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进驿馆
闫公公站在旁边,见到小皇帝如此气愤,只好出言相劝,“陛下,莫要气恼,西荻皇看上了叶昔姑娘,正好说明陛下的眼光好。
西荻皇既然给了戎疆国请婚国书,皇上就要三思而行,否则伤了两国和气,就得不偿失了。
这件事不妨给叶昔姑娘说一声,看看她如何抉择?”
闫公公心里暗自在想,他估计以叶昔姑娘的性格,她对嫁入皇家一点儿也不感兴趣,否则面前的皇帝何苦那么苦恼。咱们皇上喜欢叶昔姑娘,可是依我看,叶昔姑娘对皇上没有一丁点儿喜欢,估计只是把他当一个比自己小的弟弟,或者自己医治过的患者而已!
他心里这么想,可是却不敢真的说出来,毕竟这种事情说出来,对皇上来说,是一件很丢脸的事,也是一种伤害。
小皇帝听到他说的话倒有几分道理,只要她不说喜欢,自己就有机会再不得罪西荻国的情况下,拒绝他,他还不不信他那么厚脸皮,逼着别人嫁给他呢?于是小皇帝请叶昔进宫。
叶昔依言进了皇宫,来了他的御书房。
钟离憬站在门口,笑脸相迎,“你来了!”
叶昔望着他,“听说皇上找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说,不知是何事?”
小皇帝邀请她进去,“此事还是进去说吧!”
叶昔和他进去了,门外的闫公公关上了门,叶昔脸色疑虑,“说吧!什么事?”
钟离憬就将左丘旭和那封请婚国书交到了她的手中,“你自己看吧!”
他语气很随意,心里却极其焦急,只见他一脸急切地盯着她,希望她说,她不会同意。
这边的左丘旭和站在房檐底下,心中在想,阿婧,你应该收到我的请婚国书了。我知道当你看到那封国书,估计会大吃一惊,也不会同意,不过我不在乎,就算要用逼迫的方式,我也要娶你为后。
叶昔看到内容上出现了自己的名字,叶昔,她顿时惊讶,看到落款的名字,她更加震惊,左丘旭和在想什么?她心里忍不住问了一句。
别人不了解她经历过什么?他难道不清楚吗?他竟然想要娶自己为后,他疯了吧!她好不容易从一个牢笼逃离,现在又要让自己进另外一个牢笼。
她满脸惶恐不安,生怕此事小皇帝已经答应了,“皇上,你还没有下旨吧!”
小皇帝见她如此震惊,就明白她肯定不愿意,心里偷着乐,面上却假意平静如常,语气淡然,“没有,朕怎么可能不征求你的意见,就随意下旨呢?朕不是那种霸道专横的人。”
门外的闫公公站在门口,听到里面的对话,闫公公心里指责,皇上,你确定你不是,也许你面前叶昔姑娘要温柔体贴一点,可是你对别人可不是这样的。
叶昔听到他说的,放下了心,“那就好!还请皇上告诉西荻国皇上,臣女高攀不起,不愿意!”
钟离憬听到她说的话,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故意装着平淡威严的口气,“嗯!朕知道了!”
叶昔说完,就准备离开,“皇上,臣女先行告退!”说着行了一个半身礼,就准备出去。
钟离憬见他要走,慌张的拉住了她,“你先别走!”
叶昔疑惑的转头望着他,“皇上难道还有什么事?”
小皇帝支支吾吾半天,最后望着她说了一句,“我,我……”
“我感觉胸口有点痛!”他却憋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出来。
他本来想说,我喜欢你,嫁给我,好不好?可是他却拉不下脸,说不出这句话。
叶昔听到他这话,她转身,挣脱了他的手,“皇上,伤口不是已经全好了吗?怎么还会痛?”她有丝丝不解。
钟离憬不舍的松开了她的手,“不知道,就是感觉有点痛!就是这里!”
