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登台
出了门，秦如雪看到了陆儿还站在一旁，才想起刚刚陆儿来了，她对陆儿说有事找她说，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因笑道：“陆儿，本来是想让你帮忙去给三小姐带个话，现在不必了。对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儿？”
“哦，王妃娘娘差我来给姑娘们送些花儿。其余几位姑娘都拿了，这匣子里还剩四支，是给四姑娘和七姑娘的。”陆儿笑道。
“什么花儿？”秦如雪问道。
“是宫里的新玩法儿。”陆儿答道。
秦如雪听了，笑了笑，也不命她打开匣子看一看，直接招呼身后的丫鬟收下了。
“你王伯母倒是挂念着你们姐妹两，有什么事儿都不忘记了你们。”张氏笑道。
“是啊。”秦如雪也淡淡的笑了笑。
张氏平常不怎么出门，见着陆儿是差了王妃的交代的事儿来，并以为陆儿如今去了陈王妃屋里服侍，笑着看向陆儿道：“陆儿啊，王妃娘娘这些天可好？倒是许久没有见着她了。你替我去带个话儿，只说我和四姑娘，七姑娘过些日子亲自去她那请安。”
“是，三夫人，奴婢把您的话定带到娘娘那。”陆儿答应了。
“三夫人，四小姐，没什么事儿的话，那奴婢先行告退了。”
张氏和秦如雪微笑的点了点。
张氏看着陆儿渐行渐远的背影，笑道：“这个陆儿倒是个好姑娘啊。”
秦如雪也笑了笑，“是啊，二哥亲自点的丫头，能不好吗？”
张氏点点头，“咱们西秦想嫁给你二哥的姑娘是数不胜数，可你二哥他一个也看不上，唯独在家里有个陆儿能让他另眼相看的。原先啊，我还以为会娶了她呢。”
说着，张氏叹了口气，又道：“唉，只可惜啊，秦故这孩子明儿就要娶宁伯侯府家的小姐了。不过，这也罢了，总归是在咱们荣亲王府，秦故明儿娶了宁伯侯府的小姐，只要是他喜欢，照样可以把陆儿纳进门来。”
秦如雪笑了笑，说道：“娘，陆儿虽好，又怎么能比得宁伯侯府家的小姐好。”
“谁不知陈小姐是西秦四姝之一，无论是样貌还是才学，都是一般的女子所不及的。”
张氏拍了拍女儿的手，笑道：“是是是。”
秦如雪抿了抿嘴，笑着挽着张氏的手，然后走了。
母女俩走在游廊上，张氏突然想到一件事，要与女儿如雪商量一下。
“如雪啊，明儿就是你二哥哥的大喜日子，你说娘要穿什么衣服去才不失礼啊。”张氏道。
秦如雪听了，刚刚还微笑的脸，突然就变了：“娘，二哥成亲，你去做什么。”
张氏笑了笑，解释道：“娘这个做婶娘的不去怎么成，也好帮着你王伯母招待招待客人啊。”
“王伯母把什么事儿都准备好了，就用不着你去帮忙了。”秦如雪道。
“咳，虽说是如此，但多一个人帮忙总是有好处的。”张氏笑道。
秦如雪皱了皱眉，说道：“再说了，娘你的顽疾怕是吹了风又要复发了。”
“不打紧！不打紧！娘的病已经好了，你就放心吧，不碍事的。”张氏内心早已经盘算好了，又道：“如雪啊，你说娘穿哪件衣服去好啊？是穿你爹送的那件青花锦缎的好，还是穿……”
“娘！”秦如雪强拉着张氏停了下来，眼里有些许的愤怒。
张氏收起了笑容，面对女儿的突然变脸，十分茫然：“怎么了？”
秦如雪不耐烦的说道：“王伯母把什么都准备好了，你去了不是给她添乱吗？”
张氏不明白，又问道：“我去帮忙，怎么就成添乱了？”
“明儿王府来的大多都是皇亲国戚，王公贵族，你去了像个什么样子？”秦如雪朝张氏吼道。
张氏被女儿这声嘶吼，吓到了，没有想到一向温柔的大女儿竟然会用这样的语气与她说话。她听出了是什么意思，她没有想到女儿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她不怪她，反倒陷入了自责。
张氏低着头，叹了一口气，拉着秦如雪的手，说道：“好，娘听你的，不去了。不过……”
秦如雪神色不喜，忙问道：“不过什么？”
张氏看了看女儿的坚决的脸，强忍住的眼泪，笑了笑：“不过，你回来可要告诉娘，来了些什么人，吃了些什么菜。”
秦如雪听了，豁然一笑，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她反过来拉着张氏的手，眸子转怒为清：“女儿知道了，女儿一定会告诉娘，来了些什么人，吃了些什么菜。”
张氏笑着点点头。
秦如雪挽着张氏的手，笑道：“娘，我绣了一块百鸟朝凤，有一处不懂，娘帮我去看看吧。”
张氏点头答应了一声，把眼泪吞了回去：“哎，好。”
陆儿给各位小姐们送完了宫花，便回了清寒居。
瑞兰规规矩矩的坐在屋内，见陆儿回来了立即眉开眼笑说：“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陆儿笑了笑，问她：“好些了吗？”
瑞兰一个劲的点点头说：“好了，我刚刚试了一下能走动了，这不等姐姐回来，好跟姐姐说一声，我回去了。等会儿我若不动声色的走了，知道姐姐肯定会担心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跳起来，给陆儿看一看，她真的是可以走了。
陆儿眼神看向瑞兰崴的脚，说道：“你先坐好，我再帮你看看是否真的没事儿了。”
瑞兰点点头：“好！”答应了一声，忙坐了下来。
陆儿打了一盆水洗了手，用手帕擦了擦，然后蹲下来，卷起瑞兰的裙角，又检查了一遍。确定真的没事儿了，便说道：“消肿了，已无大碍，只不过，要小心着走，别走那么快了，要小心些，不然很容易再次伤及骨头。”
瑞兰羞愧的嘻嘻笑道：“知道啦，姐姐。”
“那我先走了，姐姐。”说着，站起来，朝屋外走去，准备离开。
陆儿想起了刚刚夫人张氏说的话，让她给陈王妃带话的事情，瑞兰这会儿要回去，这会儿让她带过去给王妃就好了，也省的她跑，今儿个布置王府跑了一天，她腿都酸了，整个人也都是木讷的。于是，对瑞兰道：“哎，瑞兰，等等，还有件事儿。”
“刚刚去七小姐屋子，见着了三夫人，她要我带个话给王妃娘娘，说过些天儿要去娘娘那请安。现儿，你帮替三夫人带过去吧，就省的我再跑一趟了。”
“好！姐姐，回去了便跟娘娘说。”瑞兰很快的答应了。
陆儿笑了笑，送了她出屋门，又叮嘱道：“慢些走，小心脚下。”
瑞兰点点头，笑道：“嗯嗯，姐姐，你留步吧，回屋歇着去。”
陆儿停住了脚步，看了看瑞兰的背影，然后便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