫头,刧不知怎么开口,便侧头望了望这个丫头,发现长得很灵秀,一双眼晴像噙着一汪清泉。

  我不由地对她说了一句:你真好看!

  丫头吓得直接跪在地上打哆嗦,这啥意思,我浆糊了。“你真好看”是犯了哪个的忌了吗?可又不能问她是什么个意思。便起来,准备走过来扶起她。

  这时去灶伙拿哺食的丫头己回来了,我忙对青桃说:快起来,当我没说过这句话。青桃站起来,眼角还挂着泪。

  好在端饭菜的丫头沒看见青桃下跪,她把饭菜一一摆上了桌子,然后对青桃说:你在这伺候小姐吃饭,大小姐叫我过去一趟,我去看看大小姐有什么吩咐。青桃嗯嗯应了二声。

  我试着拿起这短短的银质筷子,青桃忙说:小姐,这双筷子是试菜的筷子,您拿这双长点的筷子吃,我先试个菜。

  我的思维又停顿了一下,我吃个饭还要人先试菜,这家到底是什么主,这小姐当得好金贵哟。我顺着眼光看着青桃把三菜一汤都试过后,端起饭便急急吃了起来。

  感觉这些菜的味道还真可以,虽然没有霆做的红烧肉好吃也没有辣椒味,可香香的吃在嘴里脆脆的,虽不知叫什么菜名,却真的很好吃。

  这一个菜就吃得我胃口大增,忙叫青桃帮我添饭,青桃傻傻地望着我,小心翼翼地对我说:小姐,这是我第一次看你这样子吃饭,吃的真香!我边夹菜边问她:我以前是哪样子吃饭呢?

  青桃说,小姐以前吃得很慢,很秀气,现在小姐吃得很香,很舒服。我怔了怔然后回答,我可能是饿了的缘故吧。

  正感觉尴尬,门外就有了喊声:小姐,大小姐看你来了。

  (4)

  大小姐来了,那我是站着好还是去床上躺着好呢?我还在纠结着该怎么开口时,大小姐已来到了面前,看了看我:哇哦,这是我家那个娇滴滴的小妞嘛,怎么就感觉变味了呢?

  我去,我变味了?我根本就不是你所说的那个什么娇滴滴的小妞,别扭死了我得躺床上去装死算了。于是我就迈开了步子朝床边走去。

  也只能叫春桃帮我宽衣解带了,那个丫头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呢?现在唯有闭口装痴了看能不能解了这眼前的困局。

  可是大小姐又看了看桌子上的残羹剩汤说:绿萍,这是小姐刚吃完的哺食吗?那另一个丫头原来叫“绿萍”。“是的,大小姐,今天小姐胃口真的很好,吃了两碗饭呢。”

  这个小妮子又没看见我吃饭,怎么就知道我吃了两碗呢,我就拿眼晴瞪着青桃,见她面露心虚的低了头才收回眸光。

  “吃了两碗饭,这菜碟都快见底了,我看你应该肚子撑饱了吧,有必要再装睡吗?”大小姐直呼呼地走过来,还在我身边转来转去,转得我烦躁不安。

  但我始终不愿开口相驳。大概原家小姐与大小姐也不会是那种很亲密的姐妹情深,相反可能她们之间还有隔阂或许还有不知道的情仇家恨。

  呵呵,说不定哪天我会帮小姐报个什么“一箭之仇”的,哈哈,真有趣。

  看到绿萍在收拾桌子,我便只对青桃说:我出去走走。这样青桃肯定会跟着,然后就可以套个什么话探个什么底什么什么的。可是青桃却一动不动,眼睛还时不时地望着大小姐。

  “我家小姐,你忘了爹出门时说的话了吗?要你待在闺房满了一个月才能出去。现在才几天呀,憋不住了吗?哦,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爹昨天又捎回信,说还要一个半月后才能回来,我看你呀,就好好地待这房子里咯。这样可以少给我惹麻烦。”大小姐说完便匆匆而去。

  我莫名地有些想哭,这分明是被软禁了。这原家小姐到底经历了什么事,居然被自己亲爹禁足一个月。我不得不退回房间,静默着整理自己的思路。

  我不可能在这里住上这么久的,我得想办法回到我的今世去。但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得找到那个柔软无骨穿丝质绸缎的男子。

  可是出不了门,又不知这二个丫头跟原家小姐的关系咋样,真是着急,连个送信的人都沒有。我该怎办?

  唉,烦死了,烦死了。

  本以为只是做了个美梦,结果却是实实在在地在穿越。在今世沒读多少书的我真不可能去凭着几件家具几件衣衫几个丫环就知道这是什么年代。

  我努力地想着在碰到梅枝树干时前的情景,一挂白色衣衫轻飘飘的身影,我好似没看到脚在走路,我也沒看到这个人的脸。

  我压住自已突突突的心跳,难道那个挟我来这的男人是个鬼。

  天啦,我到底在哪啊!

  (5)

  ”青桃,你过来。”

  ”嗯,好的,小姐,我马上过来。”

  ”你能告诉我,你所说的那个公子是谁,他怎么知道我睡够二天就会醒来。”

  ”他是你的郎君呀,只是他家现已破败,娶不了你了。”

  ”啊,我的郎君,为何娶不了我了,我会嫌弃他家沒钱吗?还是因为他长得丑啊”

  “小姐,公子长得一点都不丑,而且很好看咧,白白的高高的瘦瘦的。你又沒有嫌弃她,只是……”

  ”那又是为何不娶我呀。”

  我一脸的好奇和一脸的无辜。

  ”小姐,你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呀,你都忘记了吗?你当时可是哭了二天二夜,最后哭昏过去的。”

  原来我不是生病才躺床上的,也明白了爹要禁足我一个月的缘由,更知道大小姐所说的“麻烦”。

  既然是这样子的事,那我也不着急了,不就一个娶不了我的男人吗?何况有可能是都沒见过什么面的男人,在古代女孩都是养在闺阁中的,那原家小姐怎么会哭昏过去呢,难道他们偷食禁果了,可为什么那公子娶不了她了咧。

  “春桃,那公子为什么不娶我了啊,他是不要我了吗?”

