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识破行迹

  一觉醒来苏有些疲乏,而且,似乎还有点……缱倦醉人之意。怎么回事?苏脑中尚有些晕乎,他刚才似乎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一个女子,正隐隐约约的叫他'夫君',难道这女子会是越千泷?

  "不可能,怎么会是她?"苏摇了摇头,马上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越千泷嘴上说得好听,可到底还是不肯站在自己这边,"我从不做梦,更何况是梦到那虚伪之人?"

  "琉璃?"早就等在外头的越千泷一下跑过去,忙问:"怎么样了?你可弄清楚了?"

  女子一下跪倒在地,拜说:"谢谢姑娘。"

  "谢我?"

  "如果不是姑娘,琉璃也不能圆了此生心愿。"

  "你,这么说你确定他就是赵殊衡了?"

  "不管是或不是,也都是前世的事了,前尘如梦,既然是梦,醒了就不该再多想。"

  前尘如梦?

  "琉璃,你快起来吧,"越千泷赶紧扶起这人,又犹豫说:"琉璃,你有没有,有没有跟阿说了你是他妻子的事?"

  "越姑娘很在乎?"

  "我没有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我想,你既然等了赵殊衡这么久,前世又让他骗去了鲛人族的神物,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他了,你怎么着也会恨他,怎么着,也想让他补偿补偿吧。"

  "这些都是我甘愿的,我在这龙绡宫活过千百年,岁月和喜乐于我都犹如云烟了,如果不是夫君,我也不会见到这人生中的零星美好。"

  零星美好?如此比来,她倒算很幸运了,至少她还一直陪在阿身边,还有琰儿。

  "现在能和夫君再破镜重圆度一刻帐暖**,这都是越姑娘你的功劳。"

  破镜重圆?帐暖,**?难道琉璃对阿!

  "你们刚才……难道,你们?"

  看她这心急如焚的样子,琉璃不禁笑了,"你放心,我没有对苏怎么样?刚刚我引他入梦,而在梦中的不过他前世之景,而与我相合、行夫妻之礼的也是赵殊衡,而不是苏。"

  越千耗费虽然松了口气,但心中总有些在意,她跟阿相识这么久也没做那些**之事呢,上次在太华山也不过是并肩而眠而已,但如今琉璃却跟阿在梦中有了肌肤之亲。

  "放心,他就算醒了也记不清的,我这样也不算污了他的清白吧。"

  "我,我不是这意思。"

  "越姑娘藏什么?你心中有苏,从第一次见到你们我就看出来了。"

  越千泷叹了口气,"我中里有他有什么用?他心中一点也没有,就算以前有也都是过去了。"

  "谁说他心里没有?"

  "嗯?什么意思?"

  "刚才他醒来之后,竟然将在梦中见到的女子猜测为越姑娘。"

  "什么?阿觉得是我?"

  "我之前说过了,就算他醒来也记不清梦中情景,苏之所以会这样猜测如果不是因为他心中有姑娘又是因为什么?"

  "他可一点也不像是心中有我的样子。"

  "虽然变了模样和身世,但苏和夫君的性子到底有些相像的,就算他们心中对一人一事在乎十分,也难以表现出两分,其中究竟,想必姑娘也清楚吧。"

  "我……"

  "好了,姑娘你们是时候启程了,两日之后龙绡宫就会复苏,等泉水灌满之后你们丙呆下去就会有性命之忧。"

  这么说,琉璃的时间也快到了。

  琉璃轻轻张开嘴唇,她凝神运气,不过多久就从体内逼出了体内灵种,等到了越千泷手中已经成了普通珍珠大小的珠玉了。

  "你把这个让你想救之人服下吧,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你?"

  "该说的我都说了,姑娘当真不用愧疚。"

  "琉璃,对不起。"

  琉璃释怀的笑了笑,"快走吧,那海若泉水就要漫延到这一层了,你们不是我鲛人族的人,根本受不了的,那条鲲已经在岸边等你们了,它会带你们上岸的。"

  原来之前带他们前来的就是传说中的大鲲。

  "琉璃,告辞了,以后如果有机会我还会来龙绡宫的。"

  "好啊,大家后会无期。"

  大家拿到灵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龙绡宫,听闻琉璃的消息后苏没说几句,洛吟桓倒叽叽喳喳的在她耳边说个不停。当然,越千泷没提起赵殊衡和琉璃的夫妻之名。

  这灵种果然如琉璃所说,牧言真服下后当日就有奇效,之前痛苦不适全都一一消除。萧祈煜一下大喜,不仅给洛吟桓加了三级爵位,还给苏、越千泷也赐了进出宫禁的令牌。不过萧祈煜只让他二人在文正殿附近走动,并不让他们接近大宁宫,免得跟梓兮和阮非颜碰面。

