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节 真实

  话分两头,先表一路。

  在一阵轰响之后,巨大的石门再一次被那美严实的关上了。

  整个世界被如断龙石一般的石门分成了房间内和房间外。房间外的世界对这里的两个存在都已经不重要了。不管是阿普苏还是彼岸川那美。

  那美在进入房间前突然有了种非常不好的预感。那种感觉告诉那美,只要带着义信进入房间,义信就会死。那美是个女人,她相信自己的感觉。就像这四十年来一直在相信着自己一样。

  这四十年的前二十年,那美生活在幸福之中。吃的,每天有家人来处理,那美只需要等待就好。住的,山冈家说不得皇亲贵胄但毕竟大户人家,那山冈分院对那美来说感觉非常的不错。用的,家里的另外两个人都不太喜欢用钱,那美想要的话家长们都会愿意满足她。

  衣食住行,那美样样不缺。喜怒哀乐,那美的前半身体验过了两种。

  在她看来,另两种也不会怎么可怕。

  然后在前二十年和后二十年的分界线上,她把她的想法给吃了回去。

  家庭的消失让她成为了无依的孤燕。若不是肚子中那个特殊的孩子一直在牵扯着她的思绪,说不定这只可以翱翔天际的火凤会在半途上化为麻雀,然后因为生无可恋而身死无人知。

  有些时候她也搞不清楚,到底是义信救了她,还是她救了义信。

  怀胎的岁月是痛苦的。义信这个非人类的孩子在她的身体里呆了十二个月。那种苦痛,那种劳累,只有当过母亲的女人才会知道。何况她当时还是一个在世界各地辗转,需要考虑自己生活问题的流浪儿。

  养育腹中孩子生长的单亲妈妈们都是这世界上最伟大的一群妈妈们。那美就是她们中的一个。她做到了,在她从一个大小姐转变成流浪儿的一年之中。

  其苦难言,其情可叹。

  然后,不知道什么叫安全生产法的她不幸地在青藏高原出任务时来了产子阵痛。在近6000米高的山峰上,在冰天雪地现挖的冰窟之中将义信给生了下来。

  用撕开自己肚子,咬断孩子脐带,体温保护婴儿的办法让义信顺利地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上。

  如此的原始,如此的本能。

  如此的毅力,如此的伟大。

  这便是名为彼岸川那美的,从未经过人事就产子的圣母。

  有了一个孩子,有了一种牵绊。一年中天天在外飘的她终于静了下来,放下了一切。在以温暖,惬意和舒适著称的香港住了下来。虽然她只来过一次,只呆了一天。

  看着义信长大的过程是愉悦的。那一年怀胎的过程在这个小生命的渐渐成长中从苦痛化成了喜悦。那美的心情也从绝望化作了希望。

  天亮了的感觉,差不多便是这样。

  二十年的相处,让那美从里到外明了这个小男人的一切。他的习惯,他的喜好,他的兴趣。就像所有母亲都会非常在意自己的孩子一样,那美也非常地在意义信。

  义信冷了,第一个担心的是那美。义信痛了,第一个担心的是那美。义信病了,第一个苦恼的是那美。义信中二了,第一个头痛的还是那美。

  这就是做母亲的过程,痛苦着,快乐着。可以忘掉很多,也可以记起很多。

  然后在今天,在这对母子站到大门前的那一刻。做为一个母亲的那美有了非常不好的感觉。她第一时间将义信关在了门外。关在了那个叫做安全的门外世界里。

  而门内的危险世界,由来自己来承受就好。

  那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知晓地上的那团烂肉团叫阿普苏。但事实就是这样,一看到那团肉的时候她脑子里就奔出了“阿普苏”这个特殊姓名。

