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怒战妖僧

  那妖僧见和齐灵云众人见一欲竟然在优势之下停了进攻,反倒在那开始玩那没什么威力的雷球,不知是何道理。一欲看看手中雷球,自信一笑,手向上一托,那雷球失了束缚,立刻化为电蛇飞散开来。这时一欲手中定秦剑一摆,心剑合一,立时把方圆百丈之内笼罩在他的剑之领域之下。那雷球所化雷电在领域之内上下翻飞扩散,不多时整个领域之内皆弥漫了小手指粗细的雷电,蓝光闪耀十分美丽,只是这美丽的领域却是更加危险。

  一欲欣赏了片刻自己的杰作,终于再一次看向了那西方野魔,笑道:“这位道友,如此打了许久,还未请教高姓大名。贫道青城派矮叟座下一欲。”

  那妖僧也不知一欲是什么意思,他还记得小时候看过一本叫什么游记的书来着,上面就有一种东方的法宝,只要人家叫名字一答应就被收到里面。胡思乱想之下,竟是不敢回答。

  一欲见那番僧犹豫,也不逼迫,笑道:“既然道友还有疑虑,贫道也不强求。也无他意思,只是道友即将死在贫道这新创的招式下了,却不知名姓有些遗憾吧了。”其实不光是那妖僧疑惑,就是连下面众人也是疑惑,这打了半天怎么忽然想起来问名姓来了,听到一语一说却也不禁莞尔。

  一欲说罢立动,毫不犹豫。领域之内一欲的白色身影忽然消失了,是的是忽然凭空消失了。眨眼之间却出现在数十丈外,随着一欲的移动,他的领域自然跟着移动,不过三两下就已将那西方野魔罩在了领域之中。

  那妖僧以前也没见过这现在已经十分偏门的领域之法,尚不知其利害之处,只是看着不断击打在自己身上,向搔痒痒一样的雷电,忍不住竟哈哈大笑起来。“小辈,这就是你要用来杀我的绝招?!”

  一欲也不理他,像看死人一样看着那西方野魔,忽然肩膀一晃,竟然再一次消失了。西方野魔这一次真的害怕了,没有快速移动的迹象,是法术……还不等他细寻思,背后一寒,知道不好,再想躲已经晚了。好在禅杖就在手边,妖僧赶紧用禅杖护住背心,只是此次一欲的目标却不是取他要害。只见银光一闪,本已被斩下小臂的左手臂竟然再一次飚出了一彭鲜红的雪花。

  西方野魔痛呼一声,退到一旁。一欲手腕一抖,似乎要抖掉定秦剑上的血迹,实际上这宝锋利刃如何会沾上血迹呢?!“妖僧,此一剑本可取你性命,但是却只斩你残臂,就是为了提醒你,此时你很危险,随时有可能丧命,把你所有的本事拿出来和我一战,也许尚能留下一息,苟延残喘。”

  西方野魔听罢简直有些心惊胆寒了,紧紧的盯着眼前这长相英俊的疯子,是的西方野魔的心里是这么叫一欲的。现在这妖僧只想尽快的离开这里,离开这疯子。只剩下的右臂一挥,那禅杖再一次化作蛟龙冲向一欲,而此妖僧竟然弃置防身法宝于不顾,将身往后一蹿,借遁逃将出去有数十丈远近。只是此处乃是一欲的领域,妖僧的遁法自然受到限制,在领域临界之处停住,须得用法力打开这领域方能出去,逃出生天。

  只是打破领域谈何容易啊!,那妖僧此时手上已无甚法宝,又失去一臂,如何再战。他不敢回头看那煞星在干什么,西方野魔怕一回头浪费了时间,失去最后逃跑的机会。只是即使再不愿意面对,事实总是事实,那妖僧只呼吸了一次,就感觉到了大腿上传来的一阵钻心的疼痛,低头一看,大腿已经被半尺长的剑罡刺穿了。手臂粗细的一个大洞告诉这妖僧,这条腿已经废了,他知道了若是再不拼命,今天此处就真的是自己的埋骨之地了!

  妖僧眼神决绝,回头一看,一道白色身影立在数丈之外,银剑白衣飘逸飒爽,只是这般出色的人物却是他的催命煞星。“嘭嘭嘭”三声闷响,那妖僧在自己胸口捶了三下,喷出三口鲜血,一抖手中小帆,再一次祭起天魔阴火。只是此次的天魔阴火却不再是灰白云团,而是三道灰白色的火龙,上下翻舞威武异常。

  已经几乎陷入了绝境的妖僧终于用出了保命的招数,这招血祭天魔,即便是今日能够取胜脱身,这西方野魔没有个百十年的时间也休想复原。此时妖僧怨念极重,只想杀了这眼前白衣的道士。三头天魔阴火龙,吼声阵阵,翻卷而来,直奔一欲。

  终于见到了今天真正的主菜了,一欲更是振奋了,定秦见似乎也感到了那天魔阴火龙的放肆和挑衅,爆发出了阵阵的剑罡。第一招没有任何的花俏,完全是硬碰硬的接触。一欲身影一晃,定秦剑直劈那中间的龙头,竟是一声沉闷的巨响,一欲竟然被震退了数丈,连领域也随之颤了颤。反观那边,那西方野魔为此以及蓄力已久,巨震之下竟然再喷出一口鲜血,也不知是被震受了内伤,还是故意而为。