他说着还故意去抓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口。
当叶昔的手碰到了他的胸口,她听到了一阵心脏狂跳的感觉。
叶昔惊疑,皇上的心怎么跳的这么快,难道真的是因为上次的伤还没好?不过不可能啊!她记得他的伤口早就结痂了。她想到有另外一种可能,脸上带着惊愕,盯着他。
小皇帝看她惊呆的样子,看来她猜到了。
于是他带着几丝羞涩,目不转睛的望着她,眼瞳中全是她的影子,“对,我喜欢你,我要娶你做我的皇后!”
叶昔果然没有猜错,他真的喜欢自己。
叶昔甩开了他的手,表情冷漠,语气冰冷,“皇上,臣女不想做什么皇后,也不会嫁给你!”
她说完就转身,打开了房门,留下小皇帝一个人呆愣在那里。
闫公公看到皇上一脸愣住的表情,似乎还不敢相信,他进去了,劝说着,“皇上,你没事吧!皇上,皇上……”
闫公公一连喊了几声,都没有回应,不免担忧,“皇上,不要难过!”
钟离憬没想到她会直接拒绝自己,一点余地都不留。
钟离憬一脸受伤的表情,语气哀伤,“出去!全都出去!全都给朕滚出去!”他怒吼着。
闫公公只好连连点头,“是,是,奴滚!这就滚!”
闫公公第一次见到皇上如此受伤的表情,而且还如此暴怒。
闫公公心里想,看来皇上这次是来真的,他一直以为以皇上爱玩的个性,对什么事都是一时半会儿的兴趣,原来这次皇上是动了真心,只不过这真心得不到回应。
叶昔离开皇宫后,就去驿馆找左丘旭和,想要和他说清楚。
当叶昔到了驿馆门口,被门前的守将拦住了。
两个守将见到面前的女子,心底惊叹,好美!
只听左边的那个穿着铠甲的将士,不忍怒吼对方,他语气软和地规劝,“姑娘,这是驿馆,不得擅闯!”
叶昔顺和的声音,“这位大哥,让我进去吧!我只是找一个人而已!”
右边的那个守将同样劝告,“姑娘,不要为难我们,这是驿馆,若是让你闯了进去,我们就死定了!”
叶昔不好为难他们,只好说,“那我站在这里等他出来,这样不会难为你们了吧!”
左边的守将望着她,声音柔和,“姑娘,要不这样,你把对方的名字告诉我,我替你转达!”
叶昔点头,准备说的时候,只听里面有一个人喊她,“昔儿,你怎么在这里?”沈云澈一脸惊诧的问。
叶昔见到里面的沈云澈,表情冷漠,“我不能再这里吗?这又不是你的地盘。”语气很冲。
沈云澈走了上来,愧疚、歉意的说,“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叶昔冷冰冰地说了一句,“我管你什么意思?”
站在大门前的两个守将一看看我,我看看你,心底直犯嘀咕,这成国的越王殿下怎么会认识面前的女子,还叫的那么亲热。
她不再鸟他,而是望着左边的那个守将问,“那谢谢你了!我叫叶昔,麻烦你去告诉西荻国的皇上,就说我找他有事!”
左边的守将更加惊疑,西荻国皇上,难道面前的姑娘连西荻国的皇上也认识?他心里不由地猜测。
沈云澈见他来找左丘旭和,心中五味杂陈,他本以为她是来找自己的,原来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罢了!
叶昔看着他深切的哀伤眼眸,把自己心底那股不忍给压了下去,叶昔,你记住,你们之间不可能,你们之间是仇人,你死我活的仇人,总之,我们之间只能活一个。
左边的那个守将看了看越王,又望了望叶昔,叶昔姑娘和越王难道有仇,不然为何说话那么难听。
叶昔不再看他哀切的眼睛,而是望着左边的那个守将,等他说话。
左边的那个守将回答,“那好,请叶姑娘等等,我这就去禀报!”
沈云澈望着她,“不必了,面前的姑娘本王认识,她不会伤害西荻皇的,她是西荻皇的救命恩人。”
左边的守将听到这话,就没有去了。转身望着叶昔,“叶姑娘,进去吧!”
他想面前的女子是西荻皇的救命恩人,而且还认识越王,那么应该不是危险的人物。
叶昔如沐春风的笑容,朝他道谢,“多谢!”
