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八 刀尖上的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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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五百年前，窦沐青自天而降。</p>
来到了这个世界的她，建立起了至今为止，最神秘，也是最庞大的组织。</p>
她利用女性对于牛痘的恐惧，一步步的发展了痘神娘娘的信仰，而在这中间，最让人称道的，是她所拥有的平台，一个面对整个世界信徒的平台。</p>
而这一点，无论是水神龙女还是九尾天狐，都做不到。</p>
“沐青，我需要你提供一个客户端，这个客户端不同于你以前的神国，而是一个集合了玩乐、交流……等为一体的载体。”</p>
沈约将目光投向了窦沐青，神灵并不是无所不能的，但就算是种种限制之下，也不是人力所能抗拒。海州城中，窦沐青展现了先天木灵的可怕，很多人为之赞叹或者恐惧，甚至有人主动卖身投靠。</p>
但在沈约的眼中，他最佩服的，是窦沐青能够创建出一个遍布整个世界的客户端，然后，让那些女的，在局域网中，可以聊天交流，同时下载东西——就是治疗天花的液体。</p>
那是实体之物呀，远距离的传输听起来像是神话一样。这才是窦沐青最厉害，乃至最牛逼的地方。有句话不是说。渠道为王吗？她用了一千多年。一点点的尝试，开发了一个适合这个世界的客户端，并打通了渠道，虽然说这个程序员人品不好，喜欢将联网的人变成肉鸡和僵尸，但不得不否认，窦沐青是一个天才，一个天才的程序员。</p>
“这个。我最擅长了。”</p>
听到说起她的长项，窦沐青自然眉飞色舞。</p>
“你不知道，我花了多少的心血，才能做到这一切。要不是我是先天木灵，讲究的是根脉相通，也做不到……嗯，你所说的网络链接，和我们的树木直接根系连接是一样的。还有，植物间也有交流，通过空气等方式。不过你们人类不了解而已，而我。就是利用其中的一些原理，才做到这一点……”</p>
窦沐青噼里啪啦的讲了一大通，看得出，从来没有人在意过她最得意的东西。</p>
沈约静静的听着，听着她讲述着创建网络中间的辛苦，思考着自己该做什么，以及可能遇到的一些问题。</p>
“基站，你的信号太弱，必须用基站来放大，你有办法解决基站的问题吗？”</p>
“完全无线传输不可行，还是信号的问题。星球意志答应将气运借给我，你估算一下，这种星球意志浅层表象，能不能成为新的网络通道，比起我们地球上的，是拨号上网，宽带，还是光纤？我需要的是无障碍，至少达到高清视频交流的地步。”</p>
“什么，我的神国有问题，而且很大？不要紧，我会努力的克服，而且，我并不准备让我的神国，成为主服务器。”</p>
“神国中的那些女的？我有个想法，将她们培养成客服如何？她们闲得没有事情干，我又不想让她们去杀人。</p>
客服你不了解是什么东西，那么，我让她们当npc，不，是游戏中的反派如何？你不是说了，我的神国中缺少信仰，那么凡是要上网之前，必须毕恭毕敬的祈祷一刻钟，这样一来，我的神国的信仰问题不是解决了？”</p>
”那些失去亲人的人，同样在网络中可以见到他们的亲人。这种另类的存在，可以让我们一开始就拥有几十万乃至上百万的拥护者。</p>
就算是我们的服务很差，网络很烂，甚至经常断线，但不要紧，那些人总要支持他们的亲人吧？他们是死忠的用户，然后利用他们，可以更快的发展我们的网络。“</p>
“科学之神，窦沐青，你真的信了吗？你还没有放弃成神的念头，啊呀呀，这样不好的，科学在进步，神灵总有一天会变成古迹，你只不过想做网络之主，问题是，你实在是让人不放心，一下子把几万名网民变成了精神病和痴呆傻，谁敢相信与你，最高权限不能下放给你？啊呀呀，不要咬我，我承认，我要去找水神龙女，同时借助她的力量来完成这一切。”</p>
……</p>
两个人一边聊，一边说着闲话，直到沈约提到了水神龙女，才让窦沐青一下子生气了起来，她坚决不让沈约去找水神龙女。</p>
“怎么，痘痘，你怎么和大家的关系都不好？不是说水生木吗？”</p>
“生个屁呀，那个家伙居然想让手下研究如何治疗天花，亏我一开始还帮她不少忙，大家一起来到这个世界的，这算什么……”</p>
沈约点点头，明白了为什么窦沐青生气了。</p>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可能就是她这种老实的，看起来好欺负的性格，别的同伴，在不停的坑她。</p>
“而且，当初是九尾狐指点那些水系法师取得了玉净瓶，她和九尾狐狸是一伙的。”</p>
好吧，沈约明白了，作为一个资深的宅女程序员，窦沐青的人际交往方面有很多的欠缺，不然为什么大家都坑她。</p>
“痘痘，不要这样，我答应，网络的掌控归你，我想找水神龙女，也有自己的缘故。这件事并不一定是好事，因为在布控网络的时候，我还有一个更深的计划。”</p>
“什么计划？”</p>
痘神娘娘有些好奇，她觉得，沈约的一切。就像是脱裤子放屁。一切都明明白白的放在了星球意志的面前。他现在居然还想要玩花样。</p>
