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先例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已经开始春心萌动,尤其是风墨这人气势不凡,长得又惹眼,偏偏又会说话,一勾一个准,姑娘们对他都充满了好感。
反而是独孤离夭和秦慕,因为年纪太小,虽然长得好看,但是没法撩动姑娘们的春心,她们只当他俩是两个可爱的小孩,完全就是娘亲看娃的眼神。
独孤离夭很想屏蔽掉周围叽叽喳喳的声音,尤其是身边那人招蜂引蝶的样子,看得真辣眼。
一个十二岁的小屁孩也学人家勾引姑娘。
呸,不要脸。
好在大概是意识到快要上课了,风墨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就温和有礼地让姑娘们回去了。
姑娘们回去的时候一个个脸色红扑扑的,兴奋又欢喜的女儿家模样一览无余。
独孤离夭吐槽,“你可以不用去浅蓝缎了,直接跳到深蓝缎吧。”
风墨又掏出自己的金扇子,笑着摇了摇,“这可不行,说好的一起读书,我怎么可以丢下你呢?”
又瞄了两眼独孤离夭的脑袋,用手比了比,遗憾道:“你看起来有点营养不良啊,说是浅蓝缎的学生都没人信的。”
独孤离夭:“呵呵,是吗?”
独孤离夭最恨别人说她的身高。其实她不矮,相对于同龄人来说,算是很高了。
但无奈,她身边都不是同龄人啊。
尤其是深蓝缎班级上基本都是十四五岁的少年,独孤离夭一个孩子,身高上的差距就更加明显了。
风墨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冷意悄悄爬上背脊,不自觉的绷紧了脊背,双腿微微站起,悄悄挪了挪凳子。
嗯,他还是离这人远一点,他今天心情看起来不太好。
冷月安静如鸡,乖乖装死。
它还是睡觉好了,不然又遇见什么凶案现场,那不太好。
独孤离夭嗖嗖飚着冷气,学生们差不多全部入座,第一节课开始了。
这是一节理论课,讲的是阵法的基本理论。
玄武学院深蓝缎有二十四个班级,炼器,符篆,药师,阵法各六个班,这个班是其中一个药师班级,里面的学生基本都是药师。
因为这四个特殊职业都有一定的共同性,所以学院要求在掌握自己职业的技能以后,也要了解一定的其他知识。
所以这堂阵法理论课就是为此开办的。
独孤离夭和风墨其实是浅蓝缎阵法班的,本来应该把他们放到对应的阵法班级,但是深蓝缎的阵法班已经跳过了基础理论的阶段,不适用于独孤离夭和风墨这种初学者了,所以就把他们安排到了药师班级。
教这堂课原本也不是聂老头,是他特意专门争取来的,独孤离夭怀疑,这人就是为了方便整她。
聂老头今天总算不再是那种乱糟糟的样子,他把头发梳得整齐,穿上了一件棕色的皮袄,虽然看起来不那么光鲜亮丽,好歹也整洁干净。
他背着双手,慢悠悠地走到学生面前,在案桌前盘腿坐下,目光锐利的扫过所有学生。
学生们正襟危坐,不敢造次,就连平日里的几个刺头,也乖乖坐得端正,生怕聂老头发难。
要说广槐书院最有威望的是谁,除了院长和副院长,就要数执法堂的严长老和试炼堂的聂老头。
执法堂和试炼堂的是非很多,学生斗殴作妖的事情层出不穷,如果不是有两把刷子,根本压不住这群胡天胡地的学生。
别看学生们都没大没小地喊聂老头,真的面对面,他们一个屁话都不敢说。
聂老头很满意学生们的敬畏,重点看了两眼飚冷气的独孤离夭和笑嘻嘻一脸老子天下第一的风墨,冷笑了一声。
两个臭小子,待会有你们好受的!
