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御书房出来,顾诚玉边走边思索,他才刚进官场,茶税之法要实施,其中必然有许多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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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那些茶商和茶农,就是朝堂上的阻力也不会小。看来,他这两日得和老师去商议一下。老师在官场浸淫多年,总比他这个官场菜鸟要老练些。
就在顾诚玉走后,皇上对德安说道:“这顾诚玉脑瓜子倒是好使,朕两次找他讨法子,他竟然真的给朕解决了。”
经过这两次,皇上对顾诚玉越发满意。在有法子解决拖欠的边饷后,皇上也将心情放松了些,与德安闲话起来。
“皇上!顾大人确实聪明,不过,习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他就是再聪明,那也是为皇上您效力的臣子。估计他也是想在皇上您跟前表现,才绞尽脑汁呢!”
德安虽然也惊诧于顾诚玉的表现,可是他逢迎拍马的功夫也是相当了得。不然,他也坐不上大总管的位子不是?
皇上闻言,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你与那顾诚玉一样,嘴皮子利索得很!”
等顾诚玉回到办公处的时候,任阁他们都用双眼不住地打量顾诚玉。对此,顾诚玉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出皇上这次召见他的目的。
他们一看顾诚玉的神情,就知道顾诚玉不欲详谈,只得都转头做各自的事去了。
任阁虽然心中好奇,却也没有追问。毕竟皇上召见,有可能是什么隐秘的差事。既然人家不说,那他也不能不识趣。
可是顾诚玉太得皇上看重了,就是那些朝堂重臣,也不可能这么频繁地被传召。
他突然想到侍读之位已经被悬空了快两个月,吏部却一直未有消息传来,也不知是个什么说法。
任阁看了眼顾诚玉,心中五味陈杂,就怕这侍读之位要与他失之交臂了。不成,他今儿得去张大人那探探口风。
顾诚玉将茶税一事抛在脑后,专心致志地校勘起了实录。这本实录还剩下一卷,他今儿就能校勘完毕。
但是他不打算今儿就去交差,还是等到张大人给的期限到了再去。能力太突出,上头只会有更多的任务交给你去做。这一点,他现在是深有体会。
任阁站起了身,将一本实录拿在手中,准备这会儿去张大人处。他心里存了事儿,做事也是心不在焉,还不如先去打探消息。
“咦?束之,你要去张大人处吗?”刘宗翰见任阁手中拿着那本实录,随意地问道。
顾诚玉转头看了一眼,这本实录乃是任阁负责编撰的,已经有半月有余,没想到已经完成了?那看来翰林院官员的办事效率,也没他之前想象的这么低啊!
“这本实录已经编撰了许久,今儿可算是完成了,去张大人处交差。”任阁笑了笑,转身出了屋子。
刘宗翰看着任阁的背影也笑了笑,谁也不傻,这是急了吧?反正他已经想通了,那位子怎么也轮不上他。
又看了眼正在专注校勘的顾诚玉,此子这般得皇上看重,说不得也能搏上一搏。不然,任阁怎会这般急切?
刘宗翰和任阁共事已有三年多,自然对对方的性格有所了解,任阁表面看着镇定,其实内心应该是焦躁不安了。
刘宗翰翘起了二郎腿,扔下手中的毛笔,打算起来走动走动。
任阁一路心事重重地来到张大人处,钱检讨正巧从张亥屋里出来。看见任阁,连忙行礼。
“下官见过任大人!”
“原来是钱检讨,张大人可在?”
“张大人在的,不若由下官给您通报一声儿?”
钱检讨这么做,确实有拍马屁之嫌,只是他这人向来热忱,从不与人交恶,也是性子使然。任阁对钱检讨这么明显地讨好,心中十分畅快。
“就不劳烦钱检讨了!”说完,任阁在外头通秉了一声,被张大人叫了进去。
钱检讨笑了笑,任大人在官场上毫无根基,对比起顾大人来,他还是倾向于抱顾大人的大腿。
就凭顾大人这么短的时日内,三番两次地被皇上召见,就足以证明顾大人的潜力。更不要说,顾大人的师兄们在朝堂上都身居高位,顾大人日后定能仕途坦荡。
他从别处听到一些消息,说是闵大人想夺了顾大人的功劳,被皇上勒令回家休息去了,也不知这事儿是真是假。
没想到身为夏首辅的弟子,也会做出这种没脸没皮的事儿。不过,有夏首辅在背后撑腰,还被皇上皇上罚了,这足以证明皇上对顾大人的看重。
这么一想,就更坚定了钱检讨抱大腿的决心。
“大人!这是下官编撰的实录,还请大人过目。”任阁将手中的实录奉上,张大人接过实录,先是随意地翻看了两卷,随即点了点头。
对于任阁的能力,他自然是信任的。编撰实录完成后,得有人校勘,现在还用不着他详细过目。
“你办事本官自然是放心的,等你回去之后,将这本实录带过去,让江修撰校勘。”
本来他是想让顾诚玉去做的,只可惜顾诚玉还有几日就要回乡探亲,一去就要二月之久,他自然不能等着顾诚玉去做。
任阁应了声是,接着看向张亥的目光闪了闪,又有些欲言又止。
张大人一看,就知道任阁想问什么。
对于任阁,他还是看好的,只是谁叫翰林院突然来了个顾诚玉这样的妖孽呢?与顾诚玉一比,任阁难免就逊色了许多。
再说,他已经去吏部打探过了,那侍读的位子,皇上不知是为谁预留了。那相熟的官员还和他透露,那位子就算皇上看不上,也轮不上任阁,早就有人和他们吏部打过招呼了。
张亥叹了口气,打招呼的是谁,他不用想就知道。皇上给谁预留,他也能猜到。那两个都是靠山过硬的人,任阁纵使再有能力,也是无用的。
“任修撰,你的能力不差,以后多的是机会。你来翰林院已经三年多了,本官也不与你说那些虚的,那个位子盯上的人很多,到最后却被皇上预留了。”
张亥刚说完,就见任阁面色沉了下来。心中也有些感慨,就是平日里再沉稳不过的人,遇上了这样的事,也淡定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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