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回 抉择
玉看着朱梅面带怀念之色心道：“也许那段时间就显赫的师尊长达千年的修真岁月中少有的能够相濡以沫少却名利之争的日子吧。也许散仙修士确实弱小也不太安全但是他们却比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少了一份尔虞我诈多了一份清淡的平和。只不过很少能有散修能够体会那种安恬的好处罢了。若说人的劣根性就在于贪婪而贪婪的本质就在于人类总是能看见别人得到的好处而自动忽略了他人遭受的痛苦；反之也总是感觉着自己的不幸而忽视了自己的幸福。想必师尊当年也未必会觉得那种恬淡无争的日子有什么好的吧。”</p>
朱梅也不理会易玉变换的眼色只是轻声道：“当年师尊坐化之前就叮嘱我他说我们修炼的乃是异派的法门非是玄门正宗最多也就是成就散仙的位业难窥通天大道。他老人家说我资质绝佳让我拜入名门大派那样才有希望成就天仙之业……”</p>
朱梅轻叹一声半天才接着说道：“那时正是中原正派大盛之际以峨眉青城二派执天下牛耳。我孤身上青城山求仙拜门……”说罢朱梅苦笑一声有些凄苦道：“玉儿那时候可不像现在说入山门就能入山门的。那时青城派门人甚盛阖派上下加在一块怕是有万余人吧。我本身已经修炼了他派法门不准拜入掌教嫡传门下只允许拜入了天都长老的座下。”</p>
易玉微微一愕暗道：“俗话说‘水涨船高’还真是不假啊！原来青城派兴盛之际选择弟子如此甚重教中规矩何其严正但是如今衰败之后也只能无奈的一切从简了。”</p>
朱梅冷笑一声道：“那时我却不知其中的玄机以为能够拜在大教的前辈长老门下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还哪有计较许多。自然应允。只是拜师之后天都冥河这一对老玻璃除了整日你侬我侬的黏在一块根本就不理睬我自然也不会教我正宗法门。可叹我还整日整夜的服侍身旁端茶送水听候吩咐。”</p>
易玉看着朱梅略微有些激动的样子心中暗道：“这师尊倒也真恶毒虽然听说那天都冥河二位长老出双入对。形影不离感情甚厚。但是若说二人有非正常的身体接触和同性关系恐怕也未必是真地吧。”</p>
易玉的表情自然尽数收在朱梅眼中只是他也不在意易玉的看法。毕竟朱梅从来都没有想过什么为人师表这些事情他说他的易玉爱信不信。他也不管。</p>
就听朱梅接道：“上山之后整整三十年我尽心竭力服侍左右。但是这两个老东西竟然什么也没有教我！后来我没办法之下只能去派中的其他院中偷学一些法门。只是这些法门虽然精妙我却对其一知半解。又无上下衔接也不知其中的禁忌日久天长之下竟然修炼走火入魔！若非如此。我又怎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又怎会害了我最好的朋友他也是我唯一的朋友！”</p>
易玉微微一愕试探道：“师尊是说今世拜在黄山餐霞大师座下的弟子那个朱文是不是？”</p>
朱梅微微一笑。道：“对就是那个朱文其实她本叫朱梅却是我对不起她害她失去了肉身不得不兵解重修。哎！此时一想起这些旧事来倒真是历历在目甚是愧疚啊！”</p>
易玉‘嘿嘿’一笑道：“世尊若是感觉心中愧疚对不起文儿便给弟子些好处就是了。日后弟子对文儿好些也算是补尝师尊地过错了。俗话不是说‘父债子还’吗！如今既然是师尊欠了人家的就由我这个弟子来还吧。师尊放心弟子一定会好好的照顾文儿的只是你老人家是不是给点好处啊！”</p>
朱梅笑了笑也没回答什么显然长久的岁月已经将这些陈年往事洗刷的有些掉色了他早已经不在意了。</p>
淡淡的看着易玉朱梅缓缓地伸出了右手。不过那微微颤抖的手已经告诉了易玉此时地朱梅并非他表现的那么平静。朱梅地五指张得大大的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易玉也不敢胡乱插嘴耐心的等待着朱梅的说解。</p>
也不知道过得多长时间也许是时间并不是很长但是在这有些压抑地气氛中易玉却感觉到了时间非常难熬他的额头上已经微微的见了汗。</p>
终于朱梅嘴唇轻起缓缓的地说道：“五百年！足足五百年……”</p>
微微颤的声音足以说明此时的朱梅的激动之情。但是易玉却还不明白究竟是什么让朱梅如此激动而这五百年又代表了什么？</p>
朱梅看着易玉叹息一声道：</p>
若是给你五百年的时间你会干什么？”</p>
