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佟周易被革职这件事,京城中也在传,只是并不详尽,他也没有关注,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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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倒是因祸得福了,虽然皇上不可能是因为他才将佟周易发落的,但却让皇上对他的印象更深刻了。
四皇子坐在书案前,描摹着那本买来的字帖,写了几个字,与字帖比对了一番,叹了口气,将纸张丢入了铜盆中。
苍白的唇瓣紧抿着,将字帖拿在手里仔细地观察,看着每一笔勾勒的角度,随后又拿起毛笔蘸上墨汁,准备再临摹几个字。
突然,房间中多了一个人,“主子!”
四皇子见到来人并没有惊讶,“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名单已经拟定,皇上也准了,明日就会张贴出来。”暗卫平淡无波的声音又响起,站在角落的阴影处,看不清身形和容貌。
四皇子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随后又道:“将那个幕僚处理了,别让人看出端倪。”
他可不会像大哥那样,留下把柄,后患无穷。至于探子,他有的就是,去了一个也并不可惜。
暗卫应了一声,随后脚尖一点,就从屋里消失了。
四皇子看着桌上顾诚玉的词牌,笑了笑,喃喃自语道:“你还得感谢本宫呢!要不是本宫,你能这么顺利?”
明日早上一大早,顾诚玉就梳洗完毕,等在府中,因为待会儿有人差役来报喜。
茗砚已经派人去放榜处看榜了,今日还会贴出皇榜,是关于之前舞弊案的。顾诚玉想知道那件事到底会怎么处理,毕竟之前为了此事奔波了好几日。
突然顾诚玉听到院子里锣鼓喧天,他知道是报喜的人来了。
“恭喜公子中了会元,报喜的人已经来了,就在院子里头。”茗墨喜形于色,小跑着进来给顾诚玉报喜。
饶是顾诚玉这么淡定的人,也不由得心潮澎湃,这个会元来之不易啊!
顾诚玉向着外院走去,虽说赏钱已经叫茗墨备上了,可是他本人还是要到场的。
一进外院,就看到两名差役等在了院子里。
“会试捷报!贺靖原府少老爷顾诚玉考得京城会试第一名会元。”一名差役见正主来了,连忙又通报了一声,这可是会元呐!看着三进的院子,赏银必不可少。两人脸上堆满了笑意,看着顾诚玉的双眼放光。
顾诚玉立即会意,从差役手上接过捷报,给茗墨使了个眼色。茗墨立即从袖子里掏出两个红封,递给了两名差役。
那两人摸了摸,知道是十两的银锭子。立即笑逐颜开,纷纷对着顾诚玉恭喜道:“恭喜顾老爷了,小的在这里先预祝顾老爷在殿试中高中一甲。”
顾诚玉连忙谦虚道:“借你们吉言!”
会试的排名在殿试时不会有大的改动,皇上会在殿试后,将自己喜欢的考生名次调动一下,当然变化并不大。顾诚玉是会元,殿试时要看皇上的喜好钦点,一般会在一甲内,也就是状元、榜眼、探花,三选其一。
顾诚玉送走了两个差役,这才问起了茗墨孙贤他们的情况。
“可有派人去孙家和叶家守着?”因为之前孙贤就对顾诚玉说过,这次的会试他不可能上榜,可万一上了榜呢?
不过,孙贤既然说他的根底还不扎实,那这次没考上也是好的,免得名次落在后面,到时候殿试完,被赐个同进士出身,那才叫无可奈何呢!
同进士与进士只多了一字,地位却有天壤之别。进士及第可以考翰林院的庶吉士,成为入内阁的后补官员。前三名直接就进了翰林院了,根本不需要考。
而同进士就只能当一方父母官,最大的能做到四品知府,再想往上走,那就不易了。且还不能在京中任职,只能外放。所以谁要是平日里自觉才高八斗,却成了同进士,真是哭也要哭死。
当然,也有例外的,除非得了朝中重臣或皇帝的赏识,将你调了过来,那也算是造化了。
还有的考生还会对这个耿耿于怀一辈子,在进士及第的人面前,自觉低人一等。
说到叶家,上次叶知秋也为他奔波了好几日,之后他给叶家送了厚厚的礼。孙母对他十分热忱,还让他常去孙家做客。
叶知秋的才学不错,就算名次不靠前,那也不至于太落后,但凡能在前五十名内,那进士及第还是十分有希望的。
顾诚玉回了书房,让茗墨去那两家报喜,顺便将两家是否高中的消息传来。
“公子!看榜的小厮回来了,叶公子在第四十八名,不过没找到二姑爷的名字。”茗砚看了眼顾诚玉,就怕顾诚玉会失望。
顾诚玉并没有介怀,连孙贤自己都做好了心理准备,他们早就已经没抱希望了。这次的会试这么难,听说就是那过了的三百人,也还有好多没全部写完考题呢!
对于这次叶知秋的名次,顾诚玉也觉得算是发挥不错了,虽然已经到了殿试二甲的最边缘。只要殿试上不掉以轻心,在二甲吊个尾巴还是成的。只要不成为三甲,二甲的前头和后面,也没什么区别了。
“我让你看的皇榜,上头写了什么?”顾诚玉迫切地想知道黄榜上怎么说这事儿的。
茗砚是知道些事情的,对皇榜上写的内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反正对之前的舞弊案做了澄清,说是子虚乌有的事儿。还有两位大人平日里索贿,为一些人大开方便之门。是两名大贪官,贪了银子二十万两。念在两位之前有功于社稷,这才将宋书菁判了流放千里。两府的家眷,男子都判了流放,女子则没入教坊司或卖身为奴。”
“另外郭时因为诬陷朝廷命官,他人已经死了,郭府的男子判了斩首,女子则充作军妓。”
顾诚玉惊诧不已,那银子是大皇子的,不止他清楚,朝中怕是有好几人都清楚。皇上这样做,难道是为了保下大皇子?
可是那批银子呢?皇上一点也不芥蒂吗?还是说皇上根本就知道那银子在哪,或者说是知道银子用在了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