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李长青来了

  从小南屯回来的第二天,王厨找我商量菜品的事,我说我出十道新菜,家常一些的,到时候看看怎么样。他说可以,他也准备出几道家常一点的海鲜菜,尤其是功夫鱼准备试做一下。

  出菜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想要出一些能够吃住客人的菜比较难,因为这不能糊弄,糊弄出来的菜也卖不动,吃不住客人。

  威世丽酒店离三台子近,客人口味介乎于三台子和市内之间,把家常菜和农家菜口味结合一下,不要太土得掉渣儿,土菜细作,客人应该能够接受。

  菜这玩意儿万变不离其宗,只要把老菜掌握好,基本口味和烹饪技法做得扎实,新菜就是在老菜的基础上把原材料打乱重新组合,制作出更能让客人接受,符合客人口味要求的菜品。

  老菜是根,新菜是创新。

  只要灵活一些,对客人口味要求掌握住,因地制宜,就可以研发出热卖菜品。功夫下到位,所研发的菜品就会有生命力,而不是昙花一现。

  初步定下来的菜品是:“焦熘豆腐”“回勺香肚”“老妈茄子”“手抓猪寸骨”“铁锅豆角炖排骨”“蹄筋烧黄玉参”“干锅肥肠”“西红柿牛肉煲豆腐”“老家锅底肉”“宫保里脊花”这些菜全部采用家常做法,在餐具选择上也摈弃高档餐具,选用老式餐具,不追求高大上,只求返璞归真。

  要说高档点的就是“蹄筋烧黄玉参”高档一些,售价在一百一十八元,其余的都是普通售价,老百姓都消费得起。

  这样一来我这边的菜已经很多,除了十道新菜之外以前的老菜也是我制作,就显得很忙。

  忙点总比不忙强,省的闲着没事干,不是这屋窜那屋聊天扯淡,就是坐着发呆。在哪干活最好是忙一些,老板高兴咱们也高兴,等没生意的时候谁都不高兴,你看我拉拉脸,我看你也没啥好表情那就完了,饭店离黄不远了,咱们离下岗也不远了。

  别人在关心过年动迁的事,动迁了就得下岗,还得重新找工作。

  现在就开始研究过完年的事有点早,别人研究别人的,我每天鼓捣自己的那几道菜,把灶台上的活干完就帮着国庆做准备工作,等来菜了就上灶台炒菜,炒完菜收拾卫生,收拾完卫生继续研究自己的菜,并且乐在其中。有时炒菜多自己忙不过来,喊赵刚过来帮忙,小伙子聪明机灵,我很喜欢,心想以后要是到别的地方工作把他带在身边,那样自己会省心不少。

  国庆不是干这行的人,他这是实在没活干,兜里也没钱,被逼无奈才和我在这上班,准备挣点回家过年的钱,要是他兜里有钱说啥也不会来这上班。砧板张军干活也挺好,小伙很实在,也聪明,只是他负责给王厨配菜,不好意思总和他接近,但心里也很喜欢他。

  那时候就开始为自己以后出去干厨房做打算了,心想自己手里得有几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这样出去干活也不磕碜。心中到有几个人选,像老四厨房那个像古惑仔的小弟孟忠利,还有玫瑰饭店的砧板周明,他俩都挺好,当然要是能够接手一个比较大的厨房,把老四、老二都整去才好,我们在一起合作那是最好不过的,希望能够如此。

  饭店生意并没有多大起色,主要是以前生意太差,积重难返,要想把生意做起来不是上几道新菜就能改变的事,得从根上做起才行。

  生意没有太大的起色,我这边的菜品却是有增无减,每天都很忙,王厨那边还是和以前一样,甚至比以前还清闲一些。他的“功夫鱼”没研究成功就撂下了。有时候看我这边忙他也有心思替我炒几个菜,一般情况下我都是把赵刚喊过来帮忙,在我身边帮我过油过水,帮着炖个菜,我在那边炒,我和赵刚也忙过来了。同时赵刚也愿意过来帮忙,不但学到东西,还能增加自己的灶台经验,这在别的地方可是很难争取到的。

  张军看赵刚能够帮我在灶台上敢很是羡慕,但没办法,他是给王厨配菜的,不能过来,只能是眼热赵刚。有时王厨也会让张军上灶台帮忙,但机会很少,主要是他那边菜太少,没等张军上去他自己就炒完了。

  周一,不是太忙,马上快到元旦了,很多客人都等着元旦单位会餐,这时候也就很少出来吃饭,能省点是点。李长青李师傅打来电话说晚上过来看看。告诉他得等晚上九点以后才有时间,来早了不下班也出不去。他说九点到我这。

  等到了九点,换完衣服,问国庆出去喝酒去不,国庆说不去,回家睡觉。国庆就这点好,很少晚上出去喝酒,一般的情况我叫他他都不去,用他的话说喝酒怪难受的,一喝酒喝到半夜第二天起不来,不如回家早点睡觉。其实他是不愿意和不怎么认识的人喝酒,还有就是他酒量小,喝不了多少白酒,喝了白酒浑身难受,身上过敏起红点,刺挠,得挠出血来才舒服。喝酒对我来说是享受,对他来说就是遭罪,要是喝啤酒还行,也就一瓶。

  我问他:“你之前不是也喝吗?”