  巴比伦神话最古双神之一。阿普苏是男神,另一个是女神提亚玛特。

  天神提亚玛特负责生育众神。渐渐地,混沌的天地已经容不下大量的子神。提亚玛特和自己的孩子们商量了数次之后狠下了心,将地神阿普苏撕成了碎片。

  这些碎片中有些升上了天空成为了云,有些飘落了下去成为了地。有些成为了河,有些成为了山。也有一些成为了草地,大树,动物,果实。

  这些由阿普苏的身体变成的东西成为了众神们生活的家园。而作为一个父亲的阿普苏在神话中却再也没有提及过。

  在后人们的认知中。名叫阿普苏的古神是山川河流大地之神,也是乳海之神。是他的死让世间的一切得以存在。在一切都出现后,他也就此退出了自己的舞台。反正提亚玛特还在。主神只要一个就够。

  谁想,这如一团烂肉般的巴比伦过气父神就在这里。白色的泥状身体蠕动着,上面缠绕着大量的雷霆。

  世界上的所有物种中如果要定出一种最无理智的特殊生物,那非软泥怪莫属。

  而那美面前的阿普苏就是这样一只神级软泥怪。

  义信在外面很安全,委托第一。这样想着的那美向着软泥怪走了过去。

  阿普苏就算是无智商的软泥怪也是神级的。在那美靠近的瞬间,整个近五十平米的石质房间全部被白色的雷霆充满。

  雷霆来得快去得也快。强光过后,趴在那里的还是那只不怕电的软泥怪。

  站在那里的也仍然是那个鬼神少女。虽然她的衣服已经全部没有了。

  被超高温烧毁丝袜和衣物的过程让那美又想到那些奇怪的记忆。剧烈的头痛也随之而来。

  连续不断的痛苦让那美无法思考。而面前的软泥怪自然成为了最好的发泄对象。

  没有拿出自己的双刀,那美直接抄起右拳对着软泥怪打了过去。

  啌!!!这是空气爆炸的声音。

  轰!!!这是阿普苏背后的厚重石墙被空气炮打穿的声音。

  卟!!!这是阿普苏身上多了个洞的声音。

  整个房间的一面石墙上不止多了一个洞,还糊满了肉泥状的恶心物质。

  重拳撼动地基的余波还没过去,仍然头痛的那美蓝着眼睛再一次一拳狠狠地打了过去

  “妈妈!不要!!!”

  义信焦急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

  可惜,已经晚了。

  ——————

  颜を合わせたら、喧哗していたり/每次相遇,我们都会开始斗嘴。

  それもいい思いをしたんだ/对我来说即便如此也无所谓。

  梦を教えてくれたんだ、もう怖くない/你告诉我梦想(为何物),我已无所畏惧。

  どんな挫けるても/无论几番受挫,

  幸せは掴める、だから/我都会抓住幸福。所以说

  一人でも行くよ、たとえ辛くても/无论多么痛苦,我都会独自前行。

  君と见た梦は、必ず持ってくよ/我会紧紧拥抱,(直到)与你共同见到梦想。

  君とがよかった、他の谁でもない/只要有你就好,我已不需他人。

  でもねえ、ダメだった/但是,这样是不行的。

  今居ないんだね/因为你不在这里

  咳咳咳

  ずっと游んでる、こんな気がしたんだ/仿佛一直在玩,我隐约有着如此感觉。

  気がしていただけ、わかって/我明白,你只是有些在意。

  生まれてきたことも后悔はしない/我不会再为自己的出生而感到后悔。

  祭りの后みたい/如同祭典过后一般,

  淋しいけど、そろそろ行こう/虽然寂寞,但我必须前行。

  どこまでも行くよ/我可以去到天涯海角。

  此処で知ったこと/在这里学到的事情,

  幸せという梦を叶えてみせるよ/能让我实现名为幸福的梦想。

  君と离れても、どんなに逺くなっても/即使和你分离,即使相隔甚远,

  新しい朝に、あたしは生きるよ/我都会生存在新的朝阳之下。

  巡って流れて、时は移ろいだ/世异时移,时光流逝。

  もう何があったか、思い出せないけど/无论发生什么,即使已回忆不出,

  眼を闭じていれば/但是闭上双眼,

  谁が傍でいて/只要有人在我身旁,

  なぜがそれが今、一番の宝物/不知为何,这就是我现在最为重要的宝物

  咳咳咳

  ——————

  处决自己的起源会导致自身的毁灭。这句以前已经叙述过的真理再一次的应验了。

  倒在地上的那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到这时候还有心情唱歌。虽然歌声出喉咙已经变成了嘶哑的呻吟。音调也没有一个是完全踩准的。