“在我们的世界中。有个人写过一本三体的作品，智子封锁了地球，而灾难随时可能到来，这时候，地球上出了四名破壁人。</p>
他们每个人，都在做一件事情，这件事运行着光天化日之下，看起来很普通。不过大家都知道他们另有所谋，但却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正目的。</p>
其中一名破壁人的想法，我很喜欢。</p>
他明面中将无数的原子弹等掩埋在地下，说是抵御外来者，实际上准备同归于尽，用此谈条件，虽然他失败了，但给了最后一名破壁人的机会。而我，也有和星球意志的摊牌计划，到不了到时候。大家一拍两散，然后重演洪荒。”</p>
沈约笑了笑。最后还开了一个玩笑。</p>
“什么？”</p>
痘神娘娘愣了一下，沈约的话让她有些搞不清楚。</p>
“我见识过地球的意志，也见识过这个世界的星球意志，也就是这些次的接触，我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星球意志是整个世界意志的集合体，其实也是神国的另一种放大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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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有一个计划，那是融合了你海州城的血祭，以及地球意志告诉我的东西，还有星球意志传授给我的凤凰封神印等，所制定的计划……”</p>
当沈约一点点的，向着痘神娘娘说出了第二套计划，也就是隐蔽在网络计划中的真正用意，她终于听明白了。</p>
“啊啊啊！”</p>
就连痘神娘娘这样大胆的人，都被沈约这个计划的血腥毒辣和大胆所惊住了，不过，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p>
“也是，有这个东西作为最终手段，万一遇到了最差的情况，我们也不是没有一搏的可能。不过，沈约，你不会真的要用这个最终手段吧？不管星球意志再怎么操作，我们都不会有事情的，何苦要这样的弄？”</p>
“当然，这只是最终的手段，如果第一套计划成功的话，这个最终手段也就不用了，我也只是设想而已。”</p>
“嗯，那就好，你也要小心你的神国，里面破绽百出，搞不好会出大问题的。”</p>
“明白。”</p>
金木水火土，五行相辅相成，才能构成一个世界。而沈约的神国，是先天木灵的一部分精华所化，但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木，怎么能平衡呢？</p>
沈约还需要找到其它的先天五行，或者别的灵物，才能让神国不至于在某一天突然崩溃。</p>
而信仰方面，神国也需要，但沈约并不想用别的法子发展信徒，而是以网络的方式，来改变这个世界，同时，吸取人们心中的信仰，维持神国的不灭。</p>
如果沈约能做到这一点，将科学、网络等和他的神国维持到一起，那么只要这个世界不毁灭，他的神国就不会灭亡，或者说，在给那些女子找到出路之前，不会崩溃。</p>
这就是他的计划，以一个地球人的思维。</p>
三千年前，人类还在茹毛饮血，人口不过千万，而现在，十余亿人口，生活在这个世界中。</p>
武学的进步，让世界能够容纳更多的人，而星球意志，也在默默的改变着这个世界，促进着世界的进步。</p>
所以，他拒绝了星球意志的提议，宁可走另一条相对来说更艰难的路——那条路流的血会很少，对绝大部分人都是有利，但对于他来说，又有什么好处？</p>
东汉末年，朝廷腐败，宦官、权臣掌权。这时候，再精明能干的人当上了皇帝，也只能沦为傀儡，和朝廷一起陪葬。</p>
这时候，有心人会重起炉灶，刘秀后来建立了西汉，辉煌来自于旧势力被彻底的进行过一次清洗。不然，就算是刘秀附身当时的皇帝，也无可奈何，只能让王莽玩死。</p>
沈约现在选择的是一条看起来很容易，实际上更麻烦的路。</p>
相反，如果他按照星球意志的安排，一统天下，就算是天下人死了六成，也无所谓，大破才能大立，他反而能更好的建设新的国度。</p>
当有了绝对的实力，却想要少流血，那么这种行为的含义就是，要更多的妥协。甚至牺牲自己的利益。</p>
他只希望。双方间能够达成妥协。而不是逼得他走霸道之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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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窦沐青商量好了之后，剩下的日子里，沈约就变得很悠闲起来。</p>
每日里，他的任务就是陪着小家伙每日里玩耍。</p>
了解了过去的一切，沈约清楚的知道，真正的恶，不是窦沐青，而是明香。窦沐青只是好玩加上明香的教唆。导致她后来做了很多事情。</p>
但本质上，有了人类身体的窦沐青，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只不过跟着坏女孩明香，学了不少坏习惯。但她本质上，还是一只天然呆，沈约更多的将她当成妹妹来看。</p>
