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一章 他怎么会在这里?
只可惜上次他将图师此人禀报给皇上之后,皇上便令其他官员接手了,且至今都没有进展,真是太可惜了。
也是那图师溜得快,否则他还能将人当场擒住。即便此人不肯乖乖束手就擒,他将人杀了。那行刺太子一事,应该就不会发生了。
顾诚玉叹了一声,随即想到不知图师那老者的形象是否就是本人的面貌,毕竟这世上也不是不存在易容术。
“茗墨!去拿些笔墨过来!”
茗墨很快将笔墨给拿了回来,顾诚玉随即按照自己对图师的印象,将画像给画了出来。
“彭寺丞,姜寺丞!上次本官审问一名刺客,他说此人便是大兴人士,或许此人就与刺杀任务有关。彭寺丞,你将画像给守城的将士人手一份,这几日的盘查要更为严密一些,不能让此人跑了。”
整个皇城这么大,屋舍鳞次栉比,人员繁杂纷乱。若是图师一人随便找个地方隐藏了,这短短几日之内,他们寻人自是有难度的。
彭放领命出去之后,顾诚玉将视线投向了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姜少华。
见顾诚玉冷凝的目光望了过来,他才对顾诚玉行了一礼,“大人,请吩咐!”
“那就劳烦姜寺丞领着画像挨家挨户搜查了,既然咱们确信这些人还在皇城,城门又已经严防死守,自然只需瓮中捉鳖,不过是花费些时日而已。姜寺丞做事严谨,相信你不会让本官和太子殿下失望的。”
姜寺丞抬头看了一眼顾诚玉,当看见顾诚玉的双目如深不见底的幽潭之时,他不由心下一慌。
“是!”
等姜少华出了雅间,茗墨忍不住出声,“大人!您既然说此人有嫌疑,那为何要将此事交代给他去做?他若是去通风报信,不就破坏了大人的计划吗?”
顾诚玉望向窗外的坊市,“正是要让他去通风报信,如今我将图师的画像都画出来了,我就不信他心里不慌。”
他起身走至窗边,看着一名孩童正向爹娘撒娇,站在卖糖葫芦的身边不肯离去,他不由得会心一笑。
“盯住他,看他今晚是否还会去朱府。另朱府那儿也不能放松,无论何人出府,都必须查明身份,问清楚出去做了什么。”
顾诚玉此刻倒是没将心神放在朱府上,而是正在思索,图师他们既然来大衍还有找少主的任务,那这少主到底找到了吗?
太下之大,人海茫茫,想找人不容易。不过对方手上好歹还有线索,而他则是一丝头绪都没有。
若是能将那少主找到,他手上也能多一份筹码。
顾诚玉定定地望向窗外的繁华,突然一辆马车从西边赶了过来,顾诚玉的目光瞬间被马车给吸引。
正确地说不是被马车所吸引,而是被骑马跟在马车旁的男子所吸引。
他微微蹙眉,看着男子和马车从西边缓缓而来。马车的速度并不快,这男子时不时地弯腰朝着马车的窗户说了什么。
顾诚玉仔细打量了马车一眼,这马车颇为豪华,上有璎珞珠串垂挂,一看便知是女眷常用的。
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儿,身子可有不适?”男子朝着马车内轻声问道。
“此刻比刚才好多了,只是嘴里有些寡淡,含两颗梅子便好。”马车内一道温婉的女声随之响起,语气满含柔情。
“你这几日一直没胃口,人都瘦了好大一圈。我听说南城这里有一个卖冰糖葫芦的老汉,他的冰糖葫芦是京城最好吃的了。你再等等,我派人去寻。”
“三爷,这外头的冰糖葫芦可不能吃啊!三奶奶如今怀有身孕,还是小心些为好。”
一名少女的声音传来,语气中还夹杂着无奈和担忧。
“无事,一串糖葫芦而已!我少吃两颗便是。”女子轻声劝说了一句,其实自怀孕之后,她就食欲不振。这会儿好不容易挑起了胃口,怎么能委屈肚子里的孩子?
茗墨有些好奇自家大人为何一直看着窗外,还皱紧了眉头,难道是看见了熟人?
他上前两步,凑过去看了一眼,咦?怎么是他?
团子骑在马上左顾右盼,自家三爷怎么会到这南城来呢?这里的坊市虽说热闹,但都是些贩夫走卒,太过混乱,可不是世家公子哥儿们该来的地方。
他看到前方有一家不小的茶楼,于是无意中抬头看了一眼,“咦?三爷,您看那是不是顾大人?”
朱庞连忙朝着茶楼的二楼看了过去,只见一身月白色盘扣立领锦袍的少年站在了窗边,冠带飞扬,如谪仙临世。
他停顿了几息,就高兴地朝着顾诚玉这边扬了扬手,同时出声喊道:“瑾瑜!”
马车内的孔淑正摸着自己略微凸起的小腹,听到自己夫君喊了一声瑾瑜,她随后便是一楞。
瑾瑜?不正是顾大人的表字吗?
顾诚玉见朱庞向他招手,也微笑着喊了一声,“从广!”
早在两年之前,他就称呼朱庞为从广了。叫从广兄未免太生疏了些,虽说朱庞比他还要大几岁的。
“儿,咱们碰到瑾瑜了。不若在此茶楼歇息片刻,去岳丈家也不急于一时!你身子可还吃得消,若是不成,我就使人和他说一声,下次再叙。”
“三爷既然碰上了,不去见,那便是咱们失礼,还是不可失了礼数。我这会儿好多了,无事的。”
朱庞忽见好友有些高兴,听得娘子这么说,便赶着马车往茶楼那边靠了过去,也没听出孔淑对他的称呼与往日有些不同。
顾诚玉见着他们的马车向茶楼驶来,立即对身边的茗墨说道:“随我下去迎一迎!”
“是!”茗墨此刻心中也是纳闷,这国丧期间,各大世家的官员和命妇都已经进宫吊唁,这朱公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再者京城这段时日戒严,官兵正在搜寻刺客。照理来说,更应该安分地待在府中才对。
“瑾瑜!有段时日没看见你了!”朱庞边向顾诚玉随意地问候了一句,便扶着马车上的孔淑下了马车。
他们之间已经很熟了,没必要再客气生分,两人之间相处一向如此。
孔淑透过帷帽,打量了一眼眼前之人。还是那般气质雯然,遗世而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