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城主府
最后南宫玥还是没扭过这个家伙,放他进里面看戏,然后自己出去找一找东城主府的方向。
里面的唱戏声越来越远,幽魅的唱腔尾音微勾,似乎含着无尽的凄凉和难过,皓月月神节的前一天,公子祁被放逐,千里流放到当时荒凉残破的锦州城。
月神节的第三天,风花在赫连族殿之前,与赫连少主赫连紫风割袍断义,从此两相决绝,再不见其踪迹。
而就在月神节前四天,皓月七子之一的唐三开,被谋杀于当时公子祁的一间私宅,凶手不明。
五年前的那次月神节,前后七天,整个皓月的政·治中心,几近崩溃,自此以后,那传闻中的七个人物走向了自己不同的结局。
唐三开之死,也被认为是一切的开端,是众星陨落的先兆。
戏台上放的正是那一幕,风花决裂,皓月历史上最令人扼腕叹息的回忆之一。
南宫玥回头看了一眼,花旦手里的红色裙摆被撕裂,裂帛声夹带着她愤怒又哽咽的声音,传遍了戏台,台下众人纷纷唏嘘,一时之间安静下来。
她回过头,瞧了瞧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哭得稀里哗啦的一个壮汉,好心的递给他一张手帕。
他们是戏中人,而她已经走出戏外。
外面的光芒有些刺眼,丝柳河已经离得有些远了,但粼粼的光芒闪耀,被反射在河边的琉璃瓦上,飞檐下的一只仙鹤被雕刻的栩栩如生,高高挡住了小半个太阳。
南宫玥一路摸到东城主府的时候,望着面前的城主府,有些沉默了。
如果不是上面的黑漆牌匾上清清楚楚的写了三个字“城主府”,她恐怕以为自己不小心串到了哪间民房里。
不,锦州的民房普遍都很精致,起码城中心是这样,飞檐高瓦,檐下还雕刻着一些动物和仙人的形象,门庭干干净净,看上去几乎都是大户人家。
但是这座城主府有些格格不入,因为它实在是—太简陋了!
虽然看上去不至于很残破,但是屋檐的霜瓦已经很老旧了,门口也没有官府常见的石狮子,只有一块石碑,小小的,被打磨得很光滑,上面有几个木制的倒钩,还残留着微黄的木屑,应该是新打的。
南宫玥疑惑地凑上去,才看见那块小小的石碑上面,每一个角落都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有些没办法在石碑上写的,甚至在石碑后面的白墙上刻字。
整座城主府都是这种字迹,难怪看上去这么老旧,而且面积也不大。
她刚想细看,就被后面的一个声音打断了。
“欸,前面的,你干什么的!说了不能在城主府的墙壁上写写画画,要去就去临江阁的题壁上面画,不然我们要采取强制措施了啊!”
南宫玥愕然回头,就见后面走来两个侍卫打扮的大汉,神色有些凶,在经过城主府门口的时候,他们下意识弯了弯腰,绕开一些。
城主府不仅小,而且简陋,比城西那座城主府还不如,却像活在锦州百姓的心里,就算没有门坪,还是被他们自己在心里画出了门坪。
南宫玥张了张口,为自己辩解,“两位大哥,我没想涂涂画画,我只是第一次来锦州这边,听说城东有个城主府,好奇过来看看。”
她一回头,两个侍卫都有些微愣。
不像是那位小哥稀里糊涂地问是不是见过他,两个侍卫愣了一下之后,稀奇道:“您是外面的客人?那可真是稀奇,您眉宇间有些像公子,差点吓到我们了。”
也许是对不明情况的南宫玥宽容一些,他们语气温和了许多。
“公子?你们见过公子祁吗?”
南宫玥有些好奇,如果曾经见过她,为什么没有像赵剑和王珂那样把她认出来?
“小兄弟说笑了,我们哪有资格?不过花苑前面有一座公子的雕像,虽然被袖子遮挡住了大半的脸,但是日日从那里经过,我们还是认得的。”
花苑位于锦州城的城中央,里面有一座温棚,长满了奇花异草,锦州的百姓习惯在路过那里的时候,摘一朵最美丽的花放在公子祁的雕像前,以此来纪念他。
外来人经过锦州的时候,也会模仿锦州百姓的习惯,在雕像前放一些花花草草,夕阳落下的时候就会被收走,不过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那雕像前又是一片花团锦簇。
南宫玥听得有些好笑,微微弯了弯眉,和他们交谈起来。
“你们一直负责这边的巡逻吗?”
“这倒不是,只是今天负责巡逻这边的兄弟出了点事,让我们过来巡逻一趟,最近那个什么天菁会不是就要开始了吗?城主带着人去九翎了,什么牛鬼蛇神都冒出来了。”
南宫玥长得好,笑起来的时候很温和,和雕像上的半张脸更像了,两个侍卫因此对她很是热情客气,一边带她去花苑,一边回道。
南宫玥好奇问道:“这么严密啊?我看城主府这边倒是挺繁华的,就是城主府门前为什么这么荒凉的样子,那个石碑上面又是什么啊?”
巡逻的路线通往花苑,倒是顺路,侍卫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忍不住笑了,脸上还有一些骄傲。
“外乡人是会有这些疑惑。不瞒你说,我们锦州最开始的时候是真的荒凉,什么都没有,要不是公子,我们可能现在还在饿肚子。你看到的那些房屋,很多都是公子亲自设计的,所以才建的这么好。公子自己却不是一个喜欢奢华的人,他说过,‘房子不漏水,可以住人就行了’,所以一直下令把财政用在刀刃民生上面,城主府修建的干净整齐就算体面了。”
说着还有些遗憾,“我们倒是希望公子奢华一些,但他自己不在意,当年府邸里就只有白芍姑娘,王先生和城主,以及两个老仆,这么久了,现在府邸里还是只有白芍姑娘和两个老仆。”
“至于那个石碑,一开始其实是一个木桩,公子让百姓把自己的一些诉求刻在木牌上,挂在上面,他回府的时候就会把木牌全部拿走,这个石碑是后面的人造的,上面都写满了称颂公子的诗词文章,有些人还硬是要写在木牌上,挂断了好多个木钩了。”
南宫玥愣一愣,一时无言,两个侍卫热情解说的声音却在一个拐角忽然停下,其中一个中气十足的大喝道:“吵什么吵?这里是可以闹腾的地方?!”
抬眼望去,南宫玥才发现他们已经到了城主府的后门,有人在激烈的争执着什么,两个侍卫拔刀相向,后门开了一个小角,门扉掩住了后面人的身形,只看见一个灰袍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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