易玉一愣洒然一笑道：“师尊这话却有些让弟子摸不着头脑了弟子自打出生到如今算起来也不过就活了三四十年您让我凭空揣测五百年……这弟子却实在想不出来。”</p>
朱梅微微笑道：“是呀！五百年……我就在天都冥河这两个老家伙的身边白白的浪费了五百年的时间！”</p>
虽然易玉对这‘五百年’所代表的意思已经早有心里准备但是当朱梅说出来之后他依然被震惊了。虽然说修真无岁月但是五百年即便是对于一个修士来说也有些太久了。不过易玉转念一想也就释怀便是天都冥河真如朱梅所讲那样也不难理解。</p>
修真之人本就是铁石心肠他们只会将两种人放在心上一种是爱人另一种就是敌人。显然那时的朱梅对于天都冥河二人来讲既不是爱人也不是敌人。在他们眼中二人眼中恐怕朱梅也不过就是如蝼蚁一般的存在。也许朱梅每天都在天都冥河的身边伺候着但是他们两个却根本就记不起来这个人是谁。</p>
看着愣的易玉朱梅淡然道：“玉儿你说为师有理由恨吗？”</p>
易玉微微一笑道：“恨是不需要理由的。”</p>
朱梅说了半天终于拿起了茶盅呷了一口问道：“哦？那需要什么？”</p>
易玉淡淡笑道：“实力！”</p>
朱梅一听哈哈大笑道：“好！好一个实力！的确在修真界中恨是不需要理由只需要实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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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玉看着朱梅那得意的样子。暗道：“怪不得我在青城山都这些年了也很少听见天都冥河这两位上代长老的消息原来是被我这位师尊无情的给封杀了啊！这还真是风水轮流转若知道是如今这样的结果想必天都冥河他们俩当年也不会如此对待朱梅吧。”</p>
虽然易玉听得只是朱梅地一面之词但是他却根本就没有想过其中的真假。反正无论是真是假这都不关易玉的事情他只当听了一个故事便是了。</p>
易玉道：“既然这些年师尊一直都压制着天都冥河二人为什么这一次他们还能出来挑起事端。造成内乱呢？难道是有什么外力在其中推波助澜吗？”</p>
朱梅笑道：“这是自然虽然教中反对我的人也不少但是这皆在我的掌控之中。若是没有外力支持仅凭天都冥河这两个废材又能折腾起什么大风浪来。”</p>
“谁？是峨嵋吗？”能让朱梅吃瘪易玉的心中立时对这背后的势力生出了好奇之心。</p>
朱梅摇摇头道：“说起来惭愧啊！现在还不知道是谁不过应该不是峨嵋派。这时候他们四面受敌早已经是捉襟见肘了。又怎么会主动来招惹我们呢！而且如今峨嵋派也没有这些人手。”</p>
易玉微微一愕道：“竟是暗中的黑手。如今敌暗我明倒是有些棘手。”</p>
朱梅却淡淡道：“其实也没什。我也正好乘此机会好好的整顿一下教务。这些年没有好好地管教这些不长记性的东西们了有好些人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本分了！是该敲打敲打的时候了。”</p>
看着朱梅有些狰狞的老脸易玉心中暗道：“看来这一次师尊真的是生气了。也不知道哪个倒霉鬼会成为他的出气筒。”易玉道：“极乐师叔祖地意思呢？此时正是非常时期若是轻动恐怕于大局不利吧。”</p>
朱梅指着易玉笑骂道：“你这小兔崽子这时候倒是教训起师尊来了。你若是考虑极乐师叔的态度刚才会和6敏翻脸吗？他虽说不是极乐师叔地弟子。可也是多受眷顾你如此不给面子就不怕极乐师叔生气？”</p>
易玉耸了耸肩无奈道：“这倒是真的不过刚才若是忍下我就心中不痛快。相较起来还是让极乐师叔祖生气吧。”</p>
朱梅笑道：“你这不孝地小子！不过这一回于日后大事有益无害极乐师叔应该不会干预。虽然他在教中的影响力很大但是毕竟我才是掌教经过这些年的经营若是真叫起针来……”</p>
朱梅非常自信而易玉也知道他绝对不会盲目自信心中暗道：“看来师尊已经是心中有数了而且也有了主意。“</p>
易玉道：“不知师尊有何差遣只管吩咐便是。甘心赴死不敢说但是赴汤蹈火弟子倒是不惧。”</p>
朱梅满脸带笑的看着易玉道：“玉儿不知道你是想知道师父地全盘计划呢？还是只想知道我想让你干什么呢？”</p>
易玉微微一愕心中暗道：“这又是唱的哪一出？难道这选择之中还有什么玄机吗？想知道全</p>
如何？只想知道要我干什么又会如何？”</p>