  ”小姐,他不是不要你。他是要娶你,老爷不答应,然后他带你私奔,结果被老爷抓到,所以被关起来啊。你都记不起来了吗,小姐,你是不是得了那个什么什么……!”

  “什么那个什么?公子被我爹关起来了,要关多久,关在哪?”

  “小姐,你都去那看过公子了,可结果被老爷知道,然后公子就被老爷送衙门了呀,可能暂时间出来不了。原本,你不这么闹,公子只要答应老爷不娶你,他就不会关进衙门。”

  “那我睡了多久才醒的呀,我怎么都忘记了呢?那我爹什么时候回,我要告诉我爹,我不嫁公子了,让爹把公子放出来。”

  反正我不知公子是谁,肯定也就不会喜欢公子啦,更加谈不上嫁给公子了,心想着如能能求爹爹放了公子,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可大小姐说还要一个半月以后,那那那怎么办啊,那我岂不还要在这间房子住一个半月,45天。

  那我今世的人他们找不到我,会不会着急担心,我的亲爸亲妈还好吗?可不可以托个梦给他们二老,我好好的,二个月后就会回家去了。

  我的隔壁邻居霆会想我吗?他会不会知道我喜欢他呢?应该是知道的吧,他每次炒了好菜,都会叫上我去他家吃饭,应该也是喜欢我的吧。

  就在上个月,还带着我去看了一场电影,吃了卤串,烧烤,还在夜市上买了一个漂亮的笔筒送给我,多么开心的一天。

  要是那个撞梅树枝干的夜晚,他在家多好呀,我就不会一个人去庭院,也就不会有这种离奇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啦。

  唉,时光机呀,你可以带我回去那晚吗?我求求你了,放我回去吧!

  (6)

  呆在房间里,百无聊赖地过着猪一样的生活,没电视沒手机。我简直就是一具行尸走肉的躯体,只有吃饭时才能证明我活着。

  一日一日地熬着,看窗前的叶子随着风起舞,看花儿开了又败数着星星盯着月亮,等着我爹从江南回来,然后做着一个个回去现实的美梦。

  这天夜晚,大少姐突然来看我,青桃绿萍都不在。我倚在窗前,像个布娃娃似的颓废,连抬起头来看她一眼都觉得很费劲,当然下意识里根本就不想动。

  “爹爹捎话回来了,要是你实在想出去透透气,就跟两丫头在庭院里坐坐,也好恢复一些生气,别像个袋子一样每天耷拉着。”大小姐平稳的口吻就像一个传话的机器,我也不吱声,她转身就走了。

  刚走,绿萍青桃就回来了,手上端着看上去挺新鲜的荔枝和一碟什么糕点。

  绿萍放下荔枝剥了一粒给我吃:“小姐,大小姐刚才说让我们俩个明天陪你去院子里坐坐,走走,你看可好?”

  “嗯,明天再说吧。”我的视线依然还在窗外。

  看着月亮从树梢穿过庭院里那个亭子,在池塘边的桥上挂着。才想起今天又是一个十五了,我已在这个府中住了将近二个月的时间了。

  想着想着,人便有些犯困,摸着床像个门板似地直挺挺躺下。二个丫头已经见怪不怪,这二个月她们已经可以直视我的种种无趣和懒散了。

  庭院深深,却草长莺飞。风一吹,池塘的涟漪便漾开来,有几朵淡粉的睡莲就那样随着涟漪跳跃,而我却想坐在池塘边的大石头上挽起裤管把脚尖轻轻放入水中。

  忽然感觉这些场景似是熟悉,顺着眸光我看见池塘的另一边是一座假山,我好像去过那里。

  记忆慢慢袭来,有穿锦色绸缎的年轻男子玉树临风般地站在假山旁对着我含笑而立。

  我忍不住提着裙摆轻快地朝着他飞奔,那眉眼如此熟悉,如此熟悉。

  我再也管不住我的眼泪,任它随着我的狂奔而飞散,我的霆,居然就在这里,我伸开双手,我多想抱住我的霆,从此不再分开。

  我叫着笑着飞奔着,可是霆却在我快走近的时候突然向后退去,隐身在假山里。

  ”霆,不要离开我。是我呀,我是陶啊。”

  “小姐,小姐,你醒醒,醒醒。”

  我的意识还在梦里,耳边却有了呼唤声声。我努力睁开眼晴,看见了这浅粉的帐顶,原来不过是一场梦。

  我偷偷擦掉眼角的泪水,又闭上了眼晴,我想回去梦里,…却再也睡不着。

  看着天渐渐地亮起来,我不想等绿萍和青桃醒来,就穿上衣服套上鞋打开门,直奔我昨晚梦里的假山。

  我沿着廊坊一路走去,只有楼阁和立在庭院中的小亭。前面有是一栋好大的房子,我绕过房子旁是这一大片的梅园,终于看见一洼池塘,我又寻着记忆看到了一座假山,我还看见了我梦里的人,却不是我的陶。

  这穿一锦绣绸缎的公子,不似梦里有含笑的双眼,却饱含着深深的思念,他缓缓抬脚走来,扬起嘴角轻言软语地说:知道你会来,我在这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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