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叶朗他就是华星一普通员工
回到家里，我妈正把做好的茄子热到电饭煲里，满屋的茄子香。
我逗她：“妈，你这茄子做了这么多年，还做出大师水平来了啊。”
我妈举起筷子假装要敲我，笑了：“再这么说话，下次连茄子都别想吃了。”
我一边跟我妈说了些公司的事，一边从冰箱里拿出我妈买的鲫鱼煎了，盛了两碗饭赶紧开吃。三句话不到，我妈话题又转到我终身大事上了。
“小妍啊，上次那叶朗，联系你没有啊。”
“没有啊。”我继续吃饭。
我妈把鱼肉往我碗里夹，问我：“你又撒谎是不是。刚我出门买菜碰到陈佩佩，她跟我说昨天一个姓叶的先生送你们回来的，还问我说在哪找的这么好的。”
我暗骂陈佩佩那个大嘴巴，手往桌子上一拍，装作猛然想起来了：“是哦！忙一天都忘了，对对对，走路上碰着了。”
我妈继续说：“不过说来也奇怪，你舅妈当初介绍只说叶朗刚应聘进华星上班，倒好像还没买车吧。”
我想了想，回她：“那车是别人的吧。他送我们回来那会，车钥匙在别人手里的。可他有没有车关我什么事啊。”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怎么不关你事了，人家和你相亲，以后成了就是夫妻了，他要是有房有车，那你们能少辛苦很多年呢。”
我边一个劲扒饭边回她：“妈您就拉倒吧，我昨天看到他，这才一天不见，人家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了。”
我妈依旧喜滋滋地在那说：“你两本来也就见过一面，再说那天你又一直低着头，做了头发化了妆，和你平时差的大，一时没认出来也没什么奇怪的，这不还送你回来了吗？看来以后还是要多相处。”
“不过妈，你这么说还挺奇怪的，叶朗刚进华星国际，可我看他好像在华星好多年了似的，出来的时候还有几个男的，都围着他。”
我妈诧异地说：“是吗，你看错了吧，你舅妈那人最喜欢吹嘘了，说叶朗特别优秀，但确实是刚进华星。这样的大公司，要是进去很久了，她还能不说？”
“哦。”我继续埋头吃饭。奇怪，为什么要和我妈谈论那个男人，不是最讨厌相亲对象吗，不理我妈不就行了。
我妈边给我碗里添饭，边又说：“你舅妈刚跟我说，叶朗下个月六号过生日，叶朗他妈妈叫你去他家玩。你到时候收拾收拾，准备点礼物。”
我瞠目结舌：“不是吧！还去他家啊，多尴尬啊，根本不认识。我不去我坚决不去。”
我妈生气地敲我的头，说：“你不去也得去。怎么就不认识了？这都见过几次了，还特意送你回来了，你怎么这么不知道好歹呢。”
“妈！”我收拾碗筷去厨房刷碗，赌气不跟她说话。合着都是叶朗送我回来招惹出来的事，早知道就让张佩佩一个人坐车回去，让她被拐走卖掉算了，最好被拐卖到贫苦乡村，不，偏远山区，不，原始森林，看她还大嘴巴！
手机突然响了，我一手洗洁精泡沫凑过去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居然是张佩佩。
俗话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这到的也太快了吧，难不成我这么碎碎念她还能听见不成。
早知道就不骂她了，这心里虚的啊。
我妈在客厅里嚷嚷：“你接电话啊女儿，你手机响得我都听不清这娘娘说什么了。”
我擦擦泡沫，定了定神，按了接听和扩音，声音轻柔地说：“佩佩呀，你找我什么事呀。”
对面冷不丁“嘶”了一声，陈佩佩叫道：“许妍你语气再恶心点，想冻死我啊。”我把手机移开点，继续沉醉地刷我的碗。
电话那边的声音阴森森地传过来：“昨天晚上那男的，你在哪认识的呢？”
“路上捡的。”
“真的吗？这么说就是偶遇了，偶遇的话，在哪里遇上的呢？告诉我吧，我也去找找。”
“张佩佩你再这样见个男的就流口水，我去告诉你妈，看你妈不打断你的腿。”