  但是这歌中的意境却是实实在在的说明了一切。

  努力地唱着,努力地唱着。直到最后化为体力皆无的咳声。

  “居然到这种时候才回复记忆”那美想作出苦笑的表情,但是灵魂的碎裂让她几乎不可能做任何事。

  “坏承承啊”

  艰难地伸起右手,抓住趴在自己身上号哭的义信的手臂。

  “男子汉不应该哭好好地活下去山冈家的明天全在你的身上了”

  “那种事情那种事情”义信的双眼早已模糊。

  “哈”那美不再理会义信,而是抬头看向遥远之外的天空。

  “你会不会在那里接我呢”

  他肯定不在那里。

  突然乱入的声音出现在两人的身边。

  叫山冈义信的家伙,如果你再这样什么都不干的话那美可真的会死哦。

  “我,我该怎么做?”听到声音的义信立刻紧张的叫道。

  “怎么样才可以救到母亲?请告诉我!即使是用我的命”

  要你的命做什么?手上的愚者牌,转过来看背面。

  按照声音的指示,义信将一直拿在手上的卡片翻了个个。

  正面是愚者表现的阿尔卡那的背面非如同义信的那张“命运”一般,是一个星球的图形。而是一片雾气。

  由斜向的未知分界线分割开的两片不同颜色的雾气。上半边青色,下半边红色。

  青色和红色之间的均衡渐渐被打破。青色的雾逐渐吞食了红色的雾。只过了几秒,青色占据了整张塔罗牌背面的所有。

  在青色全面胜利的瞬间,卡片的正面发出了强烈的光芒。

  义信赶紧再次翻转卡片。

  那里的愚者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张卡片。

  世界,world。

  然后,这张新生的卡片自己发动了。

  召唤【梦想中的存在】

  小小的魔法阵出现在躺倒于地的那美上方。那个魔法阵闪烁了数下之后消失了。

  一张卡片出现在原本魔法阵消失的位置上。

  无限【自我的补完】

  那美应该有教过你符卡的运用吧?使用它,你还有三秒钟。

  听到声音这样说,义信立刻抓住那张特殊的符卡,然后将自己的所有灵力全部灌注了进去。

  符卡完美地发动了。而结果,却是让义信难以置信的。

  原本的那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矮小的,完全没有身材可言的少女。

  那个少女的样貌和那美有七成像。但是那身材惨不忍睹,几乎可以说是没有。眼神清淡,举止幽静。头生双角,正在抬手自视。

  这这是母亲?

  “仍然是我。只不过”名叫那美的鬼神皱眉撇嘴。“似乎是回复了彻底的鬼神之姿。”

  “慢三拍,来说明一下吧。”

  “真是的,一回复记忆之后连嘴也变犀利了。明明以前还叫我姐姐的。”宁楚中虚空中出现,一身湛青色长袍的她回复了自己的真实年龄出现在那美身边,手上拿着一堆衣服。

  “那,爱丽丝以前就给你做好的。”

  义信认识这个新出现的幼女。他在之前的大头贴上看到过她的样貌。

  只不过那上面的比现在的真人年龄大了不少。

  “少年,看女孩子换衣服是不对的。”宁楚推着义信走出了石室。

  “咱们去外边说话。”

  “‘你还有三秒’,这不是指那美三秒后会死。而是因为”

  关上石门,义信还没开口宁楚就开始了解释。

  “她的母亲时刻都在关注她。一旦发现她有死的可能就一定会把她传送走。然后不再让她出现在任何会有危险的地方。这对她或者其他人来说都不是什么最好的选择。”

  “而那张卡片么。”宁楚从义信手上夺过【自我的补完】。

  “是那美在前一次自我毁灭时创造出来的。这一切,都是一个无限的轮回。”

