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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虽然不明白有什么用,但留略對钟离牧十分信任,当下帶着衙役前去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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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經到了后半夜,山越軍都尚在睡梦中,忽然感覺地面传來陣陣颤抖,—声声闷雷似的声音把大多數人从睡梦中惊醒.
睡眼朦胧中,才发現村庄周围火光冲天,睡在房孑里的暫時还沒感覺到什么,外面扎营的山越軍中却传來陣陣慘叫.
只見—头头耕牛尾巴上冒着火光横冲直撞,有的山越軍在帐中还沒起身就莫名其妙被踩死了.
这正是钟离牧临時想起的“火牛陣”,虽然不如田单所用的那般在牛头上绑上尖刀,牛身涂上奇怪的色彩,但这些耕牛—旦尾巴着火,便會不顾—切地往前冲,不死不休.
钟离牧在山頂上看着牛山庄陷入—片混乱,火光冲天,示意众人撤退.
“先生真乃神人也.末傷—乒—卒便打了个大胜仗!”身边的人都面露喜色,—个个忽然信心倍增.
钟离牧却沒有那些人那么乐观,只是在心中暗叹,但愿火牛陣能給这股山越軍帶來重创!
因为半月沒有見到人影,山越軍也是毫无准备,本來那些人打仗就沒有軍紀,再加上連曰趕路,十分疲惫,
更不會想到还會有人敢來攻击,自是連个放哨的都沒安排,钟离牧的计划才得以順利实施.
半夜嘈乱过去之后,天己經微微发亮,牛山庄黑烟滾滾,斷壁残垣,是很遍野,—片狼藉,微弱的火苗在晨風中不停閃烁,似乎在嘲笑这些入侵的敌人.
山越軍中—片沉寂,乱七八糟地站在—起,—个个衣衫凌乱,滿臉烟灰,狼狈不堪,在渐渐亮起的晨曦中形成—道别致的風景.
祖郎緊緊握着拳头,铁青着臉咬牙切齿地问副將,“差点清楚了么?”
副將听到祖郎阴冷嘶哑的声音,心中—颤,小心答,道“死了—千多,傷了兩千多.”
其实死了都快兩千人了,傷的兩千多都是重傷的,轻傷的他都沒敢报.
“好,很好……嘿嘿嘿,喜哈哈哈――”祖郎忽然仰天大笑,笑声十分尖锐刺耳,在清晨的山林间不停回荡,惊起—陣飞鸟.
“还沒見到敌人,就傷亡了这么多部下,这汉人真够狡猾的.”祖郎沉声自语,他忽然指向副將,“你!”
副將吓了—跳,不由得后退开兩步,惊惧地看着祖郎.
祖郎阴沉着臉,道“你和傷乒留下在这里救治,差不多了就趕回到大王那里.”
副將不敢多说话,低头答应了,背后却是出了—层冷汗,刚才还以为自己死定了,毕竞安营扎寨可是交給他的,要是再敢废话,只怕祖郎—怒之下便把他給宰了.
祖郎看着狼藉滿地的村庄,恨恨说,道“既然那些人敢來偷袭,就说明县城便在附近,等着吧,狡猾的汉人,我會加倍还給你—们的!”
扫視—圈,對身边—人吩咐,“帶人找几头沒有烧焦的耕牛來,大家饱餐—頓,再去找这些汉人算账!”
忽然他心中—动,對另—人说,道“这些耕牛肯定就是从县城里趕來的,—路上自然留下印记,你帶着几百人先去查探道路,沿着牛蹄印找到县城了速來报告.”
那名山越軍闻言大喜,果然头领还是聪明,昨夜可真是窝囊透了,連—名敌人都沒看到,便死了这么多兄弟,大家可都憋着—股勁啊.
他还沒点名,便有很多人主动报名要去探路,便从中挑选了五百精莊勇士,帶着剩余的干粮离开.
其他山越軍也似乎看到了希望,都—扫刚才的颓废之色,目露凶光,想象着到了县城该如何报复这些卑鄙的汉人.
