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 入内阁
若当真服用了他的药丸,最多也只能再延续半年。一年之后,没有解药,皇上必死无疑。且这毒已经拖垮了皇上的身体,届时即便有了解药,皇上也药石罔效了。
顾诚玉自袖中掏出一只小巧的玉瓶,“只剩下两颗,此药只能暂缓皇上体内毒的蔓延,但效用并不大,最多只能多半年。”
他将药递给了张院使,“劳烦张院使仔细辨别,请人试药吧!”
张院使有些激动,他连忙接过药瓶,拔掉瓶塞。瓶塞一拔出来,他便闻到了淡淡的药香。只这一闻,他就觉得神清气爽,精神为之一振。
“不必试药,快给皇上服用了吧!”太后突然出声道。
张院使有些犹豫,虽然他没看出此药有什么不妥之处,但并不代表此药就没问题了。就这么看几眼,是看不出此药是否含毒的。若是皇服用此药有个什么不测,他岂不是也要受牵连?
“难道还有比现在更遭的情况吗?这药丸只有两枚,试药就会少一粒,还是留着给皇上服用吧!”
太后倒是觉得顾诚玉没必要这么做,反正皇上寿元不多了,顾诚玉犯不着再下手,因此这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
“是!”张院使上前掰开皇上的嘴,将其中一粒塞入了皇上口中。
“服用此药后,皇上在半个时辰内必能醒来。”顾诚玉对此药有信心,这可是空间里的低等灵药炼制的。
只可惜低等终究是低等,不是万能的。更何况像皇上这种已经毒入骨髓,侵入五脏六腑的,只能拖延些时日罢了!
“这药丸对眼盲可有效用?”太后突然想起了双目失明的长孙,这里还剩下一颗,若是能治好晔哥儿的失明,她只能选择治好晔哥儿了。
毕竟这药丸只能延续儿半年的寿命,但对双目失明的儿来说,或许是一种希望。
“大皇子的失明是因其脑中有淤血导致,此药或许有用,但微臣不能确定。且大皇子实在太过年幼,此药的药性十分猛烈,微臣怕大皇子会受不住。因此微臣建议,您将此药分成多分,逐步给大皇子服用。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将大皇子脑海中的淤血慢慢化开。”
“当然!微臣并不能保证其药效,此药只是微臣机缘巧合下所得。相信太后娘娘也听说了,炼制此药的药材十分难得,纵使有了丹方,也不一定能寻到其所需药材。这两颗,当真是稀有之物了。只是,此药若被大皇子服用,皇上便少了一颗。”
顾诚玉不可能将空间中的药丸都拿出来,不然会给自己招惹祸端。
“咳!咳!给,给晔哥儿服用!”皇上缓缓睁开双目,刚听闻此言,他毫不犹豫地做了选择。
他这副残破的身躯,已经是苟延残喘了。即便多延寿一年半载,那又如何?晔哥儿若是不能痊愈,那王朝当真要后继无人了。孰重孰轻,他自然能分辨。
“儿!”太后扑在皇上的榻前啜泣起来,她难道真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皇上的心情不宜太过激动,更不宜操劳,还请皇上保重龙体!”顾诚玉后退几步,行了大礼。
皇上侧首望向顾诚玉,“朕知不可过分操劳,可朝中诸事都要朕来定夺,朕如何能得清闲?”
他微微阖目,深深叹了口气,过了片刻才道:“顾爱卿!”
“臣在!”
“朕封你为东阁大学士,入内阁议事。朕这几日要调养身子,不再操劳国事。内阁如今无首辅,群龙无首,朕便将内阁暂且交由你代理几日。”
“臣谢主隆恩!”顾诚玉跪地叩首,他总算进了内阁。
“母后,内阁由顾爱卿把守,朕很放心。但他毕竟只是臣子,朕想请顾爱卿协助母后,梳理国事。”
皇上将目光转向了榻前的太后,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如今也算是特殊情况,他别无选择。
其实将奏折交给顾诚玉批阅,他自然是放心的,他相信顾诚玉能替他处理好国事。但顾诚玉终究只是臣子,若是让他全权处理奏折,怕是不能服众。
“皇帝,哀家干政,朝中必然有所不满。”太后一愣,她没想到儿竟然真的让她插手国事。
“无妨!理会这些人作甚?他们除了叫嚣,拿礼法来压朕,还能做什么?母后放心,有朕在!”皇上拍了拍太后的双手,轻声安慰道。
“庞楚,传翰林院的官员来拟旨!此事对外宣称朕身子不适,要休养几日,国事暂且由母后和顾爱卿代理。”
“是!”
次日,诸位大臣都在寒风中等待皇上早朝。
“诸位大人,今日皇上宣布不上早朝!”庞楚看了看时辰,见人都来得差不多了,这才上前宣布道。
不上朝?众人面面相觑,之前皇上并未声明。
“不过皇上有旨要宣!”庞楚已经能预料到,这圣旨一宣,太和殿内必然要炸开了锅。
顾诚玉低垂着双目,他已经做好准备,这些人首先要炮轰的,肯定是他。
“什么?皇上竟然让顾寺卿和太后娘娘代理国事?简直是荒谬!”相比较这一重大消息,对于顾诚玉入内阁之事,众人则是忽略了。
“是啊!后宫岂能干政?更甚至顾寺卿只是正三品,才刚刚升入内阁,怎能行内阁首辅之权?本官认为极为不妥。”
众人义愤填膺,你一言我一语,个个瞪着顾诚玉的目光仿佛要将他吃了。凭什么顾诚玉一个才踏入官场两年之人,能代行首辅之权?
他们这些资历比他老的,品阶比他高的,还要听命与此人?
内阁权柄太大,他们的奏折都要从内阁过。若是让顾诚玉总理内阁事务,日后哪里还有他们说话的余地?
如今朝中连牵制顾诚玉的夏清和沈仕康都没了,还有谁能拦得住顾诚玉?往后这朝中简直成了顾诚玉的一言堂。
“顾寺卿,本官问你,你自认为你能胜任吗?”左都御史邓承弘皱眉看向顾诚玉,他刚才见顾诚玉竟然眼观鼻,鼻观心,对他们如此激愤的态度充耳不闻。好似老僧入定般,气定神闲,不禁让他有些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