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强攻城池?
回到中军大帐，交割完所押运粮草之后，正准备向杨展报告路上所见之事，突然看到左部千总余朝宗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用马鞭指着杨昌辱骂道：“杨昌，余天是我部兵丁，他犯什么错误既然而然的有我余朝宗处理，有参将大人处理，你一个小小的把总，凭什么责打我部百总？”
杨昌内心一惊，继而显得非常坦然，向杨展、向余朝宗真诚的拱手表示歉意之后，说道：“参将大人，千总大人，末将确实没有权利处罚余天，末将甘愿受罚。
但两位大人考虑没有，末将若是当时畏首畏尾的不加处罚，民众可能都会说我们放任官兵劫掠百姓，到时候我们怎们与土暴子打仗呢？”
余朝宗扬了扬头，不满道：“那又怎么样，但总好过逼出兵变，今年王朝阳部驻军仪陇，就因为不发军饷，官兵与民众发生纠纷而发生边兵啊。”
在今年5月川北参政龙文光指挥各部围剿土暴子，明朝游击将军王朝阳率部进驻仪陇，但朝廷军饷不能按时发放，而一些人劫掠民众，王部将士发动兵变，如此致使本来出现转机的剿匪大业再次陷入低谷。
若再闹出这样的事情，那么自己即便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想到这里，杨昌只得认错道：“参将大人、余千总，末将处罚余天等人虽然维护了我军声誉。
但若是余千总有气的话，末将打了余天多少鞭子，千总大人完全可以原价奉还，末将罪有应得，不敢有丝毫怨言。”
余朝宗本来盛气凌人的来找杨昌麻烦，现在听到杨昌服软，再加上杨展在旁边呵斥，询问什么事情，在了解来弄去没之后不但坚持支持杨昌，更是声言要对余天再行处罚。
而杨昌为了求得余朝宗谅解更是跪下恳求杨展，既然自己已经处罚余天，一罪不能两罚，如此对余天颇为不公正。
余朝宗本来担心杨昌告阴状，想不到杨昌不但没有告状反而替余天求情，竟然不知所措，摊开双手道：“这，这，杨昌，这事我可以不与你计较，但下次我们要河水不犯井水，我不管你们步兵司的事情，但也不希望你管我们部的事情。”
通过这几个月相处杨昌知道余朝宗为人颇为蛮狠不讲理，现在看他如此，方长舒一口气，点头应允。
大军在离相如县城五里开外安营扎寨，各司局正在沿着相如县城周围几个城门安营扎寨，杨展带领大家观看敌情。
远远的看见城墙上锦旗如云，来回不断的飘扬，每个墙垛下面到处都是人群，他们远远的对着正在安营扎寨的明军大声辱骂。
除了城墙上到处站满土暴子外，在嘉陵江对面则是土暴子水军营寨，远远看去土暴子水寨人数更多，整个军营面积超过三四里，且以锦屏山主峰为据点，控制着嘉陵江龙角山渡口。
看到土暴子人数众多，光相如县城就足足有五千人之数，对岸水军渡口则在万人之数，一些胆小的脸色惨白，在大家印象中实力相差也太过悬殊。
看到一些人有点胆怯，杨展笑着为大家打气，说道：“土暴子每到一处之后就劫掠当地民众，放在军中以壮大声势，但其中老贼大概十不存一，其他的都是乌合之众。
大家想想，若土暴子如此兵强马壮的话，怎么可能任由我们官军兵临城下呢？”
杨昌手搭凉棚，向城墙上看去，远远的看见除了少数人穿着明晃晃的铠甲之外，更多的则穿着破烂的布衣，他们不断挥舞着手中的钢钎、锄头、木棒，斧头，高声叫喊着以壮大声势。
杨展用马鞭指着远处土暴子，问道：“各位，土暴子以嘉陵江为界，江西是蓬州治所相如县城，在江东则是土暴子水军大营，两者形成犄角之势。
除此之外，土暴子在江东二十里开外的运山古城也驻扎了三千兵马，现在正与谯应瑞、冯有庆两位守备所部兵马鏖战。
这是我军与土暴子之间第一战，大家说说如何打呢？”
左部千总余朝宗摸了摸脑袋，拱手道：“参将大人，这还用说，光看兵力就知道土暴子防守重点是在东岸的水军大寨，土暴子水军大寨不但在运山古城、相如县城中间，更为重要的是其兵力雄厚。
光看停泊在港口的船只，大大小小的足足有四五十艘。
而我军为较大的官船，但数量只有二十余艘，实占优，末将建议应该先易后难，先攻打土暴子防守最为薄弱的相如县城，得手之后再攻打对岸的土暴子水军大寨。”
杨展沉思片刻，颔首点头，然后看着众人问道：“大家说说，大家有什么不同意见?”
众人低头不语，包括往日出尽风头的杨昌也因为初次上战场也不好发言，杨展眉头皱了皱，看着杨昌道：“绍穆，你说说吧，可否有不同意见？”
杨昌摸了摸脑袋，想了想说道：“余千总所说的未尝不可，正如余千总所说的那样，土暴子主力在江东的水寨之中。
但这毫无疑问出现这样一个问题，土暴子很可能故意示弱，故意让我们攻打相如县城，然后在我们攻城正酣的时候率领主力渡过嘉陵江抄袭我军后路，如此我们怎么办？”
看了看杨昌，杨展问道：“绍穆的意思是攻打土暴子重兵驻防的土暴子水寨？”
旁边的余朝宗一听，连呼不可思议，哪有没事找事的与对方决战的，如今土暴子刚刚攻占蓬州城，现在士气正旺，如果现在就与土暴子决战的话恐怕讨不到便宜。
再说了官军每部有6门虎蹲炮，各部大量装备鸟铳，且弓箭手众多，土暴子虽然人数众多，士气正旺，但很多只是刚放下锄头的农户，怎么能与官军相比？
杨展沉思良久，决定令左部千总余朝宗、右部千总曹章率部分别攻打相如县南门、西门，由中部千总杨荣芳、步兵司把总杨昌在嘉陵江畔布防，防备对岸土暴子袭扰。
由于四川雾水较多，特别是到冬天，常常到中午时分雾气方才散去，大雾天气不但打湿火药，使其威力锐减，更为重要的是影响视线，一丈开外只能看到对方模糊的样子。
为了发挥官军火器的威力，等到上午十点多雾气散去大半之后，大家方列阵完毕，迅速的向城门推进。
相如县城虽然只是一个小的县城，但明朝秉持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国策，包括相如县城这样小的城池都筑得颇为严实、牢靠。
虽然没有护城河什么的，但城墙还是有四五米高，攻取非常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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