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公主闯营

  “那你是怎么想的?先说说!”小三儿想听一下新君的想法。

  “放人,割地,求和!”嬴渠梁沉声道。

  “以空间换时间,修养兵戈,发展农桑?”小三儿放下酒爵道。

  “没错!”

  小三儿笑了一下道:“可惜你这样一做,魏国会让你如愿?他们肯定是知晓秦国的底子,魏国文臣也不会那么蠢,会看不出。”

  “那怎么办?打是没法打了,再打退回老秦之地了!”嬴渠梁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你的计划可行!”

  “真的?那你不是说不行吗?”

  “计划安排上改一下!”

  嬴渠梁精神一震,急声道:“如何改?快讲!”

  “如果你是魏国的君王,会怎样做?换位思考一下。”小三儿喝了一口酒,没有回答改计划,而是反问道。

  “我是魏国的国君?”嬴渠梁揉搓着脑袋,深吸吁口气,陷入沉思中。

  突然间,他双目一亮,一拍木案道:“魏国连年征战,就算国力雄厚,照样也吃不消,而且他身边不泛强国,不敢和秦国死拼,否则一旦落败或者损失惨重,他的霸主梦就会破灭,所以他会……”

  “六国谋秦!”师生二人异口同声,相视一眼,哈哈大笑着。

  “知晓他的打算就好办了,割地签和约,拖着它交割,坚壁清野,移民内转,他接收了,没有平民百姓,守城物资从远处调来,如果他迁民过来,就更好了,到时打败他,这些百姓又增加了秦国的人口。”小三儿停了一下。

  “到时候,找最弱的几国打一下,用精兵骚扰国境,使其它的国不能分心。”

  “疑兵?有用么?少了起不到作用!”嬴渠梁疑惑不解道。

  “哈哈!谁知道疑兵会不会突然间变成真兵?有机会时我们不妨打草搂兔子,占些便宜,比如人口……”小三儿张嘴大笑道。

  “虚即实之,实即虚之,妙。”嬴渠梁喜形于色。

  “若然六国不管不顾来攻呢?”

  “一边骚扰他的联军,一边到时候我弄几个师门的没良心炮,吓死联军。”实在不行,小三儿准备一些大爆竹烧他几个营帐玩下。

  “没良心炮?”嬴渠梁听着古怪陌生的名称,用眼神询问。

  “秘密,放心吧,咱们同坐一条船,能开玩笑么!其它的事不要问我,自己去浪吧。”小三儿一拍他肩膀,呵呵一笑。

  “那就好,狗日的魏国,害老子担忧不已……”

  两人不再说政事,放开吃肉喝酒。

  快要散席时,一个士兵气喘如牛跑进来,单膝跪地:“报,郦山大营急报,嬴虔将军和嬴乐公主要闯营杀了魏相公叔痤……”

  “啪,胡闹!”嬴渠梁长身而起,往外就跑,走了没几步,又回头拖着小三儿道:“老师,走一道,把你的媳妇儿劝走!”

  十数匹骏马向着骊山大营飞驰而去。

  骊山大营,旌旗招展,迎风飘扬,战马嘶叫声不断。

  两座高大的箭楼瞭望台下,宽大的辕门下拒马林立。

  两方人马近百人正在对持。

  “景监,让开,老子的剑可不认人,到时候缺手缺脚别怪我……”嬴虔满脸硬须俱张,怒目金刚,巨剑已出鞘,声若惊雷猛地炸响。

  “景监,滚开,本公主不会和你囉哩囉嗦……”嬴乐公主手持利剑,凤目一睁,大声娇斥道。

  “长公子,公主。君命所在,若然两位要进入大营,请从属下的尸体上踏过吧!”偏将军景监苦笑一声,他奉命驻夺骊山大营,谁知道是两位大爷、姑乃乃要硬闯进入杀公叔痤。

  “好,好,今天我就斩了你……”嬴虔刚想提剑攻击,突然间传来一声报号。

  “国后驾到——!”

  “母后?好你个景监,我记住你了……”嬴乐公主一咬银牙,恨声道。

  景监觉得很累,比上战场还累,还冤死了!

