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探班
霍云兮走进茶楼，一眼便瞧见那正在二楼上，忙碌的身影。
蒋翰一见高山如此，便不忍心的将头别了过去，自家公子堂堂天之骄子，竟！
忍不住心道，这动作够快的呀！
霍云兮抬了抬手中烧鸡，笑着打了一个招呼，高山亦是一眼便瞧见了人群中的她。
高山伸出食指笑着对她点了点头，示意霍云兮等一下。
霍云兮点了点头，片刻过后，扎着麻布围裙的高山，便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
霍云兮见他如此忙碌，为客人又端茶又倒水的，属实心疼的不行，便细心的替他擦去了额头上，那细密的热汗。
“辛苦了”霍云兮由衷的说道，说的动情，声音甚至有些哽咽了。
闻听霍云兮的这个声音，高山的心都快化了，真想把一切的真相都告诉她，不想再对她有所隐瞒了。
“现在，有时间吗？”霍云兮缓慢的环顾四周说罢，生怕高山不好意思回绝，便忙着说道：“若是不得空，我便坐在一旁等你。”
“嗯”高山应了一声，便陪着霍云兮来到了茶楼的角落里坐了下去。
高山拍了拍霍云兮的脸蛋儿，道：“乖，在这等着我，哪儿都别去。”
“嗯”望着高山一步三回头离去的背影，霍云兮微微一笑，她见高山走远了，方才松了口气，将脚底板，踩在了凳子上，瞬间本色，一展无遗。
“嗳，你注意形象啊！”坐在一旁的蒋翰，忙将霍云兮的腿，推了下去。
“哎呀，这么多人都盯着台上呢，谁看我！”霍云兮啃着鸡腿儿，赫然与二楼的高山对视一眼，便悻悻地坐直了身子。
“是啊，只要公子喜欢，谁还敢，多说一句闲话，怕不是活腻歪了”蒋翰嘟嘟囔囔的说道。
望着手拿托盘满头大汗楼上楼下跑不停的高山，霍云兮托着腮，虽有些心疼吧，但还是憋不住的想笑。
霍云兮从未见过这样的高山，别说她没见过了，蒋翰跟了高山这么多年，公子，何时受过这般的苦。
可他却为了嫂夫人，甘愿在这里为奴，也真是情真意切了。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夕阳西下转眼漫天星辰。
茶楼门外透进凉风，蒋翰便将自己的外衬脱了下来递给霍云兮，霍云兮见他穿的单薄，便婉拒了，道：“挺大一小伙子，要将温柔留给，意中人。”
“啊？”蒋翰拿着衣服闻言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霍云兮说的是什么意思，
见他疑惑，霍云兮便微微一笑抿了一口热茶，道：“不用，我不冷，我就悠闲的坐在这里，可比他轻松多了。”
望着高山那忙碌的身影，霍云兮看得痴了，也不知等了多久，茶楼中的人们方才逐一散去，京城不愧为九州上的不夜城，此时已然时至午夜了。
霍云兮趴在方木桌上昏昏欲睡，接连几日忙碌安置天元宫门人，已然使她身心俱疲了。
“蒋，翰，东堂的人均衣物都安置好了吗？”霍云兮昏昏欲睡间嘟囔着问道。
“啊？”蒋翰闻言愣了一下旋即小声回道：“昨天就送去了，还是你亲自送过去的，你忘了？”蒋翰说罢侧目看向霍云兮才发现，她似是在说梦话。
“原来是在说梦话”蒋翰说罢，一件黑色的衣服便披在了霍云兮的身上，蒋翰抬头一看，见是高山，便点头直起身子唤了一声：“公子。”
高山替霍云兮挽起鬓角边的长发，蒋翰便紧接着不满的说道：“都这么晚了，嫂夫人还是执意在这耗着。”
“无碍”高山将霍云兮打横抱起向外走去，道：“去二楼，叫他们有事明日再来见我。”
“啊”蒋翰应了一声，忙拎着霍云兮的东西转身上了二楼，茶楼柜台后的老板见状，谄媚的笑了笑。
高山抱着霍云兮出了茶楼，一路直奔天元宫据点而去，途中，二人披星戴月走在月光之下，沿途家家户户门前挂着灯笼，在凉风中左右摇曳。
凉风吹过，高山紧了紧怀中人儿，想要用自己的身体来为她取暖，可霍云兮还是被冻醒了，她睁开双眼，先是有些茫然，旋即便瞧见了高山的脸，她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喃喃的问道：“你…是忙完了吗？”
“嗯…快到家了”高山低眸看向怀中的霍云兮，呵呵笑着说道：“方才，你可是说了梦话。”
“啊？”霍云兮闻言一愣，旋即有些不好意思的将头埋进了高山怀里，喃喃的问道：“那我…说什么了呀？”
“嗯…”高山仰头看向星空，似是在回想什么一般的沉吟片刻后，说道：“说了些，羞人的话，你说…”
“说什么？”霍云兮抬眸看向高山，一双大眼睛中此时满是他的倒影。
“要为我生，好多的猪宝宝！”高山笑眯眯的说罢，喃喃自语的接着说道：“景御，景尧，景俞，景恩，景恒，景辞…娘子觉着，哪个要更好一些呢？”
“呃…”
高山一连说了这么多的名字，霍云兮愣了，她尴尬的抽了抽嘴角，觉着手边没有东西，便忙扯开话题问道：“嗳？我莲子呢？”
“什么莲子？”高山问道。
“我打算回去给你煮莲子粥的！”霍云兮挣扎着从高山的怀中跳了下去，回头一看，并未见到蒋翰，便问道：“蒋翰人呢？”
“来啦来啦来啦！”蒋翰转交，一路小跑着连连应声，手里提着霍云兮买的莲子以及烧鸡美酒，健步如飞，丝毫未意识到自己的出现，已然打搅了高山的二人世界。
“在这里！”蒋翰笑着站在霍云兮身前提了提手中用绳子，包裹好的油纸。
“啊，在就好”霍云兮笑着说罢伸手接过，喃喃的说道：“若是丢了，就浪费了。”
“呃…”蒋翰看向高山，二人四目相对后，纷纷看向霍云兮走在前头的背影。
蒋翰实在看不下去了，不由得小声对高山说道：“公子，不行你就告诉嫂夫人吧，你看看她这幅模样，莲子才多少钱一斤，我这一外人，看着都怪心疼的！”蒋翰说罢，在心中暗道，这要是半年了，都吃不起一口肉，还不如跟着陆玥去办事呢，总归长痛不如短痛嘛！
高山听后，完全不想搭理蒋翰，他与霍云兮并肩前行，刚要问问她饿不饿，便闻听她腼腆的，先开口问道：“那个…我…重吗？”
高山闻言，想也不想耿直的回道：“胖点儿好，太瘦了硌手。”
“噗！”眼见高山如此耿直，霍云兮忍不住笑喷了，她强忍着笑，板着脸问道：“你以前，不是总是嫌弃我胖吗？”
确有此事！
“嗯…”高山忙心虚的岔开话题，道：“天元如此，要如何参与一年后的武林大会？”