沈约讲述着地球上互联网的一切知识，那东西让窦沐青很感兴趣。就像是推开了一扇门，窦沐青突然看到了无限的可能。</p>
窦沐青生命中的绝大部分，用来构建一个精神的网络。而这个网络，也占据了她整个生命。以至于对她来说，类似的技术，就像是甜美的甘露，让她无比的舒畅。</p>
这一个多月中，沈约和窦沐青的关系，突飞猛进。</p>
也许是寂寞习惯了的缘故，睡觉前，窦沐青都要沈约帮她讲一个故事，而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她会送一些鲜美的果子，到沈约这里。</p>
窦沐青的习惯，越来越像常人，而沈约的武技，也在突飞猛进。</p>
嗯，之所以说是武技，因为沈约的内力，因为过了一百二十天之后，所以停止了增长，变得平静了下来。</p>
好吧，作为想要改变世界的沈约，改变世界，要先改变自己，改变自己，首先要做到改变自己的孩子。</p>
苏画蔓告诉沈约，他体内的先天真气，其实是一只叫做青青的狐狸产生的，而沈约在神国之中，之所以失去了内功，是因为神国对于青青的压制。</p>
可惜，无论沈约怎么招呼青青，她都不回应，如果不是苏画蔓的那一席话，沈约真的会以为自己只是幻觉。</p>
肚子里的青青，不接受别的外在的真气。就像是一个盘踞在沈约体内的生命，顽固的抵御着外界的一切。</p>
而沈约，就像是一个孕妇，打不得，骂不得，就算是请痘神娘娘帮忙，她也无能为力。</p>
要孩子，还是要娘，这是个问题，痘神娘娘不介意弄死一只小狐狸，但她告诉沈约很可能一尸两命。而且，沈约也不想那样做。</p>
能以百日走完百年的路，那么他自然要付出一些代价。和天真烂漫的黄狐狸苏画蔓不一样，肚子里的青青，很明显是一个非常谨慎和怕死的家伙，她呆在沈约的肚子中，说不出来，就不出来。</p>
只不过，苏曼华给沈约留下这两只小家伙，到底有什么含义呢？</p>
沈约一直没有想明白，而且他觉得，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东西，那件事情非常重要。不过，痘神娘娘比他还要笨一些，她更不清楚苏曼华想要干什么。</p>
但是，也到了分别的日子了。</p>
海州城的屏障中的第三百天，沈约无声无息的离开了屏障。</p>
新的世界，将在他的面前展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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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琳端坐在一个木头上，披着毛毯，进行着守夜。</p>
终于，天亮了。</p>
出来很长时间了，大家都很听话。</p>
出了屏障之后，老师又带着大家走了三里路，远离了海州城的屏障才停下。</p>
龙女殿的阿姨们，给大家送来了水和食物，然后叮嘱现在不要着急，听老师的话就可以了。</p>
经过这一阵子的折腾，加上前面长时间的走路，大家都很累了，很多孩子，就在露天地睡着了，好在天气不冷，加上海州城中，沈约为了应付严寒发明的睡袋，所以应该不会得病。</p>
秀琳没有睡，因为她要看着他们，防止有谁醒来乱跑，或者夜惊。</p>
这是她作为班长职责，陪她一起守夜的，还有宫巧巧。可惜这个家伙很不顶事，靠在了秀琳的肩头上，不停的打瞌睡。</p>
到了后来，宫巧巧的头终于落在了秀琳的肩膀上，她的双眸闭在了一起。</p>
哼哼，刚才还说要和我一起看守大家，其实不过是害怕，不敢一个人睡觉而已。宫巧巧，你这个大笨蛋。你这样睡着了，很容易得病的。</p>
“巧巧，别睡，醒来……”</p>
拍了拍朋友的肩膀，正准备说什么，突然，眼前的光线，被什么东西挡住了。</p>
抬头一看，秀琳的眼睛一下子睁得很圆。</p>
是沈约，帮助过大家的沈叔叔！</p>
用力的捏了一下宫巧巧，秀琳连忙站起了身来。</p>
“沈叔叔好！”</p>
“沈……叔叔……”</p>
睡眼朦胧的宫巧巧也醒来了，连忙向着沈约行礼。</p>
“别大声，惊醒了小朋友就不好了。外面的情况怎么样？”</p>
从屏障出来的沈约，摸进了营地，结果正好碰上了这群小朋友。</p>
沈约记得，秀琳是在城墙上领唱的小家伙，她的歌喉很不错，而她身后的那个小女孩，叫做宫巧巧，很讨人喜欢，就是胆子太小了，喜欢粘人。</p>
“都很好，沈叔叔你说的对，外面果然才过了几个时辰。”</p>
秀琳非常的高兴，将自己见到的，一一向着沈约讲明。宫巧巧也在一旁搭话，说着发生的一切。</p>
听说他们看到自己在营地里巡视，沈约微微一笑。果然，她们担心自己，所以做出了假象。</p>
真的是非常感谢她们，非常的感谢。</p>
“沈叔叔，我的爹娘，他们……”</p>
宫巧巧突然这样的问道，让沈约的眼神一黯。摇了摇头，抚摸着宫巧巧的脑袋，沈约指了指远处。</p>
“我去找孔殿主问一下，说不定他们已经出来了呢？”</p>
心中发出了微微的叹息声，沈约向着孔香兰所在的方向而去。谁能想到，海州城的血祭，从一开始，就是明香所策划的呢？</p>
这笔糊涂账，他无法面对。(未完待续。。)（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