  “嬴虔、嬴乐,你二人在此干甚?”国后柱着龙头拐杖,走到了两人面前,一栋拐杖厉声道。

  “儿臣拜见母后!”两人连忙行礼。

  “母后,我要杀了魏狗公叔痤,为公父报仇!”嬴乐公主双目浮肿,脸色憔悴,说到公父又想哭了。

  “对,母后,杀了此獠以祭公父在天之灵!”嬴虔大声道。

  “你这夯货,亏你还知道叫我母后,你忘记了自已的身份?此等身系国家大事,怎容儿戏?”

  “我、我誓要杀了他,否则我怎当人子?”嬴虔虎目含泪咆哮道。

  “君上驾到——!”

  “吁——!”嬴渠梁一勒缰绳,纵身一跳,快步上前。

  “儿臣见过母后……”他扬袖一礼道。

  “渠梁,你来的正好,你来处置吧。”国后站到了一边。

  “大哥,你这是要干甚?剑对着自已人,还嫌不够乱?”嬴渠梁皱着眉头道。

  “别叫我大哥,你忘了公父死于何人之手?是里面的公叔痤领兵,是他的士兵射出狼毒箭,你忘了公父对你的养育之恩?”嬴虔大声道。

  “大哥,公父之仇,渠梁如锥在心,岂敢忘却?然公叔痤关系到两国数以万计的士兵和生民,身为国君不能只想自已,也要顾及全局,你知道么?”嬴渠梁双目泪水盈眶,喉头滚动,胸口起伏大声道。

  “我不知道,你当你的国君,我当公父的儿子,我要为父报仇……”嬴虔咆哮顶牛道。

  “对,我要杀了公叔痤,为阿大报仇,不杀了他难解心头之恨!”嬴乐公主也哭着说。

  “想杀他,先杀了我吧!我不能让你们胡闹……”嬴渠梁闭上眼睛拦着两人。

  “你,滚开,嬴渠梁……”嬴虔怒火中烧,暴跳如雷。

  正当他们仨兄妹推嚷的时候,远处传来一声尖吭嘹亮的歌声,声传整个骊山大营。

  “人在外头心(呀么)心在家

  家里头放不下

  是我的老爸老妈

  我的老爸爸

  从小我就很怕他

  因为我淘气不听话

  他可没少把我打

  终于有天我长大

  为了生活离开家

  离别的那天他不说话

  眼角默默闪着泪花

  人在外头心(呀么)心在家

  家里头放不下

  是我的老爸老妈

  我的老妈妈

  成天为我操心牵挂

  寄给她的钱从不花

  一分不少都为我存下

  自从我离开了家

  她就经常守着村口

  每次听到丁点声音

  她都遥望不愿坐下

  为了我的老爸老妈

  为了梦中温暖的家

  为了他们的期待

  我不怕孤身在天涯

  为了他们的期待

  我不怕孤身在天涯。”

  一首陕西民歌道尽了儿女父母亲情的牵挂,以小时候开头到成长后孤身一人闯荡为了生活。

  尖吭嘹亮的歌声加上直白的歌词,听的士兵泪流满脸,他们何曾不是一样,为了生活上战场,今天活着,明天就可能死了,而父母亲那期待儿子归来之时,可能只是一盒骨灰或者是一幅盔甲、一把破烂的青铜剑。

  国后与嬴乐公主哽咽抱住痛哭。

  “笃笃——!”慢慢踱来的小三儿看着对峙的两兄弟。

  跳下马,一言不发望着嬴虔。

  嬴虔擦干眼泪,拱手一礼道:“老师!”

  “嬴将军,你有父母,秦国的士兵没有父母吗?大国无小事,当你是秦国的国君儿子一刻起,你的一生只能是奉献给秦国,他们都是为了谁打生打死?吓?”小三儿咧嘴大喝一声,指着众多的士兵道。

  “你不是很能打么?来,和我打一场,挑十个人,包括你,赢了我我亲自去割了公叔痤的人头拜祭岳父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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