“到底在哪认识的！”
“前天相亲认识的啊。”
“真的吗，难怪你妈说前天见过。”
“你喜欢啊，喜欢自己去找他去。”
“人家哪有啦，这么说，你有他电话？”
“我没有。”
“那人家怎么去找他。”
“我哪知道。”
电话那边，张佩佩的声音又阴森森地传来：“反正你也不喜欢，相到这么好一欧巴，不要太可惜了，真给我吧。就这么定了，明天晚上，咱俩去守株待兔。”
我脑子里的小算盘转啊转，叶朗要真成张佩佩了，那我的问题不就解决了吗？张佩佩和叶朗在一起了，那我下月六号自然不用去叶朗家了呀，那敢情好啊，那真是喜事一桩啊。今天三十号了，离下月六号只有七天了，得装紧才行。
“干嘛要明晚，就今晚去！张佩佩你到底会不会争取自己的幸福，万一今晚他被别人抢走了怎么办，万一明天白天他跟别人跑了怎么办，你说，今晚去不去。”
电话那边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许久，张佩佩惊恐而颤抖的声音传来：“真的，真的会那么快吗？可是这么晚了，他肯定走了。”
“不去看看怎么知道。我跟你说，这种大企业最喜欢压榨员工了，一般工作日不折腾到十一点多是不会下班的，更何况今天是周一，更忙了。”
“好！都听你的，事成之后，我和叶朗一定请你吃饭，嘿嘿嘿。”
“那必须啊！结婚的时候我要当伴娘，我不给红包，你和叶朗得给我包个大红包。”
“那必须啊！”
客厅里，我妈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看电视，大雨中，四爷和若曦紧紧地靠在一起。
我说妈，我出去陪张佩佩走走，她今天掉了五十块钱，心情不好。
我妈用力擦了把眼泪，回头严厉地叮嘱我：“不准乱花钱啊。”
我换了鞋，赶紧往外走，我妈今天是看电视看入神了，平常这么晚她是不会让我出门的，等她反应过来我就走不掉了。
张佩佩等在我家楼下，穿着碎花长裙和高跟鞋，齐肩短发柔柔地披着。
我说：“佩佩你今天真好看，可是你这个样子我们怎么骑小黄车呢？”
张佩佩一脸无辜地望着我说：“还要骑小黄车吗？”
“这里离华星国际至少四公里，不骑小黄车，你会飞吗？”
张佩佩摇了摇头：“我不会。”
最后争论的结果就是我回家拿双平底鞋给张佩佩穿，等骑完小黄车张佩佩再换上高跟鞋见叶朗。
骑到华星国际已经接近九点半了，门口几个守卫站得笔直守着，几乎没有出入的人了。守到十点多也没见个人影。张佩佩穿着高跟鞋实在蹲累了，装着胆子拉着我去找门口那守卫。
“哥，这里面有个叫叶朗的员工，您知不知道呀。”张佩佩甜甜地笑着问他。
“那谁知道。这里面少说也有大几百号人，随便一个人名哪认识呢。不过现在肯定走了。”
“为什么呢？”
“员工都走完了，就剩总裁和几个部门经理在议事了。”
“奇怪，前天我看见他下班，就是这个时候呀。”
“那你肯定记错了，这几天我们总裁在这边，晚上议事，公司都没加班了，员工下午六点多就走完了。”
“哦，谢谢，”张佩佩沮丧地捏了捏僵硬了的腿，对我说：“那我们回去吧。”
离开华星国际，前面过马路有个红绿灯，刚好红了，我和张佩佩在那里等。
张佩佩耷拉着头不说话，我无聊地四处张望，回头竟然看到华星大厦里有几个人走出来，紧接着一辆车开了过去，好像和那天晚上一样，人和车都好像一样。前面那个人还是叶朗吗，太远了，看不清晰。可保安明明说，员工都已经走了，只有几个人留在公司。
我脑子里浮现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有些乱，想不明白。为什么要管这些呢，反正也和我没有关系不是吗。
我想告诉张佩佩，回头看到红绿灯已经绿了，张佩佩站在对面大声叫我：“许妍，你快过来啊。”
我一路小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