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7章 病得不寻常
足厥阴肝经?
王东锴跟徐少松几人,转头眼巴巴的盯着韩建峰。[燃^文^书库][]
显然,他们对这种中医专业用语,别说理解了,听都听不懂,期许着韩建峰解释。
可是,这会儿的韩建峰哪还顾得上解释啊!
他刚才下意识随口一说,等回过神来,愣是把自己给吓了一大跳。
足厥阴肝经,简称肝经,是人体的十二经脉之一。
人体的十二经脉,可以形象看做纵贯人体的一条大河。
而肝经这条河,便是从脚趾头,向上流通至胸部,水位在此停留汇集后,再向上直行至头顶。
倘若一条河的源头,被投放了毒素,毫无疑问毒素会顺流而下,最后扩散整条河。
而此时王理的身体,便如同一条被投放毒素的河。
疝气、目赤肿痛、失眠、胁痛、小腹胀痛、小便不利……这些病症的爆发,无不印证着‘毒素’扩散的部位。
就像毒素弥漫扩散河流后无从清理一样,足厥阴肝经也同样无从医治。
这下韩建峰有点吓到了,尽管心里差不多认同了裴云笙的‘确诊’,但出于侥幸,他面色严峻,谨慎的向王理求证道:“近两个月可有经常遗尿,伴随腰疼不止?”
王理慌乱点头。
他心里这会儿别提多害怕了,裴云笙先是对他的身体情况一说一个准,完了,又是皱眉又是抿嘴,神色好不严峻。这会儿韩建峰也一副惊恐的样子,让他想不害怕都难。
一旁的王东锴瞧见这情形,也忍不住了,急忙问道:“韩老,这到底什么情况?”
韩建峰闻言,撇头看向裴云笙。
这病症,是裴云笙诊断出来的,照理应该由裴云笙来解释才对。
不过韩建峰见他皱眉思索什么,并没有打算出声解释的意思,面对王东锴的询问眼神,他只好勉为其难的代为解释道:“王老,在我们中医上,将人体中划分了十二条主经脉,肝经便是其中一条,它和其他主经脉一样,都由众多**位链接而成,多从脚趾贯穿至头顶。脚趾一旦出现问题了,基于肝经是一条连贯的线,必不可免会出现病症连带性现象,照成脚踝、小腿、大腿等等接连出现问题。眼下,王少的情况,便是如此。”
听了韩建峰的讲解,王东锴已经将肝经,在脑海中影像化了。
不过,了解了走向,以及各种发病顺序问题后,依旧没明白这是啥病,问道:“那这是什么病?”
韩建峰皱着道:“像是肝经受邪所致,但似乎又有点说不通……”
其实,关于肝经这病,韩建峰从医几十年,也只是在医书上看过未曾接触过,所以对于该病症的引源,他了解得不多。
而就他了解的情况来看,肝经受邪,多半是情绪出现极端反复波动,或者肝经短时间历经空虚和丰盈转变引发的。
但无论是哪一种,似乎在年少的王理身上,都说不通。
“韩老,小裴大夫,我相信你们的诊断,依你们看,这病该怎么治,需要什么帮助,你们尽管说。”
王东锴似乎生怕韩建峰和裴云笙推辞,毕竟找了这么多医生就他们确诊了,这病只能交给他们,所以他急忙出声,催促他们着手治疗,直接堵住后路。
但这病又岂是这般好治的?
这不,一听这话,韩建峰眉头皱的更深了。
到了这一步,其实没必要去论证是不是肝经受邪了。
因为人体本身有营卫系统,一旦有病邪侵入人体,该免疫系统,就会像触发的自动报警系统一样,自发对病邪发起本能的攻击,甚至彻底消灭。
类似于小便不利,和疝气等,因为得病的位置,免疫系统不算很强大,所以自然而言病邪攻击也不会很强烈,治疗起来相对容易。
而**wan却不一样,因为它的免疫系统异常发达,一旦被病邪侵入,人体免疫系统会发出警报,将‘病变’的**wan,当成‘投敌’的敌人,对它进行倾轧式的攻击。
一个部位的免疫系统再强大,还能强过整个人体组织?
**wan病痛这么久了,怕是被攻击的很严重了,兴许已完全失去功效,剥夺了王理作为‘男人’的资格。
因此,到了这地步,别说他韩建峰了,换华佗来,都没办法治疗。
就这情况,你让他怎么说?
“裴大夫,你有什么好办法吗?”他是没办法说的,只好很不仗义的把球踢回给‘始作俑者’的裴云笙。
裴云笙没有急于回答韩建峰,皱着眉头,双眼放空的盯着王理。
这个病,对于韩建峰等人来说是个问题,但对于传承了巫傲松上古医术的裴云笙而言,想治愈并不难。
可关键问题是,这病,病得不寻常。
韩建峰推测得不错,王理这肝经,并非受邪所致,而是被人有心设计残害所致。
裴云笙在方才的检查中,发现王理体内有一丝残留的内劲,该股内劲不是很强劲,但却一直很活跃,似乎在慢慢的引导着病症发展。
倘若是这样的话,那么基于王东锴的身份,不难推测这病的背后,恐怕存在着某种关联利益或者仇恨的阴谋。
不管是哪种,都不是裴云笙想去触碰的。
更何况,他自己一身骚还没能处理干净。
怎么办?
“小裴大夫……你怎么了?”
王东锴看着裴云笙半天没反应,不由得的出声询问道。
裴云笙回过神,对他道:“不好意思,王老,刚想病情想的有点走神了。”
王东锴理解的点头,一旁的韩建峰急忙道:“裴大夫,王少这病,是你诊断出来的,该怎么医治,我看还是你拿主意吧……”
裴云笙对于韩建峰的逃避责任的做法,并不觉反感。
相反,他心里挺佩服韩建峰的。
足厥阴肝经,知道的人很多,但知道其是一种病证的人,绝对少之又少。因为,这种病,基本存在古籍医书中,换句话说,只有读过此类医案且认真研究过的人,才清楚。
韩建峰能一点就通,还能说出病源,绝对不简单。
为此,裴云笙微微一笑道:“既然韩老这般客气,那晚辈就不矫情了。对这个病,我倒是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还请韩老帮忙把把脉。”
韩建峰很欣赏裴云笙此时表现出来的谦卑,听他说有想法,很感兴趣道:“裴大夫年轻有为,韩某可当不起把脉一说,互相学习吧。”
裴云笙微笑略过,看了一眼王理,对王东锴道:“王老,不好意思,我有点口渴,要不咱们到外头去,坐下来慢慢说?”
在场的几人无不是人精,岂会听不懂裴云笙的话外之音?
口渴是假,避嫌才是真。
于是,王东锴十分配合的说道:“哎呀……都怪我招待不周,急急忙忙的,茶都没顾得上请你喝一口。来来来……裴大夫,请到外面用茶。那个,谢主任,这里就麻烦你们帮忙照看一下。”
“好的王老,您请放心。”
谢洪涛知道自己的斤两,果断答应道。
王东锴当即在徐少松的搀扶下,领头带着韩建峰和裴云笙离开病房,移步外面的套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