  国庆说:“之前我省思练练,看看能不能扛过去,没成想抗不过去,回家就得挠,老难受了。”

  我笑:“你是真喝不了酒。”

  国庆说:“真喝不了,这辈子是和酒绝缘了。”

  来到大厅,准备推门出去,正好周晓梅也换完衣服,刚要往后面寝室走,看到我问:“你回家呀。”

  我说:“不得,来个朋友,出去吃口饭。”

  周晓梅说:“呵呵,带我一个,我也去。”

  我看看她,想不带她去有点不方便,这时国庆开口了,对周晓梅说:“你得跟着他点,他这几天不老实,兴许和女的喝酒去,你得给你小婶负责,千万别叫他在外面瞎扯。”

  从家里二嫂子那论周晓梅得叫我小叔,叫林燕小婶。

  我笑,说:“你就从那教唆吧,再不你和我一起去,看看有没有女的。”

  国庆笑,说:“我不去,我要是能喝酒你以为我不去呀。”然后冲周晓梅说:“你代表我去,看着他。”

  周晓梅说:“我不代表你,再说他也不用看着。”然后对我说:“带我一个呗。”

  我说:“带你,没说不带你。”

  从饭店出来,国庆骑着车子回家了。

  看看外面没有李长青,估计是还没到,想给他打个传呼,刚要往电话亭走一台出租车开过来,停在饭店门口,李长青从车上下来,同时下来的还有马姐、金姐。

  走过去和他们三个打了招呼,就往总去的那个饺子馆走。

  到了饺子馆找个位置坐下,把周晓梅介绍给他们认识,李长青的反应还比较正常,等金姐和马姐反应有点大,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周晓梅,好像要审查出什么似的。

  我笑了,说:“不用那么看,她是我同学,还是我侄女,得叫我小叔。”

  周晓梅说:“是,他是我小叔。”

  金姐说:“听你说你有个外甥女来省城了,没听你说还有个侄女,这么大了,长得真漂亮。”

  我说:“在我家我辈大,上个月回家就是参加我外甥婚礼,我外甥都结婚了,你说我外甥得多大岁数,我大外甥女都有孩子了。”

  马姐说:“那你辈真大。”

  “是。”我指着周晓梅说:“她是我侄女很正常,对不,瞅你俩那眼神,好像骗你们似的。”

  马姐说:“谁也没说你骗我们,还是你自己心里有鬼,急着解释。”

  我笑了,不说话,开始点菜。

  点完菜我问李师傅:“在那干的怎么样?”

  李师傅说:“还行,挺好的,生意挺好,他家就和小南屯一样,都是农家菜。”

  我说:“上两天去小南屯了,真挺好,我相中他家的“功夫鱼”了,你们那卖吗?”

  李师傅说:“我们那不卖,去小南屯学了几次,回去做没做出人家那样来,就没上,上去也叫人笑话,还不如不上。”

  我说:“是,不伦不类的最好不上,整不好还砸自己买卖,给人家免费做广告。”

  李师傅问:“你在这干的咋样?”

  我说:“还行,但这也干不长,过完年也得动迁。”

  李师傅笑,说:“你是不是方人?到哪那动迁,你说说你,到玫瑰玫瑰扒了,去青瓦台青瓦台扒了,等那个俱乐部现在也扒了,到这过完年也扒。”

  我说:“这不怨我,要怨得怨共产党,我要是有那能耐早厉害了。”

  酒是一个助兴的东西,也是一个很好的媒介。

  酒到底是好是坏,没有定论,从古至今,争论不休。

  酒能乱性,佛家戒之;酒能助兴,仙家饮之。

  我的定论,酒是好东西,饮者适度。因为喝酒,交到不少朋友;也是因为喝酒,得罪了不少人。在酒桌上促成了许多事,也办错了许多事。到现在对酒是又爱又恨。

  酒如水,清澈见底,也如火,热辣猛烈。

  还是那句话,高兴的时候喝点酒助助兴,心情美,身体舒坦,切莫生气时喝酒,借酒消愁。

  酒量大小看自己身体承受能力,能喝多少喝多少,喝不了不要强喝,对身体没啥好处,酒精肝就是这样喝出来的。

  在喝酒时人要做到自控,再高兴喝好拉倒。不要劝酒,把别人喝倒了不是啥好事,酒桌上从来不论英雄。没看到哪个英雄人物是从酒桌上喝酒喝出来的,倒是看到不少酒蒙子喝倒在酒桌上,甚至醉入黄泉。

  很多文人墨客对酒有很多渲染,烟出文章酒出诗也就来源于此。这个倒没深入体会,就是在酒后会高谈阔论,夸大自己,对话大伤人深有体会。有些时候还得为自己酒后不负责任的承诺买单,没少吃亏。

  有人说没看到我喝酒喝多了吐过,其实也吐过,就是不说而已,喝多时候的难受劲儿恨不得马上把所有酒瓶子摔了,从此以后坚决不沾一滴酒,等好了之后依然抵挡不住酒的诱惑,照喝不误。

  好了伤疤忘了痛,说的就是我这种对戒酒没有决心之人。

  都说要想断酒去,醒眼看醉人。其实醉酒之人看过了,也就是当时有个警醒,告诉自己喝多的时候就是那样,丢人现眼,可是等一拿起酒啥都忘了,还会给自己找个借口:壶里乾坤大,杯中岁月长。

  万丈红尘三杯酒,千秋大业一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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