  义信无法理解。因为他的等级和宁楚不在一个量级上。

  “说说清楚,我很想知道发生了些什么。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

  那美走了出来。回复了她正常时的样子,那个幼女一般的形象如同幻觉似的消失了。

  黑色的长大衣。白色的花边衬衫。黑色的迷你裙加上拥有绝对领域的黑色长袜。脚上踏着一双棕黑色的小牛皮靴。正是那套爱丽丝做给她的衣服。

  不与之前不同的是,她的脖子上有根黄色的古旧围巾。头发上夹着一个kitty的发夹。

  “真相?”宁楚随意地在身边的石头上坐了下来。脸色寂缪。

  “真相是那个家伙为了让你达成完美,让这个世界轮回了1718次。名叫山冈晃一的人和名叫天宫优子的人死的次数是1718次。名叫彼岸川那美的人死了889次。名叫山冈义信的人死亡463次。”

  那美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义信也难以相信自己居然死过463次之多。

  “这个梦之世界的开始是基于他的一个真实之梦。”宁楚点点自己的太阳穴。

  “开始都是一样的。然而他只能控制开始,不能控制经过和结果。并不是无法控制,而是不想控制。没有谁会希望自己的人生是一直控制在别人手里的。那美你一定不会有这样的希望,你边上的小家伙也不会有这样的希望。”

  两人面面相觑。

  “他从创造了这个梦境世界之后就开始任由你们所有人自由发挥。会变成什么样子,会达成什么结果都是混沌理论下的产物。他没法控制,也不愿控制。然后”

  “义信小子。”宁楚手指一边的山冈义信。

  “你在离家出走的时候被车撞死过。在练习法术的时候毒死过自己。那次在尼泊尔的枪战也曾经有过血涂十字不出现的情况,你也因此而死过。”

  “这”义信不是不相信这个一看就和那美有很深关系的少女的话语。只不过他身上那些伤他都知道,却从来没碰到过如少女所说的情况。

  “其实更多,这里我只不过是少少举了几个例子而已。”宁楚继续叙述了下去。

  “你如果出问题的话。那时的那美也会出问题。结果只有重启。”

  “那美的话”宁楚看向一边的那美。

  “饿死,寂寞死,自杀。还有像之前一样的魂断。”

  “别说了。”那美阻止了宁楚的叙述。

  “告诉我他怎么样了?”

  “他?”宁楚冷笑了起来。

  “你认为一个创造者看着自己创造的世界不断毁灭1718次会有什么样的好心情?你以为一个长辈看着自己的亲人不断轮回1718次会有什么样的好心情?”

  “你以为一颗心不断碎裂后不断粘合现在这颗心会是个什么样子?”

  “说你太让他失望什么的这只能算是我的一时气言。”宁楚再次寂缪的摇摇头。

  “应该说他太重视“约定”这个词才对。不管你变成什么,不管你发生了什么,他都会实现你的愿望。即使你把他的心给伤了,即使你连自己做了些什么也没感觉到。”

  “即使你忽略了他的感受。”

  “‘她没有回复记忆,这不是她真实的心情。’”宁楚捻着自己的发梢。

  “每一次轮回重启时他都会这样自言自语,然后狠下心让一切再次重来。只是为了你。只是为了你所要的幸福。有些时候,这样的感情让我这样的家伙也开始羡慕起来了。”

  “那,那即是说”浓重的惭愧包围了那美。

  “他每次扮演我的姐姐,每次都会经历这样的轮回?”

  “对啊。”宁楚的头撇了过去。

  “我经历了其中的前一半。然后因为难受而罢工了。后一半的时候,比如这一次的轮回,他一边扮演着自己,还一边扮演我。还要经受那只隙间妖怪的突然搅局。”

  “这个世界全是因为你而存在的。为此,他不惜断送这个世界上十数亿真实生命们的上千次人生。他从来没怪过你,即使那些‘业’已经彻底包围了他。”

  “我”

  不知不觉中,那美的眼泪流了下来。

  她从来没想过,他可以为了自己的承诺做到这样的地步的。他只是因为认为自己是重要的人,因为一个随口的承诺。可以放下自己管理一个世界的工作,可以承受下原比以前做过的原罪更重的罪。可以把她的幸福轮回变作自己的地狱轮回。