然后她走进了驿馆。
沈云澈看着走进来的叶昔,就像看着以前的她慢慢走到了自己的怀中。
叶昔错开了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沈云澈见面前心心念念的人,对自己不理不睬,冷眼相待,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肯给自己,他的心就像在被凌迟一样。
同时,他又急切的想要看着她,抱着她,抓着她的手。
只见沈云澈抓住了她的手,“昔儿!”
这时的沈云泽见沈云澈久久未回,就出来找他,怕他又犯傻去博仁堂找妙儿。
当他走到大门前,竟然看到了她,他以为自己看错了,眼花,还柔了柔双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他心里惊奇,妙儿怎么来了?
叶昔奋力想要甩开他的手,可是却怎么也甩不开。
叶昔转头气怒的吼了一句,“放开!”
沈云澈固执的拉着,这一幕引来了许多人的瞩目,他们私下讨论,那是谁啊!怎么会认识成国越王殿下?
叶昔望了那些人一眼,眼神不悦,气愤地吼了一句,“看什么看!”叶昔使劲掰着他的手指。
口里气急败坏,“给我放开,你放开!”
她一个一个的掰开了他的手。
她看着自己被人紧握的地方,一片红色,脸色更快愤怒。
沈云泽看着如此气怒的叶昔,心中猜想,看来妙儿还是对五弟有感情的,不然她不会满脸怒火。
她可是很少发怒的人,就算生气,也是一脸冷笑,绝不会出现这种明显的暴躁。
此刻的左丘旭和早就猜到她会来找自己,只不过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他听人说大门前有一位长相美艳绝伦的女子和成国越王殿下吵起来了。他敢肯定是阿婧,在这戎疆国,只有阿婧认识越王。
沈云澈见她对自己如此反感,他飘逸绝伦的脸上带着凄凉,以前他认为那些为了爱的人,自苦的人很可笑,觉得是他们活该,没想到现在他也变成了自己曾经讨厌的哪一种,看来自己是遭报应了,他心里如是想着。
左丘旭和来到了前堂,果然看到了她。
叶昔不想多费口舌,直接拉着他,来了一个人少的地方。
他们一同走进了一个院子,院子里有一棵大树,是一棵松树,估计有七八十年的大松树。
这边不明真相的众人,全都在讨论此事,都再说叶昔怎么会认识成国的越王,还有西荻国的皇帝,纷纷诧异。
叶昔直白地说,“左丘旭和,你疯了不成,为什么要写那种国书。今天我来就是告诉你,我不会嫁给你,你趁早打消那个念头。”
左丘旭和虽然知道她会这么说,可是心里还是很失落,很伤感。
左丘旭和一脸柔情似水的面容,声音执着,“我知道。
阿婧,我知道自己这么做,会令你讨厌,可是哪怕被你讨厌,我也想娶你为妻!”他固执己见的样子,让叶昔无话可讲。
叶昔叹了一口气,心中极其无奈。
她望着左丘旭和,脸色悲凉,“左丘旭和,怎么连你也这样?
当初的沈云澈逼我,现在的你又逼我,你们是不是想要逼死我,才痛快!”她质问,眼中不觉湿润。
“你们都做出一副爱我的样子,可是从不问我的意见。你们到底是爱我,还是想要逼死我!”
她说着就留下了泪水,她崩溃的大哭了起来,一直压抑的情绪本他们逼得彻底释放。
她浑身没劲,蹲了下来,抽噎着,“左,左丘旭和,我没有那么大,大的野心,不,不想做某个人的妃子,或者,或者皇后,我只是想要活得,活得随我心意而已。”她抽抽搭搭的说。
左丘旭和蹲下了身子,见她哭得如此伤心,他的心也不好受。
他拿出了自己的手帕,轻言细语,“阿婧,你别哭了,我不逼你,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的心意不会变,那封请婚书就留在戎疆国,什么时候你改变想法,只需要派人告知我一声,我会亲自来接你!”
他最怕她哭,特别是哭得这么凄楚。只要她一哭,他什么都放弃了,只要她开心就好!
叶昔没有接他的手帕,她还在哭。左丘旭和只好亲自给她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