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变性

  密道中，颜母抱着颜沐蕴小心地走着，四周是浓稠的黑暗。

  “轰”

  外面巨大的声音传来，在这静谧的密道里回响，一声声敲击着心弦。颜母的身体变得僵硬。泪水，也无声地溢出，布满脸庞……

  这是——自爆的声音。

  颜沐蕴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看了看颜母的神色，沉默的低下头。终是艰难地抬起双臂，抱紧了颜母。

  那些黑衣人不可能自爆，很明显，自爆的便是自己那个父亲……

  “沐儿，你撑住，娘一定会带你出去的，我们会离开这里，不要害怕。”颜母一边走着一边喃喃道。

  颜沐蕴的嗓子有些干，她的目光向后扫去，她们经过的地方有一滴滴的殷红的血迹。

  那是颜母肩头的伤……

  颜沐蕴之前就感觉颜母身体非常虚弱，受伤的话，恐怕会威胁到性命。如今不仅受了伤，还抱着自己走了这么一大段路，怕是……

  颜沐蕴发呆地盯着那滩血迹。

  前方隐约传来一丝光亮，昏暗的密道也似乎有了希望的曙光。颜母的眼睛亮了亮，她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抱着颜沐蕴向前又走了两步。

  到了，终于到了……颜母小心翼翼地放下颜沐蕴，扯了扯苍白的嘴角，又伸手轻轻地摸了摸颜沐蕴的头发。然后她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

  “沐儿，娘就送你到这里了，娘已经走不动了……这个玉佩你收好，是你爹给的。你带着它去帝华山找帝尊，他会为你安顿好一切。”

  颜沐蕴抿起嘴角，红着眼眶看着她，摇了摇头。她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前世的颜家是所谓的仙府，凭借医术屹立千年。而她，什么颜家天才，鬼医圣手。她连救活自己娘亲的本领都没有。

  颜母释然地笑了：“沐儿，我和你爹早料到会有今天，能带你逃出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娘没有什么其他愿望，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长大，等你出去之后，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你的身份，也不要试图去调查这件事。娘累了，现在想留下来陪着你爹。”

  颜母指尖泛白的握着那块玉佩，仿佛将全身的力气都倾注于此。末了，她将玉佩塞进颜沐蕴衣中。

  忽然颜母又想到什么，她颤巍巍拿出一枚丹药，喂给颜沐蕴。

  “沐儿，这是你爹特意交代的，你把这个吃了，女孩子在外面总是不安全的。”她的目光不舍地看着颜沐蕴的脸，“我们沐儿……长大了，真是个倾国倾城的小美人。”

  颜母没有再说什么，她拼命地盯着颜沐蕴的脸，想好好再看看颜沐蕴的模样。奈何她的眼睛逐渐黯淡，眼中的光亮正慢慢消逝……

  下一秒，她终是慢慢倒去……

  颜沐蕴的内心一阵绞痛，似有什么东西瞬间破碎。她看着倒下的颜母，平生第一次明白爱是什么。

  曾经，她是颜家家主，独揽大权，掌握着颜家的兴衰。别人恨她，惧她，却不得不依赖于她。但却没有一个人像颜母和颜父这样对待她。

  不过是短短几个时辰的相处，却给了颜沐蕴这辈子都未曾拥有的温暖。颜沐蕴看着颜母安详的容颜，心里暗自下了一个决定。

  这仇，她一定要报……

  颜沐蕴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丹药的清香在她嘴里弥散，一股清凉的气息在她身体里缓缓游走。

  颜沐蕴感觉自己体内的力气恢复了一些。她的眸子暗自动了动：颜母明知道这个丹药可以恢复自己的力气，但她一开始却没有拿出来。

  这说明了什么？分明是不想让自己去过多去解这件事。堂堂的颜府一夜之间都被灭门，这幕后究竟是谁……

  下一秒，颜沐蕴露出一个惊愕的表情。她的身体发生了一些不可思议的变化。

  “女孩子在外面总是不安全的……”颜母的话在她耳边回响。所以，自己这是……变性了？颜沐蕴吃惊的看着自己忽然就平坦的胸部，又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凸起。

  好在感觉到下身还算正常，颜沐蕴才舒了口气。

  也不知道在密道里躺了多久，直到颜沐蕴身体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她才艰难地起身，打开密道的大门，又转过身，轻轻的抱起颜母，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