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章 防于未然

  好痛,胸口像是**入了烙铁般烧灼着,都痛得苏喘不过气来。

  “苏,苏……”

  “大宗祭?”听到这声音后他勉力睁开眼睛,黑暗中的红衣女子侧身而立,望向他的目光中满是担忧。

  苏起身跪下了,行礼道:“苏拜见大宗祭,不知大宗祭入梦来有何指示?”

  “你要小心那姓越的女子。”

  她是说千泷?

  “大宗祭何否告知原因?”

  “越千泷身份不明,而且她似乎对你身上的封印有所影响,难道你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封印之力越来越弱了?”

  “大宗祭的意思,我明白。”

  “多年前追杀你和烨楼的刺客还未查明身份,且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时候,太华山的那几株月灵草若有什么闪灵烨楼也再没复苏的可能了,你定要小心为妙。”

  “可是,现在只有越千泷的血才能催使月灵草长成,就算为了月灵草我不能让她有闪失。”

  “那你切记,不可对她提起任何有关晔刹之事。”

  “我知道了。”

  “届时灵犀将会赶来助你,你在太华山要多加留心。”

  女子的身影一下消失了,只剩苏一人在梦中徘徊。

  等他幽幽醒转,却发现不在自己床榻上。苏一起身,直被痛得倒吸了口冷气,他身上有伤?看着衣内的绷带他愣了愣,自己是怎么受伤的?苏努力回想着,但记忆只停留在流光径喝酒那一晚上,难道大家在流光径遇袭了?

  “你终于醒了!”梓兮端着一盆温水走了进来,喜道:“苏师弟身体就是比常人好,这么深的伤口才两天就可愈合成这样。”

  “梓兮,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清楚,听越师妹说,那天大家醉了,是趁着酒后醉意在一起过招时出的意外。”

  酒后胡闹出的意外?这是什么话,当他三岁小孩吗?

  “到底是谁伤了我?”

  “是我!”屏风后突然传来洛吟桓的声音,他使了个眼色,只说:“梓兮你先出去吧,我有几句话想跟苏公子单独说。”

  “可是,师父说……”

  “梓兮,无妨,我相信洛公子。”

  梓兮依言退下,洛吟桓走到床边坐下,作势要给这人清理伤处。

  “不用。”

  “那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伤你?”

  “洛公子留下难道不正为说这个吗?”

  “苏,我不知道你有什么隐疾,也不知道你有什么魔障,但你三番两次伤害到越姑娘,你为何能还如此放心的呆在她身边?”

  苏愕然,“我?伤害到千泷?”

  “看来,苏公子对自己所做所为真是一无所知啊。”

  “到底怎么回事?”

  洛吟桓毫不遮掩,回道:“那日你喝醉之后我曾去花径中散步,回来就见你狂乱中正扼着越姑娘的喉咙,一副不置她于死地便誓不罢休的样子。若不是我趁越姑娘拖着你的机会伤了你,恐怕我、千泷还有孟青阙都要毙命在你手下了。”

  “什么?”

  “况且这也不是第一次,之前你被噬神鞭抽打,在昏迷中已经对越姑娘动了一次手,难道,苏公子对这些都浑然不知?”

  苏暗暗拽紧了被褥,看来的确如浸烛所说,他身上的封印减弱了。

  “只是越千泷这丫头痴傻,纵然差点丢了性命也不让我将此事透露出去,但我觉得,苏兄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好。”

  “你说的,我都清楚了。”

  苏是个识时务明事理的人,这话不用挑得太明。洛吟桓出门就回了院中,房门一推开正看见萧虞则翘了个二郎腿坐在椅子上。

  “看你这春风得意的样子,像是大有所获啊。”

  “你给的消息没错,每年春分之际齐衍的确会在将近子时去流光径。”

  “那你见到世尊了?”

  “不过是个虚像,见到了又有何用?”洛吟桓关上门,设好结界后在他身边坐下了,“齐衍是伏羲后人,这是收获之一;越千泷没了之前记忆,而且跟世尊有所牵连,这是其二;苏身藏古怪,不仅怀有异力,而且不时还会陷入狂乱攻击他人,这是其三。现在看来,这几件人、事必然有关系,好在被苏这么一闹越千泷也对我放下了些戒心,以后要跟着他们应该不是难事。”

  “洛大人办事果然不凡,不愧是公孙的左膀右臂。”

  “你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奸’、‘盗’二字,用来形容洛大人,似乎比我更加贴切。”萧虞则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一笔一画的写道:“齐衍、越千泷,这两人我北域要定了,至于这个苏么,暂时先留着,如果挡了我们的道,再除掉即可。”

  “自然。”

  “赶紧把结界撤了吧,要不大白天的听不到我们这里面动静,说不准会引来怀疑。”

  之后的几天苏一直在执明堂养伤,期间他谁也不见,只说自己想静一静,越千泷焦急万分,她不知道苏对当晚之事记得多少,如果他知道自己跟洛吟桓联手一事,会不会有所误会。

  这些天都是她一个人练功一个人吃饭,日子当真难熬。晚上她正想去执明堂探探口风就听阮非颜回来传话,说是齐衍要见她。还没走到敬璇阁她就看到了一个身影,是苏!越各泷三步并作两步,一下过去在那人身边跪下了。

  “小……”想起洛吟桓在玉衡宫前对自己说过的话,越千泷立马改口道:“师兄你怎么样了?”

  “没事。”

  “真的没事?给我看看伤口。”

  苏躲开了越千泷的手,只说:“师父在上,不可如此无礼。”

  “好好好,那等下我跟你一起回执明堂。”

  齐衍闻言打断说:“伤口无大碍,苏不用再回执明堂了。”

  “师父?这件事……”

  “具体情形重谨已经告知于我,你不用再多说,只是苏你功力不弱,再这么下去恐怕会伤及门中其他弟子。”

  “师父,师兄都是因为喝酒误了事,他一定不会伤害他人的!”

  齐衍拂袖给了一个银制的小针筒,说:”这里头有50枚特制的银针,如果他再放肆你至多用三枚便可制服他。这些不会伤及他性命,只会让他暂时陷入昏睡,你大可放心使用。”

  “师父!”

  “如果再有下次,我定然一并废了你和苏这一身武学!”

  “我……弟子知道了。”

  “你等二人都退下,近日为师为督促你们勤加练功,届时会有差事交付与你们。”

  “弟子告退。”

  “弟子告退。”

  两人走在敬璇阁外的复廊中,苏伤口未愈,几步走下来都是虚浮无力,越千泷见状想搀扶,可双手才伸过去就被那人不留情面的打开了。尽管脸色煞白,可苏还是独自扶着墙面往前挪着,没一会儿头上就渗出了层层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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