聂老头翻开书案上面的书,随手指了个学生,“我第一次给你们上课,总要检查一下你们的基本功,来,给我讲一下什么叫阵法。”
那个被指到的学生头皮一炸,他周围的学生都是一脸惊恐,腰板挺得更直了,脑袋低得更下了。
他战战兢兢地站起来,拼命回忆关于阵法的内容,结果发现,时间过去太久,他又不是爱温书的人,已经忘得七七八八了。
“......所谓阵法,集灵气,绘阵纹,以灵气催动阵纹规则......借......借......”
聂老头笑眯眯地,也不提醒,身边的学生慌得一批,不动声色地推了推打开的书,拼命暗示。
那学生冷汗唰唰掉,欲哭无泪。
他只是个小药师,他哪里记得这些啊!!
聂老头没生气,很平静地挥手让他坐下了,“一百遍。”
那学生浑身一抖,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气,忙点头。
“他身后的那个谁,你来回答一下。”
他身后的那个谁·独孤离夭:“......”
呵,果然。
独孤离夭迎着学生们同情的目光,风墨幸灾乐祸的眼神,淡然地站起来,平静的开口。
“借灵气化力,以御万物。”
聂老头眯眼看她,哼了一声,“那你说说,阵法和符咒,禁制有什么区别?”
学生们倒抽一口气。
符咒还好,但是禁制已经超纲了,他们都没怎么听过!
完了完了,聂老头果然对新生仇恨很深。
独孤离夭没有表情,“阵法最先是由符咒延伸而来,但比符咒复杂很多,符咒由人所控,攻防自如,但是阵法的运行是靠阵纹规则,一旦成型不再受控制;禁制的运行力量是天地之力,与阵法靠灵气不同。”
聂老头再问:“那最先创造阵法和禁制的,是谁?”
独孤离夭一顿,还是答道:“南宫一族,秦氏一族。”
聂老头看她一会儿,室内诡异的安静了一会,他突然拍桌道:“错了!”
独孤离夭一懵,风墨挑眉道:“哪错了?这是书上的原话啊。”
他的声音很大,引起了一片目光。
学生们的眼神更同情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两位怕是要受罚了。
好可怜。
聂老头哼笑,“怎么错了,你们都是猪脑子?书上怎么说,你们就怎么信?它说阵法不再被人所控,你们就以为真的不再受我们控制?它说最先是由南宫和秦氏所创,你们就信?”
那不然呢?
学生们更懵逼了。
“脑子进水啦!”聂老头把书案上的铁尺敲得梆梆响,“阵法成型以后,虽然按照阵纹规则运行,但并不是不可以更改,有厉害的大能者,能够在原本的阵法基础上,直接修改叠加阵法。”
“还有,一种事物的出现绝非个人之功,也许阵法和禁制的最初出现,南宫一族和秦氏一族的功劳占了大头,但是里面前仆后继为此牺牲之人,绝对不止南宫氏与秦氏!”
聂老头骂道:“你们为什么来书院,不就是为了摆脱自己的命运?你们要学会质疑,学会反抗,万事不用脑,第一时间就想到那些氏族,你们还来这里干什么?!不如回去种田养猪!”
这话犹如当头棒喝打在每个学生头上,他们全都蒙住了,有不少心思通透之人,已经陷入了沉思。
但还有一个破坏气氛的。
风墨举起手,懒洋洋地道:“可是夫子,九荒大陆从来没有这种先例,众所周知,阵法一旦成型无法更改,否则灵气之间的碰撞足够炸的人尸骨无存。”
聂老头双手合十,抬眼,“谁说没有,坠月之战的南宫陌,不就给我们演示过一遍?”
南宫陌?!!
学生们哗然,再也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聂老头没管他们,指了指独孤离夭和风墨,“一个不认真读书,一个顶撞夫子,今天广场的雪,归你们扫了。”
风墨的脸垮了下来,独孤离夭抿唇,一言不发地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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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会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