思量片刻之后易玉道：“弟子还是选择后者吧。虽然很好奇师尊的精妙计划但是弟子知道知道的越多也就意味着责任越大。如今时机还不到弟子不能着急万事还请师尊乾坤独断总领大局。”</p>
朱梅微笑道：“你小子倒是小心稳妥不过却有些保守了日后若是如此行事恐怕难免会失去很多机会啊！”</p>
易玉微笑道：“俗话说得好小心行得万年船。若是过去弟子很可能会选择比较激进地路子毕竟人生百年时日不多啊！不过如今修真了之后就不同了我有的是时间可以等又何必处处冒险以命相搏呢？”</p>
朱梅点点头道：“你小小年纪就能懂得这个道理。着实难得既然如此我便不再为难你了。”</p>
“师尊吩咐。”</p>
朱梅道：“待到离开东海之后你需去将那昆仑派的余党剿灭干净便行了。”</p>
易玉赶紧道：“弟子遵命！”</p>
朱梅微微一愕易玉如此痛快的答应了没有任何问题他却有些以外。朱梅道：“你就不想问问为什么是昆仑派吗？”</p>
易玉微微一笑喝了一口茶才缓缓道：“这恐怕就是刚才师尊所说的那个游戏的一部分了吧！”</p>
朱梅面带微笑点点头道：“不错！其实你早已经开始了游戏只不过是你自己还不知道罢了。只有不断的向上爬。到了顶端之后再向下看才能知道这个游戏到底是怎么回事！很有意思你就慢慢的体会吧。”</p>
说罢朱梅起身便向外走去易玉赶紧相随道：“师尊是每个修真者都在游戏之中吗？”</p>
朱梅摇摇头笑道：“自然不是！若是所有人都能参加。那还叫什么游戏啊！至于什么人能玩什么人不能玩。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慢慢体会吧！”</p>
二人刚才走到了大殿地门口。就见到那伏魔真人姜庶和天残子正在门口侯着呢只是二人的脸色却有些不自在。而他们旁边无垢等人齐家姐妹宝相母女。还有喜儿三人皆在众女甚是兴奋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地上还扔着一个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不见人型的6敏。</p>
一见朱梅和易玉出来。那姜庶正要说话申无垢却赶紧抢先道：“夫君啊！这东西要怎么处理啊！放在这怪恶心人的。”</p>
易玉瞟了一眼地上的6敏好不犹豫淡淡道：“宰了便是何必多问呢？平日也不见你这么乖遇事了还会请示我。”</p>
“哦！”申无垢一听轻应了一声素手一挥一道青光就将那6敏化作了灰烬。</p>
“哎？等……”那姜庶再要分辨却已经来不及了。</p>
申无垢看了一样有些愤怒的姜庶嫣然一笑道：“怎么？伏魔真人似乎对无垢甚是不忿有话尽可说来。你是晚辈我也不会怪罪于你。”</p>
那姜庶嘴一歪歪虽然心中愤然但是面对申无垢这魔女他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p>
易玉向朱梅一躬身道：“还请师尊莫要怪罪弟子行事决绝。如今弟子和6敏已经结下了不死不休的深仇若是今日将其放纵恐怕他日再生事端造成终生恨事。虽然师尊曾言说是废去修为之后放他一条生路但是弟子家小众多却不能冒险。若是放了这厮他再修炼了什么魔功恢复了修为后果不堪设想而且这也不是没有先例。因此弟子只能将这等隐患除尽倒是折了师尊的一片仁慈之心。”</p>
朱梅笑了笑摆摆手道：“如此也好倒是省了他不少地痛苦也少了不少麻烦。”</p>
易玉道：“如此就谢过师尊宽宏大量。”</p>
朱梅笑了笑道：“姜师弟天残师弟我们走吧！金鞭崖尚有不少教务堆积恐怕这一次要非些力气了。”</p>
姜素一愣指着易玉道：“易玉不回去吗？”</p>
朱梅淡然道：“玉儿自然有他的去处我们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话音一落便已经离开了‘极乐净土’。姜庶和天残子对视一眼又看了看易玉也随之而去。</p>
随着朱梅三人离开之后这‘极乐净土’之内终于再无外人。易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直接瘫倒在了地上叹道：“这一次还真累死我了！”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不之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