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4章 三地书信,女真建国

  千钧一发,胜负与生死只在一线之间。石秀悍不畏死的打法虽然令吕振感到措手不及,倒也能挥棍勉强格挡开来,但是左臂的伤势使得他的招式稍显延迟。两人又是迎面对冲,就算侧身避让,却也收势不及。

  石秀的这一刀不留半点余地,在熟铜棍堪堪要将他击砸得头骨碎裂时,他手中狭锋钢刀猛然向上一撩,只抢得一眨眼功夫的先机,便已经将吕振握棍的右手齐腕斩落!

  “当啷”一声闷响,熟铜九节连环棍坠落在地,吕振也紧紧扼住自己的手腕,倒在地上打滚惨嚎。险些被一棍击碎头颅的石秀却仍是面带凛然杀意,一步步的向吕振那边走了过去。

  恶虎寨中近半的喽啰已被官军所杀,剩下的贼人大多也都抛了兵刃,高呼愿降饶命。剧痛钻心的吕振如今已知逃脱不得,又望见那个直把拼命厮杀当做家常便饭的狠人提着钢刀向自己踱来。锋利的刀尖上一滴滴滑落的,都是自己的鲜血,战意尽失的吕振连忙惨嚎道:“好汉饶命!我愿降了!”

  “你这贼厮鸟已经伤残,要问话的贼首也已有了几个,抓你回去又有甚鸟用?”

  石秀冷冷一笑,旋即又阴声说道:“何况你这昧良的贼厮在周遭地界作恶多端,引得万民怨恨,这些我等早就已打探得一清二楚,如今还指望能留得你这条狗命么?”

  石秀一语未了,已如一阵风般冲到吕振面前,他手中狭锋钢刀一卷,刀光直如匹练,吕振还未来得及叫喊,就被石秀手起刀落斩成了两截!

  毕竟石秀并非官将的身份,左右现在他斗得杀性已起,暗付道若是将这个贼厮押回去听审判刑时,也不过是浪费粮食,索性在这里一刀杀了倒也爽利。周围刚制住寨中贼人的军健见石秀那杀伐狠烈的模样都看呆了眼,也没有上前出言劝阻。

  而石秀又收刀回鞘,再拾起了陌刀,向西军秦指挥使那边张望过去,说道:“寨内的贼厮可是都已制住了?也须早些向我家哥哥复命,北面还有三四处听从田虎号令的强人,尽早都须铲除个干净,免得教贼众得了声息弃寨流窜,否则围剿还要费不少时日。”

  秦指挥愣愣的看了石秀片刻,忽然伸手翘起大拇指,出言赞道:“好身手!好胆魄!好汉子!往日咱们西军打仗悍勇,也没将其他州府军司的禁军瞧在眼里,可是你这汉子奢遮,若是在边庭要博个出身,也定能得上官重用!”

  石秀微微一笑,将血迹未干的陌刀抗在了肩上,并悠然说道:“承蒙这位指挥使看得起,不过我恣意快活惯了,受不得军中约束。还是在我家哥哥帐前听命,才感快活。何况萧唐哥哥麾下多有能人异士,我这点微末本事,也不算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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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州龙角山恶虎寨被一举荡平之后,萧唐、姚平仲又各自吩咐所部人马合作行事,趁着河东路南部军州打算投靠田虎作恶的强人未集结在一处时,反倒被官军各个击破。

  本来一门心思助田虎作祟房学度为了轻判免死,当真是不遗余力的供出各处贼寇窝藏的去处,甚至亲自率领官军扮作麾下撺掇来的贼军诈开寨门,任凭官军突然杀进寨中将贼众或擒或杀。故技重施、却也好用,如此这般三番两次下来,晋、盖等军州大半听从田虎号令的强人,被萧唐、姚平仲率军逐一击破。

  河东路南部贼众势力大减,接下来官军就该向隆德府、汾州乃至田虎最开始起兵作乱的威胜军沁源一带向贼军施压,继而再往北挺进。随着自己可用的兵马、流窜的地界越来越狭窄,田虎又能猖狂多久?

  当萧唐与姚平仲返至威胜军铜鞮县的时候,倒是又生出些小插曲。

  目前随在萧唐左右,伺机出谋划策的心腹许贯忠一返至府邸,便见到有汴京萧府中燕青派来的亲信携书信前来,并且已在县城中等候了几日。目前还在奉旨镇抚河东的萧唐,也只有通过汴京自己府邸鸽寮中收到各地的信件,才方便及时得知各地所发生的一些事态动向。

  许贯忠为了不让军中将官觑出些端倪,寻了个僻静处之后,又逐一拆开了分别从辽东保州、青州二龙山、大名府萧家集三处飞鸽传往东京汴梁发来的信件。

  其中保州那边传来的消息是:生女真诸部联盟连续攻下宾州、咸州后,阿骨打在其弟吴乞买,以及完颜撒改、辞不失等头人的拥戴下已准备开元建国,国号大金,并打算在翌年正式奉阿骨打为皇帝,眼下正在号召更多女真部落、辽东诸族前去投效,而辽国朝廷闻之后也已集结大军,连同目前由耶律淳统领,去镇压辽东各处乱军的官军已超过十万之数,准备前去征讨声势日渐壮大的生女真联盟。

  果然正如哥哥所料,女真人剽悍善战,那完颜阿骨打当真不愧为一代雄主,竟然能屡次以少胜多,现在也已经和辽朝彻底决裂了......不过虽然女真悍猛,目前兵马也不过几千之数,当真能与拥兵数十万的辽朝抗衡么?

  许贯忠心中思付,随即他转念又想到:不过辽东的局势看来还要动荡许久,保州、皮岛等地偏安一隅,就算在谋得定州、宣州等偏远重镇军州,再趁着辽东时局愈发混乱时收容流民百姓......眼下辽国官军只顾镇平女真诸族,倒也不必担心会招致辽朝的警惕。

  边想着,许贯忠又拆开了第二封信件,信中的内容除了提及现在山寨内部运作一切顺利,以及自从上次挫败京东路诸州官军,现在京东路各地军司都不敢拿正眼觑青州二山之外,还说到一件无关痛痒的事。

  前任梁山大寨主白衣秀士王伦前去投寨,可是却被执掌山寨的鲁智深给轰下了山去。

  没有被林冲火并掉的王伦,被鹊巢鸠占的晁盖驱逐出梁山泊后,只得四处漂泊浪荡。他还没半点本事,偏生心地窄狭、容不得人的名声又在河北、山东地界早已臭了,绿林强人不论良萎好歹,大多都自认豪爽快意,甚重江湖义气,可是王伦一个酸腐书生出身,与大多绿林盗本来就话不投机、性子不合,是以哪处的山寨肯收容这么个干啥啥不行,却又自私性狭的货色?

  王伦本来还以为自己好歹做过一寨之主,若是能投到现在山东乃至大宋地界绿林势力之中,无论头领数量还是兵强马壮都堪称数一数二的二龙山去,哪怕只做个卖弄刀笔的小头目,也算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可是气性刚烈火爆的鲁智深瞧王伦那副鸟样就不入眼,半点情面也没给他留,直接一通臭骂将那厮撵出二龙山。而此事许贯忠也懒得动脑子思量,一个地地道道的跳梁小丑,又能掀起甚么风浪来?

  可是当许贯忠拆开大名府萧家集那边发来的书信,只粗略读了几行,他一对秀眉便不由一蹙,口中还喃喃念道:“郓州独龙岗的飞天虎扈成?扈家庄?祝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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