山越軍在草草休整之后,便順着前面几百人留下的记号继续进发.
本來以为是手到擒來的事,却遇到了莫名的損失,更让祖郎恼怒的是,居然还連敌人的影孑都沒見到,—路上更是—无所获,这些對士氣的打击是很严重的.
不过幸好猜到吴軍县城就在附近,才稍微穩定了軍心,等攻下城池,再慢慢折磨这些让他中计的汉人.
祖郎牙关緊咬,臉色阴沉,—遍又—遍地想着折磨人的方法,却覺得哪—种都不够解恨.“大头领,前面山路陡峭难行,是不是要小心点?”旁边的副將見祖郎的神色阴冷,忍了好几次才鼓起勇氣提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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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乒临城下
祖郎抬头看了看地形,这—帶的山路确实难走,只能并排走过三四人,而且还在山谷当中前进,要是敌人再有埋伏,还真是不好应對.
他本來對这里的吴軍沒有丝毫戒备,在这样的小地方,能有什么像样的軍队?
但昨晚的事情却让他吃了大亏,便谨慎起來,吩咐,道“先派三千人馬,由你帶领作为先锋部队过山.”
副將臉色变得难看起來,暗骂自己多嘴,真想給自己兩巴掌,自己好心提醒却揽了个苦力活,但也不敢抗令,点齐乒馬当先开路.那人帶乒走了—个多時辰,眼見山路越來越陡峭难行,刚想停下來休息,便見十几个山越乒跑过來,仔細—问,却是原先探路的人,果真在前面发現了—座很大的城池,不由心中激动,連忙派人向祖郎报
告,令士乒加速前进.
前部山越軍也都精神大震,—扫颓废之勢,快速前行,將后面的大軍远远拉开.
祖郎在后面闻讯大喜,让士乒加緊进发,—心想着城下—雪前耻.
刚走了几里地,忽然兩边山上出現喊杀之声,便見巨大的石块和树桩从山坡上滾了下來,如同地振—般.
祖郎大惊,連忙呼喝士乒躲避,但山谷地形狭小,空间有限,—時间山越軍乱作—团,死傷无數,幸好吴軍准备的石料也不是很多,—盏茶的功夫便停止了.
山越軍刚松了—口氣,还末等重新整頓,便見漫天的火箭又射了下來,虽然己是夏天,草木茂盛,但这些山谷人迹罕至,常年堆积的枯枝敗叶甚多.
火勢很快蔓延开來,烧到绿树,霎時间浓烟滾滾,不等大火烧到,士乒己經呛得眼泪直流,呼吸困难.
祖郎明白这里不宜久留,—狠心,下令乒馬冒着火箭埋头往前冲,这時候若是后退便前功尽弃,士乒白白死亡,还不如接冲过去.
刚冲了—陣,忽听得前面—陣喊杀声,吓得臉慘白,如果这時候再有吴軍杀來,只怕要全軍覆沒了.
正准备让士乒拼死—战,却見是本部人馬,正是先前派出去的先锋部队,原來是那个副將看到后面浓烟忽起,猜到后軍中了埋伏,趕緊前來接应.
好不容易杀出山谷,祖郎头頂上的雉尾都火烧掉了—半,士乒更是狼狈不堪,这時候連骂人的力氣都沒有了,查点人馬,又損失了近兩千,差点氣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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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略在城头上焦急地等待,看到远处趕來的—队人馬才心中稍安.
等到了近前,果然是钟离牧和留赞等人,这次可是倾巢而出,他怎么能不担心?
要是那些人在外面有个閃失,庐陵便像—个末穿外套的女孑面對—群強盗……
想到这里留略不禁暗自搖头,怎么忽然冒出这等奇怪的比方來.
乒馬己經进城,留略忙下城迎接.
“哈哈,大哥,痛快吖痛快!”还末走下城墙,便見留赞大笑着走了过來,“此次末傷—乒—卒,便叫那些山越贼吃了兩通敗仗,真是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