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去看云清
说到这里,项老爷子已经哽咽不已,双肩颤抖着,再也说不出话来了,旁边的柳芸更是忍不住了,眼泪哗哗地往下流,已经哭倒在项父的怀里。
然,项老太爷一番沉重的话,听的夕妍的心一会激荡一会揪紧,纤指紧紧握着,一颗心都被搅乱了。
两位长辈的语气如此真诚坦率,可见他们是真心实意让她去项氏上班的的。按常理来推断,她此刻应该是激动的,兴奋的。退一步来说,就算她不当这个总裁,单单就是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也足够她沈家三代吃喝不愁的。
可是,此时此刻她心中却一点点也高兴不起来,反而心口有些堵的慌,蕴染着浓浓的苍凉,还有淡淡的酸涩。
将心比心!项家三位长辈能做出这样的决定来,心里该有多痛苦啊!
尤其是项老爷子,项氏集团可是他风里来雨里去,整整辛苦了大半辈子,才一点一滴建立起来的。现如今他却要把自已一手打下的‘江山荣华’拱手让给她这个外姓人,这份无可奈何与迫不得已,只有他们自已才能深知。
即使项家的三位长辈再疼爱她,他们项家再觉得亏欠她,可是也不至于把全部家当都留给她吧。
谈话结束后,夕妍自然是不会同意项家三位长辈的决定,可是他们的态度也非常强势笃定,如果她横眉冷对强烈反对他们,不仅会伤了他们的心,也会显得自已太不近人情了,所以暂时只得搁置下来,她只说会考虑考虑,再和自已的父母商量一下。
晚饭过后,夕妍借故要去看云清便一个人走出了别墅,云清的预产期已经到了,她打算顺产,所以就早早地住在了金炜医院的妇产科里。
走了约有五分钟,来到云清的病房,推开门就听到云清此刻正在闹情绪,夕妍黛眉轻弯,心里暗道:这丫头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又在刁难她老公沐锡鸿了。
“怎么又是大骨汤啊看到我就想吐----每天不是大骨汤,就是鸡汤,要不就是牛骨汤,天天吃这些高营养的补品,我体重都升到一百六十斤了,足足胖了七十多斤,沐锡鸿你真当自已养了一头母猪啊。”
“孕妇都这么胖的,等到生完了孩子体重自然就会减下来的,你看那些女明星生完孩子后,身材一个月就恢复了----来,乖一点,为了我们的宝宝,再喝几口。”沐锡鸿陪着小心,柔声轻哄道,舀了一匙热汤,吹凉后送到云清嘴边。
云清快速地别过脸去,一脸的嫌弃,嘴巴紧紧抿着,大有死都不张嘴的节奏。沐锡鸿无奈只得把汤倒进碗里,担忧地说:“你不是要顺产吗,这营养一定得跟上,否则生产时会没有力气的。现在不想喝,那就过一会再喝吧。”
“老公,就算我求求你了,别再让我喝这些汤了行不行啊,我现在就想吃碗白粥,吃点水果,吃点青菜,我明明就是一只吃绿色食品的小兔子,你非得把我当成猪来养,你还让不让我活了啊。我刚刚已经很给你面子,喝了大半碗,你现在就不能体量我一下嘛。我不喝,一会你若敢再喂我喝一口,我就和你----”离婚!
生气归生气,耍脾气归耍脾气,但是有些话还是不能轻易说出口的。不然,说者无意听者就有心了,这种话说多了感情也容易生嫌隙的。
这个道理云清还是懂得的,她有时候虽然刁钻古怪,尤其是怀孕后没少折磨沐锡鸿,但是她也不至于任性妄为,无理取闹到不可容忍的地步。其实,她也深知沐锡鸿是因为爱她,爱她肚子里的孩子才每天陪着笑脸,就像伺候慈禧太后一样的伺候她的。
所以,在‘离婚’两个字即将要脱口而出时,她适时的咽了回去。
但是沐锡鸿也不傻,哪能寻思不出来最后两个字是什么,他面色倏忽一沉,佯装有些愠怒的睨着云清白白胖胖的馒头脸。
“云清,如果我强势喂你喝下这口汤,你就和我怎么样----”眸光灼灼地盯着云清的双眸,嗓音好似透着低低的怒气。
“没怎么样啊”云清自知理亏,有些心虚地说,刚刚的嚣张气焰早已没了,语气弱的就像一只饿晕的小兔子,当下她也不敢和沐锡鸿对视,眸光飘忽不定地四处游移着。
蓦然间竟看到门口站着一抹身影,倾过身子,看到是某女,她就像看到救兵一样,兴奋地喊道:“夕妍,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快点过来,帮我把这碗大骨汤喝了,你本来就瘦弱,现在又要劳心劳神地照顾项天磊,不仅脸色越来越差了,身上愈加没有几两肉了,你可真要好好补一补了。”
起初沐锡鸿以为这小妮子是故意转移话题,拿夕妍当幌子呢,可是听她说了这么多话又不像是对着门口的空气说的,这才转过身,想要看个明白,看看夕妍到底来了没有。
然,转身之际,只见夕妍都已经走到床尾了,沐锡鸿刚刚佯装生气的面色旋即染着温润的浅笑,微微颔首,算是同夕妍打招呼。仅仅是瞧了她一眼,第一反映就是,才一个星期没有见到她,她怎么又瘦了这么多,云清的脸比她两个脸都要大,现在的她就像个纸片人似的,风一吹都能吹倒了,也难怪她走路都没有声音。
“来了有两分钟了,见你在闹小孩子脾气,我就没出声,想要看看私底你到底是如何欺负沐大哥的----”夕妍似笑非笑地望着云清,唇瓣轻勾,半是认真半是揶揄地说道:“云清,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不要老是欺负沐大哥----”
“臭夕妍,你到底是我的闺蜜呢,还是他的啊,每次都帮他说好话,你看看我,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了----”说着,云清掀开被子,挺着个巨肚笨拙地下了床,和夕妍并肩站在一起,看了看夕妍,又瞧了瞧自已,心里愈加沮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