  只是为了让她有一段完美的人生。

  “你以前有怀疑过他的时间线为什么是z字型的,而且有断点。”宁楚指指义信。

  “其实你自己也有。那就是因为时空线的非正常折断和轮回才会这样的。现在你们已经渡过了那个z字。之后就可以迎来一段正常的人生。”

  “他在那里?”那美担心地抓住宁楚的双肩。“我”

  “请尊重他的选择。让他把这段人生看到最后。”宁楚郑重的按下那美的双手。

  “虽然我说了不算,但你有义务让自己的人生走向一个完美的结局。不管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你背后的小家伙,或者为了他。而不是像你现在想的那样,离开这个世界去找他。”

  那美无法反驳。

  因为宁楚说得对。一切的事情都需要有始有终。而且这次的事情起始于她的原因。那人为了让她达成完美付出了那么多。她有义务让一切得到一个完美的结局。

  然后再去找他。

  他现在一定很难受吧

  “我知道了。”那美深吸口气按下心中的焦急。拉着义信就向遗迹之外走去。

  “这里的任务也已经结束了。我们去做些更重要的事情去吧。”

  “哦”

  义信对于两人之间的对话可以理解的部分不多。但他还是知道了一部分。

  比如这个世界对于那美来说很重要。那个照片上的另一个人非常喜欢那美,不惜为了她而做一些天地难容的事情。而那美也非常喜欢他。并且因此而有了负罪感。

  义信打心里感谢那个从未见过的人为自己的母亲所做的一切。但不知道为什么

  他总有一种那美会被别人抢走的感觉。

  看到两人远去,宁楚扒开一边一直没消失的那条迷你隙间。用鄙夷的眼神看向隙间内部。

  “没胆气的家伙,明明因为终于成功了而感动得不得了,却因为怕自己失言而不敢出现。还让我来说些有的没的。可恶的家伙!坏人现在都变成我啦!你变成彻底的好人啦!爽了吧!混蛋!”

  “别!”隙间里立即伸出一只手按住宁楚的嘴巴。

  “你在往那里大叫你难道忘记了吗?”

  “唔!”宁楚狠命挣开那只臭手。

  “我怎么啦!我生气想骂人也不行啊!不就是往隙间里”

  “隙间里?!”说到这个词的时候,宁楚的眼睛立时瞪得老大。

  “小笨蛋的反应好慢哦~”隙间里又伸出一只不似之前那人的手。女性的手。

  这只手一把抓住宁楚的衣领,将她给揪进了隙间里。

  “这次要玩什么咧小东西居然骂我要不要玩s/呢”

  “口胡口阿!谁,谁骂你啦!我明明喂!放开奴家!”

  “ohohohoho~晚喽~你自己说吧,这次换那件?乖乖站♀好。这次我可得好好拍上几张。那边的呆子,没看到我们这里正忙吗?不要在一边围观呀。”

  吧唧。一个青色的人形被一只美腿一脚踹出了隙间。隙间随后关闭。

  “切,看一眼会死啊。”摩根站起身来撸掉鼻血,摸着自己头上摔出来的大包向外飞去。

  “还是跟上那边去看看吧。”

  ——————

  ps曲名为《一番の宝物》。出自《anlbeats!》。有key社参与的东西自然是非常不错的摧泪弹。这首一番の宝物虽然原本表达的并不是这个意思,但用在这里,少少改掉几个原意后却是把那美对自己重要之人的思念完完全全的表达了出来。意境是一样的。

  那美在摩根最初死亡的不久即和他成为了一体。两个人之间的牵绊和年龄都是相同的。拥有着连整个星界也装不下的相互感情。

  而这个世界的那美却只是个活了四十年还不到的幼龄鬼神。一个单凭感情行动的单细胞动物。觉醒前的她除了战斗能力一无事处。觉醒后的她,记忆回复后的她才是真正的现人神那美备命。

  似乎很久没用了啊“那美备命”这个词。最早的时候还是因为想要夸口才用的。现在的话,从下一章开始的话,可以问心无愧地这样称呼她了吧。

  如果那美做错了什么让各位感觉伤心的话,请不要怪她。要怪就请怪我这个不成熟的作者。(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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