  牧言真得了灵种,按理说梓兮也该回太华山了,但每每他说要离开阮非颜就千万个不愿意,由着她留了大半月,梓兮就发现了诸多古怪,这丫头总找些奇奇怪怪的理由让他去医官署,而他回来之阮非颜也不在宫中,那人每次都说自己觉得无聊跑到宫外去游玩了,可既然觉得无聊又为什么要呆在大宁宫。况且她当时下山是为跟自己一起寻找齐衍等人,现在齐衍他们一点消息都没有,阮非颜反倒不慌不忙了。这丫头有事隐瞒,或许,还跟齐衍有关。

  这天应承完阮非颜以后梓兮就向医官署走去,但才出宫门不远他就折回来藏在了隐蔽处。果然,没过多久阮非颜就一个人出宫了。这人出去后没有去集市或者热闹的玩乐地,反而径直策马出城往西而去。

  无惘坡?这可是蜃天城外少有的荒凉地,听说之前住了一门裴姓的望族,可三十多年前裴家获罪后满门被斩,这偌大的别院也就废弃了,多年来都甚少有人踏足。非颜在蜃天城人生地不熟的,她怎么知道这里?除非,她是被邀请而来,或者也是跟着过来的。

  齐衍?!隐藏在树丛中的梓兮难以相信眼前之景,那从门中走出的白衣人正是他太华满门都在寻找的执剑长老。阮非颜见过面后立马黏到了齐衍身上,一副自若的神情显然不是第一次见面。难道小师妹早就知道齐衍在这里了?她说什么也不离开蜃天城原来就是因为这个?梓兮恍然大悟,他早该想到的,普天之下除了齐衍,还有谁能这么彻底绊住阮非颜呢。

  "师父,我在宫里给你带了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小丫头指了桌上几碟精美的糕点,嘟嚷着嘴说:"我把宫里的糕饼都试过了,这几样最好吃,也不会偏甜,师父你应该会喜欢的。"

  "以后别带这么多东西了。"

  "没关系,宫里有那么多好吃的好玩的,阿阮怎么能一个人享受呢?何况师父一个人住在这荒僻地界,应该正愁着没法子解闷吧。"

  齐衍拿起一块糕饼,正要往嘴里放时却停了动作,他微微直起身,眼中多了些戒备。

  "师父?怎么了?"阮非颜一转身就朝他目光所在方向看去,霎时小丫头的身子往后一退,将桌上的点心也打翻了几盘。

  青年右手握剑,正一步一步从门外行来。

  "师,师兄?你怎么会……"

  "齐衍,好久不见。"

  梓兮竟然对师父直呼其名,这是之前从没有过的。

  "先蓄意谋害师父,再让公孙翎借着与师父的旧情引我来蜃天城,这都是你安排好的?"青年一下握住了剑柄,大吼道:"你到底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连同门也不放过?"

  "师兄,不是这样的,重谨师伯的死跟师父没关系的。"

  "什么叫没关系,怎么会没关系?当日太华秘境只有他、苏和越千泷,我师父的伤口是剑气所化,如果不是他难道是苏和越千泷也学会化气成剑了吗?"

  面对梓兮的这一番质问,阮非颜也答不出话来。

  "反正,反正我就是相信师父。"

  "非颜,这人下山几十年,这些日子对你都是不管不问,你可知道他在山下都做了些什么,都结识了哪些人吗?这个齐衍,还是不是你带回来的那个齐衍?为什么自从他回来以后太华山就不安宁了!"

  "我……"

  齐衍将阮非颜拦在身后,说:"重谨遇害跟我没有关系,而且你刚才所言有一外错了。"

  "哪里错了?"

  "当日在太华秘境,会凝成剑气之人并不唯有我。"

  "你是说?"

  "你的大师兄,宁辰。"

  宁辰?梓兮冷声一笑,"齐师叔,你是慌了还是乱了?我大师兄当日身受重伤又怎么伤得了师父!更何况,大师兄是不可能做出这些事的,你不要再妄想污蔑他人了。"

  这时,阮非颜也在齐衍身边悄悄道:"师父,大师兄……他那样的人是不会做这些的,是不是那天还有其他人,只是你们没有发觉呢?"

  罢了,梓兮现在心火正盛,无他纠缠也是无益。

  "该说的我都说了,信与不信在你,不在我。"

  "既然师父心中无愧,就请与我一同回太华山。"

  "我不会回去。"

  "那师叔就是心中有愧了?"

  看来梓兮今天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我不想伤你。"

  "可你却伤了我敬我爱的师父!"梓兮说完就见一阵剑光。

  "师兄!"

  这结果自然不言而喻,梓兮在太华专攻药道医理,这些伤人害命的功法他从来都是敷衍而已。就算今日的齐衍只剩不到两成功力,梓兮在他面前也毫无还手可能。如此青年眨眼就被击倒在地,浑身痛楚磨得他站不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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