  只见那三头天魔阴火龙得了这口精血之后更加猖狂,上下翻飞,围绕着一欲紧攻不舍。只是此时的一欲却是全无烦躁之意,似乎完全沉浸在了和这三头天魔阴火龙的战斗当中。就是被逼入了绝境,只要在他的领域之内,一欲就能借雷光之媒遁到各处,便是紫郢剑也绝对赶不上这百丈之内几乎没有时间差的霹雳震光遁法。

  三条飞龙上下翻涌的追着一欲,而他这是享受的一遍一遍的施展着青城派最简单的基础剑术,但是就是这样的简单剑术配合上几近诡异绝快身法,三息之间竟然已出了数百剑。那天魔阴火龙虽然强悍,但依然每中一剑便委靡一份。

  看着手中飞舞的定秦剑,一欲忽然发现,以前是身法赶不上出剑的速度,现在渐渐竟有出剑赶不上身法快的趋势了。心中思虑,手上却加紧了三分,定秦剑一分为九,雪白的剑气加杂着丝丝金灿灿的剑罡,似梅花绽放,但这新开的花朵虽然美丽却绝对危险致命。

  今日这西方野魔也着实打出火来了,驾驭那天魔阴火龙也不躲避,硬生生撞上来。另外两头阴火龙却是抓住机会,横冲过来,要取一欲性命。“小辈,今天你将佛爷我逼到如此境地,必取你性命,以泄心头之恨!”之是那西方野魔尚自得意了不到一刻,以为马上就可取胜,却见那一欲,手中定秦剑连摆两下,竟让不似刚才出手繁复,很吃力的才刺出那朵剑花。似乎如水到渠成,挥洒之下不见用多少力气,则见两朵相同的白色梅花迎向了那气势汹汹的天魔阴火龙。

  本来那妖僧见一欲抵住了自己的三头阴火龙,心一发狠,竟想再喷一口精血,破那剑花,只是还不待他行动,却又有惊变发生。只见一欲发出两朵雪白的剑花之后,一顿,似乎再欣赏自己的杰作,又似在思考何处还不完美。只待片刻之后,他又再动,仍是同样的剑术,只是此次的剑花却是完全不同。再见那剑花却不再白花金线,丈余一朵,只见此次出剑却无那银白色的剑气,只有那金光耀眼的剑罡。虽然罡气不过尺余,舞出剑花亦不过三尺见方,但那金色耀眼的剑罡所结之花却是更加的凶猛暴虐。

  那一朵金灿灿的剑花出后,气势浩荡,竟有阵阵皇者之气,前翻那白色梅花和西方野魔的天魔阴火龙皆是矮了一头,不复刚刚那种嚣张的气焰了。只是隐藏在这华丽浩荡的帝王之气下面的却是定秦剑中百万战魂的暴虐和疯狂,竟是不分敌我,似饿虎一般将挡在前面的白色剑花撞破,一口咬在了那西方野魔用自身精血祭炼出来天魔阴火龙之上。

  刚才还坚韧异常,不惧剑罡的阴火龙竟然被那金花吞噬了半个龙头,只剩下龙神翻转,不断的吐出阴火,要补足那龙头。只是事已至此,修补的又如何及得上破坏的快。到了此时那西方野魔真的心中一番个,最后的法宝业已不能制敌取胜,今日莫要真的葬身此地?!

  那妖僧见一欲虽然稳占上风,但是要想嗜掉这三头天魔阴火所化巨龙却不是立时可成。再不见机逃走,定有性命之忧。不敢怠慢,也不顾那天魔阴火,飞遁起来,竟然不顾领域边界,直接用他那光头撞将过去。那天魔阴火乃是他辛苦祭炼,如何舍得,妖僧一面借遁逃走,一面口中念咒,想将魔火收回,谁知此时已经事不由己。那天魔阴火龙就像被毒蛇咬了的老鼠一样,竟然动弹不得,只有一道魔火还未接触那金花,顺利收回,却是损失了大半心血。

  一欲自然知道那妖僧要走,却不拦阻,他知道刚才那紫铃已在外面将那颠倒八门锁仙旗各按五行生克祭起。西方野魔便是出了领域也难以逃脱,何不收了这天魔阴火,给唐婉补补身子。一欲拿出那当初装唐婉的宝瓶,对着那便吸,只是那金色剑花却是不愿意,双方如恶犬争食,不多时竟然将那两条天魔阴火所聚之龙啃噬干净。

  一欲看看手中宝瓶,这瓶子虽然没什么大用,但是一应阴晦邪魔之气进入瓶中皆能掩盖气息,不见邪气。至此那阴火已逝,还剩下的两朵白色剑花也随之消散,而那三尺余的金色花朵却不消散,带着花瓣上的灰黑色的天魔阴火竟然回到了定秦剑之上,没入其中,不见一丝的变化,依然是皇威浩荡,那天魔阴火些许邪气,在千年的帝道宝剑面前当真不值一提。传说当年秦军不敬鬼神不拜天地,百万骄兵悍将只拜大秦始皇,何其霸道,这千古第一帝的佩剑岂可小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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